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 第44章

那槐花正开得如雪般旺盛,远远望去都是浓浓淡淡的满树洁白,那花厚积着,叠压着,密密匝匝,似团团锦花盛开在阳春的梢头。

它们摇曳着,繁盛着,一阵风儿吹来,送来淡淡的微香,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这样的的季节,这样的时刻儿,在蔚槐家屋子里,女女又和江惠如又坐在一起。

江惠如坐在缝纫机上正在赶做小头的书包,女女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地看着她。

“这书包很好做。”女女看后说,“我看一下就会了。”

她自作聪明地说:“我从小就有那份天份,学什么可快了。”

江惠如看着她不响,又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说:“这个裁缝活儿,说好学也好学,难就难在细节上。”

女女却说:“不一定吧!学会就学会了,就象种地,知道怎样栽秧,怎样打枝,怎样坐果,怎样施肥就可以了。”

江惠如说:“有些事情是不一样的。就象裁缝,做一个普通的裁缝,一般人都可以,但要做得更好一点,买卖红火一点,就难。”

女女又自作聪明地说:“其实,只要一个劲做就可以了,勤快点儿,该挣的钱就挣了。”

江惠如说:“一些东西不是靠多做就可以,而是要靠一些技巧。”

女女坚持到:“多做也是重要的。”

两人各持已见,江惠如不吭声了。

两个女人不同的见解,只有用无言来解决,两人都没再说话。

这时,蝴蝶端着一碗饺子,喘吁吁地走进来,说:“惠子,书包做起了吗?”

“快了。”江惠如低头在缝纫机上咚咚地轧扎着背带说。

蝴蝶的后面,磨磨磳磳跟着东瞧西望的孙子小头。

女女看蝴蝶进来了,就指着沙发和蝴蝶打招呼,说:“好嫂,坐吧!坐这儿。”

蝴蝶说:“站着就行了,自家人,客气啥!。”

她看看碗里的饺子,又看看江惠如,说:“惠子,我家今天吃饺子,你们也也尝几个。”

江惠如看她如此有心,心里高兴,但还是说:“婶儿,你客气什么?咱们邻里来邻里去的,我吃得你什么饺子?”

蝴蝶说:“有肉,所以我做了一顿饺子。昨天,你好叔给人家杀猪,赚了两斤肉,又赚了一些杂碎和猪血,所以,我都拿了一些来。”

江惠如低头一看,她的手里果真还拿着一个塑料袋。

“好婶,你们也不富裕。”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得,说。

“还行吧!你好叔会杀牲,还能犁地,还种着二亩多地,这日子过得不差,今年会更好。”

女女看着两人说话,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坐在哪里感觉冷落似的,就起身拍拍江惠如告辞,说:“你们谈吧!我要走了。”

“再坐一会儿嘛!”江惠如挽留她。

“不了!”她站起来,大大咧咧地打了一个呵欠。

进屋的小头在屋里乱转着乱瞧着,若不是小小的年龄,别人一定以为他是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偷。

这时,小头看女女要走,又看到女女把衣襟拉下来掩住那突起的肚子,他看着女女的大肚子,一个劲地看着,象看什么新奇的东西,后来慢悠悠地出口就说:“女女、女女大肚皮,上面盖着西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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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个小头,就是这般肆无忌惮。

三个人都意外地看着他,又忍禁不俊笑起来。

女女拘谨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她有点底气不足地说:“瞎说,割舌头。”

说完,就要拉那小头。小头伸伸舌头,做着鬼脸说:“啊啊啊,哇哇哇!”

蝴蝶低声地喝斥小头:“你这该死的,去了哪里都胡编乱说。女女是你姑姑呢,怎么没大没小?”

女女说:“真是!小头,你再胡说,我非割你的舌头!”

小头听了,乖巧了许多,他看风使舵地说:“女女,我不了,不说那个西瓜皮了。”

蝴蝶喝道:“你该叫姑姑。”

小头看看她们,又说:“姑姑,我不乱说了。”

女女的脸色缓转了许多,但脸皮被小头的胡言乱语抓了一下,心里还是不舒服,她看着小头,有点教训地说:“小孩子家,乱说什么!成什么体统!”

蝴蝶看女女那样,脸上呈出不悦之色,但没做声。

那女女便整整衣饰,说:“你们聊啊!我要回家做饭去了,要不,又要挨我妈的骂了。”说完和她们打完招呼就出去了。

第092节

小头在大街上野惯了,也逍遥惯了,特别是那张嘴,走到那儿说到哪儿,他只要在那么一嚷嚷说他自编的顺口溜,别人听了,都会被逗得失笑。

女女和牛毛柱好了那么一回,得了一个大肚子却结不了婚。一个姑娘家,肚子来肚子去自是很难堪,她自己烦恼,西苫奶也烦恼,那牛毛柱妈烦恼,那牛毛柱自然也因为重重原因烦恼。

现实中,每个人总喜欢强调自我,把自己的那点情绪、利益顶在自己的头上,疏忽别人伤痛与烦恼,甚至在重要时刻现实是放弃对别人的帮助。

这样,很容易让急功近利、拜金和地位显要乃至身份高贵等一些东西占居显要地位,而丢失同情,丢失人道,丢失善良,丢失纯真,甚至把良心彻底抛弃,在红尘之中乱舞,做着被人唾弃的混世魔王。

女女的大肚子因了种种说不身清的原因,心里自是不舒爽,在别人指指点点的背后,在别人闪闪烁烁的言词里,她被人看成一个作风不正的女人,放荡又管不了自已的女人,风流的女人,但是别人对她和那牛毛柱的事又了解多少呢?

