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去了你》 第11章

肖琼找了个机会将薛锐拉进厕所,问:“我帮你搞好宿舍关系,你怎么净拆台啊?”

“我哪里拆台啦?我不就是说了实话吗?我就不能容忍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薛锐特别委屈,周围虚伪的人多了,作为正常人,她显得特别突兀。

这里的五个女生,有三个是有男朋友的,只有陈子微和薛锐还单着。作为“过来人”,其他三个对这两个“单身贵族”的终身大事显然也是很担心的。网上有个段子怎么说的?传说中四种女生找不到对象,一是不爱化妆的,二是比较宅的,三是性格像男生的,四是师范院校的。薛锐四枪全中:长得好看自然不用化妆,也不会撒娇发痴,脾气硬得能砸死人,而且一天到晚泡图书馆,找不到男朋友一点都不奇怪。大家都说薛锐整天不苟言笑,她自己知道她这个样子可以吓走很多“飞来蜢”,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尽量不让它发生。

可是陈子微幽幽叹口气,“唉,我倒是挺想找个男朋友的!”

“那就找呗,你不是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挺受欢迎的,为什么不找?”薛锐说。

陈子微性格开朗,颇有些溜须拍马的本事,她和学校各个官方机构的负责人都打得火热,和学校的辅导员也颇有些交情,所以即便专业成绩一般,她每年仍能拿到优渥奖学金。薛锐对她的这些投机行径十分不屑,但是还是很赞赏她的活动能力。陈子微具有十分强大的活动策划与组织能力,学校的大型活动都能看到她的身影。陈子微其实也不会唱也不会跳,但就是组织组织能力强,学校一有什么活动,陈子微就在各个系跑,提溜那些体育系的帅哥们排运动健身操,音乐系的美女们吊嗓子练歌,每词彩排必到,还不忘带些话梅瓜子之类的零食犒劳大家,所以人缘特好。

“我有喜欢的人,可是不知道他对我感觉如何?”陈子微略有些惆怅。薛锐不知道陈子微喜欢的是谁,倒是对她难得一见的娇羞犹豫的样子表示很好奇,“呦,是谁啊?让我们的陈子微这么患得患失?”

“我不告诉你。”陈子微说。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薛锐也不在乎,她不是个八卦的人。胡元君笑说:“去告白吧,我支持你,他看见你一定不会拒绝的,都是志同道合的战友,你们还有那么多共同话题。我可听说他人很不错,许多姑娘都喜欢他呢,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男追男隔朵花,女追女隔根瓜’我看好你哦!”

薛锐说:“这是你们村的俗话吧,太重口味了!”房间里的人都笑了,徐禾批评:“胡元君,你可真不含蓄!”

这时电话响了,包间里太吵,她走出去接电话。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声音却不陌生,是郭焕成。她有点诧异,问:“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月底我们学校志愿者服务大队要去特殊学校搞献爱心的活动,你愿意来吗?”

薛锐更奇怪了,自己又不是志愿者大队的,而且她一直认为这些所谓的“献爱心”活动都是形式主义,她对此是颇为不屑的。“呃,我不知道我下周是不是安排了事情,现在还不能明确答复你。”

那边的人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迟疑,闷声笑了一下,“是我唐突了,你能来更好,实在忙的话不能去也没关系!”

薛锐回到包间,胡元君坐在门边,问:“是谁啊?”

“是学校志愿者大队的队长,叫我下周到特殊学校献爱心。”

“志愿者队长?是姓郭吗?”

“你怎么知道,叫郭焕成,你认识?”没想到胡元君这个宅女也认识郭焕成,薛锐倒真是觉得自己实在孤陋寡闻了。

胡元君笑笑,“我哪认识啊!只是听人说过。”她不再说话,认真地听陈子微唱歌,一首《我愿意》唱完,她在下面拼命鼓掌,脸上有等着看好戏的期待神情。

肖琼坐在薛锐旁边,问:“你爸妈去东南亚旅行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爸妈不是在东北呀,什么时候又去了东北?你想赚钱想疯啦!”薛锐有些好笑,肖琼家里做旅行社的生意,生意一直不是太好。

“呀!你不知道吗?你爸妈在我们家订的这周三去的东南亚双飞十日游,说起来他们还是我们家做国际游的第一拨客源呢,我爸爸叫我谢谢你呢……”

薛锐不知道肖琼后面又说了什么话,满脑子都被双飞十日游占领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周二晚上还跟爸爸通话的,电话那头的父亲可是对双飞十日游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薛锐只觉得在包间空调的热风将自己的心吹得冰凉。

送走了肖琼,薛锐向学校请了两天事假,坐车直奔东北,再回学校时,薛锐的手里握着的是奶奶遗留下的股票和基金的全部所有权。甚至是收益的汇款账户也变成她的私人账号了。

薛望宁刚刚从国外回来,就接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只是一个疏忽大意,忘记交代夫妻两人的行程,女儿竟然不声不响地将股票基金全部收回了。他并不需要那笔钱,但是薛锐的做法还是很伤人。她就是这样做事决绝,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别人留。林月华看见黯然伤神的丈夫,柔声安慰道:“要不要打电话像小郁解释一下?”

