《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78章

自是无法不惨呼。

──对一恼上人而言,那是他生命里最后一声呼唤,如同他来世间时那一声哭喊。

他没有选择。

孙青霞也不能选择。

一恼上人故技重施,突袭他的胯下。

他只有在一恼上人未击中他前,一刀已刺了下去。

刺入土里。

拔刀。

血自刀孔迸溅。

惨嚎和着血水涌了出来。

一恼上人从此便真的埋入土里,永远也出不来了,喷出的除了那一声嚎,就是他生命里的鲜血。

他葬在自己所挖的洞穴里。

丧身于他埋伏的黄土中。

一恼上人的伏击十分恶毒。

可惜他遇上的是孙青霞。

孙青霞的反击更毒。

──你埋在土里想杀我,我就要你永埋土中。

毒斗毒!

一恼一死,龙舌兰就遇危。

她现在是以一敌三,而且都是她自己惹来的。

耶耶渣向她剑剑抢攻。

陈路路趁隙向她发箭。

最可怕的是菩萨和尚:

他大吼一声,放弃追攫小颜,回头鼓袖,虎虎二拳,带着药味,击向龙舌兰。

拳可怕。

拳风更烈。

最可怕的不是拳或拳风,而是拳到半途,突然很诡异的五指一张,成了掌,掌心竟极吊诡的撒出了一道烟:

粉红色的烟──

──迷烟!

迷烟有很多种,但性质却相同:

要人失去了拒抗的能力。

迷烟的性质也容或有不同,但用迷烟的人的本质一定相同:

卑鄙!

一恼上人现在所施的迷烟,只有一个字的名字:

“姣”!

在江湖上,也有人给这种迷魂烟雾取上了另一个名字:

──一见就倒。

但她不倒。

龙舌兰已打得性起,打出了她“京城第一紫衣女神捕,一花五叶神弓小巾帼”的本色和本事及本领还有本性来。

她弓快,要跟耶耶渣的剑比快。

对方刺她七剑。

她还了对方八弓。

陈路路射她冷箭。

她的小弓正在应付耶耶渣的剑,她就不以弓发箭。

而是以手。

指。

以指扔矢。

陈路路向她发了六箭,她却还了十矢。

手忙脚乱的是陈路路,左支右绌的是耶耶渣,而不是她。

她也不怕菩萨和尚的拳头。

可是这大和尚打的不是拳。

而是掌。

也不是掌。

而是烟。

烟是不能招架、闪躲、封格的。

龙舌兰遇上了这烟,只有一条路:

倒。

可是她却没倒。

因为她已飞了出去。

──她把自己“射”了出去。

她在这十万火急、生死一发之间,竟把自己搭在弓上,嗖地一声,飞射了出去:

远离了烟雾。

也急速的脱离了战场。

脱离了危机。

脱离了烟阵。

风流 … 第四回 我想死

龙舌兰应变奇速。

更速的是她的箭法。

──她竟把自己张弓射了出去:

她自己成了箭!

──好一支美人箭!

她突然速离了战场,菩萨和尚的迷魂烟,却等于全喷向耶耶渣。

耶耶渣一剑斩空,忽吃了一脸一鼻一头的烟。

他立时屏住了呼息。

他反应极快。

但仍来不及。

他鼻子不吸,但毛孔仍吸收了烟。

然后他突然变了:

他大叫了一声:“我要!”竟去搂住了菩萨和尚。

他手上还有剑。

菩萨和尚一惊非同小可。

他错步、扭身,让开了耶耶渣的一抱。

他避得了耶耶渣的拥抱,却避不开有一点飞星:

剑影。

剑影如一丸。

甚小。

极细。

但飞、快、疾、速,已透过烟幕,到他惊觉时,已“噗”地射入了他眉心里。

印堂上。

他惨叫了一声──

──这时他除了惨叫,还能作什么?还有什么可作的?!

有。

还有。

他忽然想到烦恼大师:

他也是死在这一道剑气下。

──飞纵剑影。

剑气飞纵。

射出“飞纵剑气”的当然便是孙青霞。

他再受伏击,这回下手,可再也不容情。

他一刀刺死了在土中的一恼大师,还不及滴尽刀身上的鲜血,他已以刀为剑,破空发出了他的剑气。

那一道剑气,即时格杀了菩萨和尚。

同时,耶耶渣已给那“姣烟”罩住了脸,现在已全身发颤,失了常态,只在那儿扒开了衣襟裤子大叫:“我要死,我想死……”不已。

──幸好龙舌兰躲开了那一阵烟。

孙青霞也因恨死了这种手段,所以对菩萨和尚百忙中仍破空发出了剑气。

(bsp;他杀了他。

毫不容情。

其实,所谓“三佛升仙,无敌于世”的“对拳”菩萨和尚、“错拳”一恼上人和“坏爪”烦恼大师,本来在佛门道教上,都各有修为,本来都能修成正果,明心见性,自主生死,可惜他们都有妄念。

他们在修佛的过程中都免不了贪、嗔、痴。

烦恼大师修得苦闷,他欲火盛,觉得这样苦行,不若尽情欢娱。所以他索性去“欲乐双修”,他一旦修这种“双身法”,便魔强法弱,早已走火入魔,变本加厉,那还有什么胜妙庄严,只是他一日比一日沉沦,一天比一天堕落,从佛门中有修为之行者变成了个色欲大魔了。

他以为人身就是佛国,除人身之外绝无佛国,是以男女二器就是修炼的菩提,涅槃就是男女合一,是以乐此不彼,为自己的纵情声色找到了借口理由。

菩萨和尚情形与之甚为接近。只不过,这位大和尚除色之外,更好的是权,他前修后修,勤修惰修,早修晚修,修足二十八年,念了二十八年的佛经,却觉得无啥成就,苦过黄连,惟一旦受蔡京赏识,得以晋见天子,一下子便有诸多赏赐,威风八面,享用不尽,这时他便觉悟:

修什么道、念什么佛都是假的,只有在世荣华富贵才是真!只要讨得当权者一个欢喜,胜过再苦修二百八十年!