情,由不得自己;恋,就象相思的翅膀;而爱呢,又是根深蒂固长在心里的一片芳草,那里长着一个东西——心动。

那小头是不懂这些的,稚稚嫩嫩的年龄,只是看到什么都好奇。别人说他点什么,他听出那话里不怎么友善,于是他的反应就有点叛逆的意味了。

刚才,女女说他,他心里不乐意,甚至对女女有了不好感,一点厌恶。

于是女女一走,那小头便贴过蝴蝶身边告状说:“这个女女,讨厌死了!我刚才恨不得骂她。”

蝴蝶却喝骂他:“你啊,这张嘴真是一张惹祸的嘴!你干么要编排说人家呢?”

小头说:“我心里想骂她,只是嘴上没骂罢了,便宜她了!”

蝴蝶一股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儿,用手不满意地推了小头一下:“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我以后再出门,你可不要跟着我!”

小头挨了*一顿训骂,便不说话了,只是站在哪儿看墙上的画儿。

他那样儿很滑稽,先看看江惠如,再看看画儿,后来,又看看画儿,再看看江惠如,还嘻嘻笑着,弄得两个大人都莫名其妙。

江惠如看看他油头滑脑的样子,心里怪好笑,心说:“小小的年纪,什么毛病!”但是,当着那蝴蝶儿的面她又做声不得,只是一个劲在缝纫机上做着,不一会儿,那书包果然缝好了。

她看小头那优哉优哉的样子,很是好笑,说:“小头,过来!背背你的书包,看你帅不帅!”

小头把书包背在身上,又整整衣服,来来回回演示了一翻,很高兴的样子。后来,他用手摸着上面的一个小兔子,极富童心地说:“小兔子乖乖乖,把

(bsp;门儿开开开,金银元宝来来来。”

小头这样说着,蝴蝶象是放心了许多,瞧,这回小头说出的顺口溜还怪有趣儿,顺口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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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节

蝴蝶儿看看端在手里的饺子和提在塑料布中的猪血,又看看江惠,见她忙碌,就说:“惠子,我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里,你们晚上尝尝……”说着,也不等那江惠如答腔,自作主张转身出去了。

她把东西放到厨房里,没有直接进那江惠如的屋里,却又敲敲范冬花的玻璃窗,说:“冬花,给你们送了几个饺子,你们尝尝。”

范冬花正躺在炕上午睡,听了,走出来,满心里意外又高兴,却说道:“蝶儿,你客气啥?咱们一家子,不用那样!”

蝴蝶说:“没多少,你们分着吃吧!我家大通昨天杀生赚来的。”

范冬花嘴上还是说:“你真意那么有心!以后,你家有什么活儿,拿过来让槐子家的做便是,别的不会,做个衣服、裤子,她还是做得了。”

她和蝴蝶叨唠着,客气着说了几句话,蝴蝶却深怕那小头在江惠如的屋里惹出烦心事,指着那屋又说:“小头还在屋里,我得照料去,要不,那小子会闯祸。”

“那小子操心。”蝴蝶说。

范冬花看她匆匆忙忙不多说话,嘿嘿笑了,附和着说:“也不能嫌小头那样嘛!孩子们啊,都是那样,七岁八岁讨人嫌,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

蝴蝶儿说:“那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大头教育孩子就是让他自由发展,我看,不约束也是不行的。”说着,那蝴蝶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进了江惠如的那屋。

这时,小头象头小马驹似的在屋里踱着方步,他模仿着不同身份的人,来来回回走着,一会儿是学生上学,一会儿又是工人上班,再一会儿就是教师上课。

他嘴里兀自喃喃地说着,象入无人之境般兴致勃勃。

一会儿,他可能想到这里只有一个观众,就是江惠如,他还想听听她的意见,于是他问她:“新媳妇儿,我象什么?”

江惠如想到他那天说她“新媳妇新袄儿,穿得衣服没领儿。”

她就说:“你啊,什么都不象。倒象那才生出的野马驹,整天踏踏地跑来跑去,又踢又叫又闹……”

蝴蝶正好进来,说:“可不是,整天一个乱折腾,不是破坏了这东西,就是损坏了那物件。他走到哪儿,哪儿一片乱……”

小头伸伸舌头,调皮地做着鬼脸:“啊啊啊,哇哇哇!”

似乎不满意大家给他的评论,又似乎故意要调皮,那个样子逗得两个大人都笑了。

蝴蝶说:“这孩子,真是,我生了五个娃娃都没有他累。带他,可真操心。”说着,又看看新书包很合适,就领着小头要转身走。

“就这吧!那天有事,我再找你。”

一老一小两个人慢腾腾往外走。

快走到院心时,那个小头却回过头,意外地又凶神恶煞地喊了几句:

“新媳妇,象画儿,走起路来象风儿。漂亮么,老样儿;不漂亮么,还是老样儿;看来看去就是那样儿……”

听这顺口溜说的!不知他是夸她呢,还是贬她呢!

这个小头,一个六岁的孩子,他就经常这样随口编一些顺口溜。

可见——这个小头啊!

可他生在好叫驴这样的家,如果不加以约束和正确教育,那就好比是千里马当驴养了。

第094节

江惠如在门外忙碌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临出门对蔚槐说:“槐子,我看看我妈。”蔚槐答应一声,站在门口和江惠如打招呼说:“那你去吧,趁时间早。”

江惠如走后,蔚槐打开电视频繁扫瞄,伸手往口袋里摸烟却是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把烟抽完了,他把一只空烟盒随手扔在地上。

蔚槐吃烟是习惯了的,而且有烟瘾。那时还小,跟着一窝伙伴相互玩刀弄枪,瞎混着玩。别人瞎混着吃烟,他也是稀里糊涂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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