“算了吧,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吗?”薛锐的脾气硬得能砸死人,总是会找出最伤害感情的做法,比如她跟自己的生身父母划清界限的方法竟然是用钱。她用最果断直接的方法告诉自己,如果是靠儿女养着,就得知情识趣地看清楚形势。

“月华,我们的这个女儿以后不见得靠得住。如果以后我先你一步离开,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薛望宁握住妻子的手。

“望宁,你在瞎说什么,这样的话太不吉利!”林月华嗔道。

“你就听我的,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们的女儿一点不像我和你,她骨子里像极了我妈妈。”

听丈夫提到了自己那个厉害的婆婆,林月华噤声。自己年轻时将薛望宁从n市带到东北,头上就一直没有摘掉被婆婆扣上的“狐狸精”的帽子。婆婆临死都不让自己进n市的家门,更别提承认她的身份了。她漠然道:“我只是舍不得我的父母,才让你和我一起搬到东北,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错不在你,错就错在我不应该将小郁一出生就送给我妈妈抚养,而且一住就是七年!”薛锐是妻子生的孩子,就象是她身上生长出来的枝条,可是这个枝条在发芽没过多久之后便送给了自己的妈妈,就象是嫁接的枝条一样,妈妈源源不断输送给孙女的全是对媳妇的怨恨,最终这根枝条便长了,变粗了,结出的果留给他们品尝,苦涩怨毒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志愿活动

第十三章志愿活动

郭焕成再打电话来询问意见时,薛锐一口答应。约定了周末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玩意送给特殊学校的孩子。

周末一大早,薛锐早起梳洗,破天荒地看见一向爱睡懒觉的陈子微竟然早起,而且还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化妆。她笑,“呦,这是什么妖风把你从床上吹起了?”

“出去玩!”陈子微言简意赅,手里还在仔细地贴着双眼皮贴,接着又细细地画着眼线。

义演吗?还要化妆!薛锐心中好笑,将头发简单束起。从柜子里掏出装满玩具的大袋子。薛锐要下楼时,陈子微叫住她,略有些别扭地问:“我今天收拾得还好吗?”

薛锐可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一向跟自己不对盘的陈子微竟然询问自己的意见。也是,目前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是清醒的,徐禾和胡元君都还在睡着。她点头说:“还好的。”

陈子微长得还算顺眼,只是嘴巴稍微阔了些,大嘴巴的姑娘大多是热情开朗的话多的,陈子微也不例外。所以她不够高的身高在她嘴里就是小巧,微胖的身材就变成丰满。她和在学生会和系里都相当受欢迎,她和所有人交朋友,在她眼里大家都是可爱的,除了薛锐。薛锐虽然不太容易相处,但是也从不刻意招惹别人,尤其还是同班级的同学。要说起来,薛锐和陈子微之间的矛盾还多是陈子微找的茬。薛锐做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连早起去图书馆看书还要被她埋怨打扰了睡眠。一开始薛锐还挺过意不去的,但是后来她发现陈子微只是专门针对自己,对别人她从来都是笑脸相迎,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她自己更是话多。后来薛锐便不再忍受了,一语不合两人势必是要拌上一两句,冷战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又因为薛锐早起时动静略大,陈子微在被窝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些埋怨的话,薛锐正在梳头发,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然后“啪”一声拍下梳子,说:“女孩子长得不好看,再话一多,就很容易让人讨厌了。”

陈子微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利落起身,大声嚷嚷说:“你好看!你了不起!丑女无罪,狐狸精脑残的也不多,尤其是以你为代表!”

薛锐毫不示弱,说:“我是狐狸精可总比你这个拉不可姐姐好!”

陈子微先是不懂,后来弄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又羞又气,然后又是一场闹腾。说起来“拉不可姐姐”这个外号还不是薛锐起的,在胡元君的方言里“拉不可”是指癞蛤蟆的意思,因为陈子微的嘴巴大了些,话又多,所以胡元君给她在背地里起了这么个外号。薛锐是不喜欢揭人短处的,这次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前几天胡元君在背地里告诉她,陈子微说她“笑起来像个寡妇”。薛锐脸瘦,颧骨比较高,又是丹凤眼,平时不爱笑,总端着,但是一笑起来就有点艳,所以陈子微会这么说。

比如这次,两人又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正在冷战期,薛锐倒是没想到陈子微会主动跟她说话,而且还是关于穿衣打扮这方面的话题。因为薛锐听说,陈子微总说自己打扮得太招摇。薛锐后来当着她的面回了一句“比村姑稍微时髦一点,怎么就招摇了?”

薛锐说陈子微是村姑不是没有原因的,陈子微喜欢打扮,但是经常不得要领,混搭一气,耳朵上常年戴着一对银质耳环,很老的款式,据说是长辈送的庆祝上大学的礼物。两人之前吵架的时候薛锐说:“生怕别人知道你的助学金是跑关系跑来的,偏要做这幅穷酸打扮给谁看?”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就算是跑关系跑出来的助学金那也说明了我的手段,总比你这个住独家村的臭脾气强!”陈子微当时摔门而去,两人就此互相不鸟。

薛锐将陈子微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看得出陈子微今天刻意修饰了一番,比平时顺眼,只是耳朵上戴着的乡土气息浓郁的银质耳环和她时髦的细高跟,黑色的亮片包明显不搭。薛锐翻出自己的两只水晶耳钉递给她,“你换上这对耳钉看看,或许整体效果会更好一点。”

饶是陈子微一直跟薛锐不对盘,也不得不在心中激赏薛锐的审美和搭配的功底。站在镜子前,陈子微觉得自己就象是换了一个人,原来一直不肯承认但的确存在在自己身上的乡土气息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髦的青春女大学生,而这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自己耳朵上戴着的两只耳钉。

陈子微问:“你这对耳钉真不错,哪里买的?”

“这是别人送的礼物,你喜欢就送你吧。”薛锐收拾自己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漫不经心道。

“富婆就是富婆,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子微欣然笑纳。薛锐平时虽然低调,但是她的吃穿用度的品味和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分明显示她来自和宿舍其他人不一样的经济阶级,况且薛锐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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