他一旦这么想时,眼前便出现了幻想幻觉,甚至幻听幻现,仿佛看得见他未来成了国师、活佛,号令天下,自立佛王。于是他抛下过去种种修炼基础,尽情追名逐利,夺权寻乐,他这一痴迷之间,便给天魔夺了舍,入了魔道,永劫不复了。

一恼上人则是学佛学岔了道。他念佛已久,无甚进境,但一直都苦心坚意,企求有日真能得入毗卢圣海,佛我无二。可是,有日,他偶然读到唐朝朗州德山院宣鉴禅师和韶州云门山文堰禅师的两段“呵佛骂祖”之记载:

宣鉴禅师,一日上堂,说:“在我这里,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一个老臊胡,十地菩萨是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菩提涅槃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点鬼簿,拭疮纸,佛是老胡屎橛。”

又有和尚问文偃禅师:“如何是佛?”

禅师答:“干屎橛。”

又曾说:“释迦初击,一手指天,周行七步,回顾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老僧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一恼初甚不解。大惑。后来则以为自己大悟:原来连佛都是空的,不如尽加诋毁,不妨尽情侮蔑,所以他不但迷惑,到后来成了混乱,再进而成了疯狂。于是,见皇帝崇尚道教,他便束发成了道人,得了封号,胡作非为,一副呼风唤雨的样子,一反佛门正道,故意作尽那暗箭伤人、卑鄙淫邪的事。若同道斥他,他还答:

“我只是承先启后。”

其实德山、云门二位大师的说法,是禅学的“破有相法”,非要到一个很高的境地,是不会明白的。在层次上,是先“有”后“无”:先有相,再破相,后无相,方才可尽去执著障碍。

那就是得道。

得道者无碍。

可是一恼是着了魔。

着魔成疯癫。

他未有便无,结果只有破坏毁灭。

于是,这和尚、上人、大师,全都入了魔道,上了邪路,才致有而今的下场。

三人尽为孙青霞所杀。

而孙青霞一向给目为一个大淫魔:

大魔头。

──是不是小邪小魔,都敌不过这号真正的大天魔?

──还是孙青霞才是正道,见着了他,群魔辟易,或让他斩了妖、除了魔?

──到底谁是佛?谁是魔?

──佛与魔之间,只是一体两面,一个来,一个去。没有魔,何有佛?没有魔,不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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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魔不成佛。

──无佛何有魔?

却更无巧不成书的:几个本来要成佛的魔头,而今都死在“大淫魔”孙青霞刀剑之下。

莫非孙青霞才是魔中之王,正是欲界第六天,化自在天之天主,名为“波旬”的“大天魔”?抑或他才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入世大活佛,誓要除魔斩妖的地藏王菩萨?

风流 … 第五回 你找死

这片刻间,局面变化兔起鹘落。

自从孙青霞慑退任劳任怨,退回十一寡妇山,仇小街却已追上了他们,而且占据了占尽上风的高位。

不过,孙青霞已早一步估计到仇小街的落脚之处,先行出刀毁了他的立足之地,这样一来,仇小街原来的有利位置反而成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他也吸住了孙青霞的注意力。

一恼上人便向孙青霞发出了暗算。

菩萨和尚向小颜姑娘下毒手。

耶耶渣和陈路路则夹攻龙舌兰。

可是龙舌兰却动了真火:

她居然以一人之力,抵住了陈路路、耶耶渣、菩萨和尚三大高手的攻袭。

同一时间,孙青霞已然反挫。

他是以杀还杀,将杀拒杀。

他一出手,先杀一恼上人。

再以飞纵刀影,射杀菩萨和尚。

同时,菩萨和尚的迷魂烟,迷倒不了龙舌兰,却把耶耶渣毒得个半疯不癫。

龙舌兰则迅速脱离战场。

她是退离得快,但陈路路已盯准了她。

他一口气向她张了三次的弓:三次弓,九支箭!

龙舌兰刚才以一战三,尚且不惧,陈路路这三箭还难不倒她。

可是现在不同。

此刻她箭囊里已没有了箭。

箭仍有一支。

就搭在她的翠色小弓上。

箭只剩下了一支。

命只有一条。

──只能有一次或剩下最后一次的事物,不是都说受到极其重视或珍视的吗?

不到最后关头,龙舌兰当然不想发出这一箭。

更不想送掉了自己的命。

孙青霞连杀二人。

然后他立即寻索仇小街的踪迹。

──这才是头号大敌。

他马上发现了仇小街。

仇敌尚在。

而且高高在上:

──就在“无足鸟石”旁的树上。

那块岩石,又似一头没有脚的鸟儿,蹲坐在那儿,顾盼自雄,距约五丈开外。

仇小街手上的剑,已遥指孙青霞。

遥指孙青霞的脸。

孙青霞只觉左眼一阵疼痛,有落泪的感觉。

他眉一蹙,只觉眼里一阵红──莫不是他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仇小街尚未发动。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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