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第102章

不愿用外人的钱,是我脑海一直记着的。

自己能挣几个生活费,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借钱就有还不清债,这如何是好?

想好自己不借钱,却又来找岳琪。

到了最后才想起来之前想好的,希望通过她,在学校里谋一份勤工俭学的事。

但主任一听就不同意,还是说没必要。

由于在上班,她没给我太多时间。

说好下班来接我到她家去,一起吃顿晚饭。

那时再议读书的大事,临走时,给了我100元钱。

没推掉,最终还是将钱收下,本来说让我出来去找点吃的。

可手里拿着钱,反到没敢有心用了。

返回寝室,想再次哭。

琢磨似有非有的工钱

汉今去杭州购茶叶机械,回来经过成都。

便按阿爸的吩咐,到九大来找我。

在学校里找了几圈,都没找到我在信上告诉的八号学生公寓楼三一七号寝室。

回到家里便,全盘否定我在九大读书的可能。

而且将他在九大走马观花般的走动,讲得头头是道。

什么问了几十个学生,都不知道有汉艳这个人。

问了每一幢公寓楼,也不见我的消息。

于是就断定我没在九大读书,只是借了九大的名义给家里写了几封信。

汉今自己都不知道为啥要这样诋毁我,好像是非要斗垮我才算安心一样。

而阿爸正在为天天上门求饶的工人忙乎不停,没多大兴趣听汉今摆我的事情。

……

一工人说:“场长,当初是我不对,不应该随便骂你就离开茶场,你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好吗?”

阿爸假意为难说:“可不是我拉着你的手签名!你自愿提前离场,当然一年的工钱就泡汤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厂有厂规,国有国法。我没私用一分钱都被你们四处张扬,说我贪污,这些我都忍了,你们都伙同不知内情的人说要拆我的房子,对不起,要拆就来,我不反对。”

“工钱你还是给我记在账上吧!三年五年给我都行,我不闹了。”

汉今插嘴说:“不行,不能坏了规定,不然,以后的工人咋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不是牛圈房,你们搬不动这块石头。”

工人气得刚走,汉国又来找阿爸说:“对不起,事情我没有搞清楚就听我女儿瞎说一阵。”

阿爸站起身关掉电视机反问汉国:“你是我哥,好事说不好,坏话说得坏,你还有良心吗?按理,茶场的钱用在了全红村的灾后建设上,你是清楚的,居然翻脸不在我这边,像一名当哥的人吗?”

阿爸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汉今和我两兄妹的事。

却让汉今听出了言外之意,心想:“我对艳子是不是也过分了点?”

汉国忙递了支烟给阿爸说:“兄弟,别的不说了,看在同奶吊大的份上,茶场的工钱你记一半在账上可以吧?我现在的确认为应该在你为难时帮上一把。”

阿爸愁了一阵子后说:“一分钱都不可能记上账,至于将来茶场挣到钱了,我愿补给你那是以后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样帮我吧!”

汉国顿时愁容大展:“知道,我知道怎样做。”

阿爸却不依不放,非要让汉国说知道怎样做不可。

汉国神气地说:“我想,就是不说你的坏话,专说你的好话。”

阿爸冷笑了一下说:“大哥,你一向精于算计,怎么这点事情想不到?应该什么话都不说,假装不知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时间长了,风波平息了我自然会与你交涉。”

汉国大悟起来说:“好!好!就不能在你这儿多坐了,我马上回去。”

“这还差不多!”

阿爸在心情冷静时,处理的事情还是非常果断而富于情理。

他把一个个工人都用不同的方法打发走,让工人们自己回家去想,去琢磨似有非有的工钱。

有些沾亲带故的工人,往往会在阿爸的面前碰一鼻子的灰。

没有收获的寨子

第二天上午,村委会开干部会,通知阿爸参加。

汉今对阿爸说:“这个会不是好会,我劝你不要去,要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推爬坡石头才好办。”

“我也是这么想,很多工人都闹到村长家去,开会无非就是要我们恢复账目,付足工人的工钱。不去,理在我们这边。”

村干部集中在村长家,等到中午还不见阿爸的影子。

没办法,只好全体干部上门来找阿爸。

一进门就见堂屋中间摆了一大桌酒席,不多不少,刚好摆够十一名村干部的数量。

阿爸假意上前笑迎:“等了你们一个上午,不见人影,看看,菜都快冷了,大家坐,坐。”

村长知道阿爸在耍把戏,却又没有二话可说。

只抹了抹尖勾鼻,坐上桌子。

阿爸给每名干部掺了酒说:“说好了来我这儿开会,中午了才来,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

汉今坐寝舍里静等时机,阿妈也假意不知开会。

只顾掺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泄了气的村干部,不知道阿爸在卖什么药。

两杯酒下肚后,村长才说:“上回村里挨了灾害,你出了不少力,大家都知道,在建设的过程中,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希望你能谅解。”

阿爸有意借酒胆大声说:“本来你们当干部的人,是不应该做出的事,却让你们哄骗了,幸好我觉悟得快,才算将事情熄了火,不然,村民将会闹得更凶。这次,我就是照章办事,谁也不例外,否则,这个茶场就是一个散架子。”

阿爸说到这儿,立即停了下来,将后话留给村干部们去说。

不想,书记白扯扯地笑起来,又不说话。

汉德严肃地说:“汉爸的做法——我认为是正确的,虽然有点过分。但是,工人的做法更过分,应该严惩,不发工钱,这对新上班的工人能起到警告作用。”

在十一名干部中,村长的女儿没有自愿离厂。

汉德家里没人在茶场上班,其余十名干部都有子女在茶场上班,却又自愿离厂了的。

所以,这九名干部嘴里在喝酒、吃肉,但咽下去却好似黄连。

见阿爸话中带刺不说,汉德还在搬嘴,更是恨得不得了。

秘书耐不住气:“老汉,大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当年选你当村长你又不愿干,不知道我们当干部的苦楚,下场工人天天找我们要工钱,叫我们咋办,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总该有所收获吧?”

阿爸说:“辛辛苦苦干一年,是该有收获,但是,这个收获已经分给了全村每户人家,他们自己的家里也有一份!向我要工钱,我又向谁要去呢?把我逼死了,就有工钱了吗?如果在明年的工人身上抽钱来付这笔工钱,新工人服吗?他们在遇到难题的时候,不就可以照样自行离开吗?这跟找零工、短工有什么两样?这个茶场到底还要办不办下去?”

村长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工人是村民,文化不多,有些事得按村规民俗办才行!”

这时,汉今从寝舍里突然开门出来说:“企业就要有企业的管理模样,村规民俗不是束缚企业的经营手段,工人就是太不尊重企业的规章制度了。我阿爸这么大的年纪,还在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做事、如何说话,这回不给点颜色来看,还认为我们是斗不起硬的公鸡。”

骗城市人的钱

五组组长有醉意,他说:“我才不过问你们这些!我儿子是技术工,老汉愿给钱我高兴,不愿给钱我也没意见。”

书记问阿爸:“如果大队出面宣布只发工人一半的工钱可以不?”

阿爸刚要开口,汉今抢着说:“绝对不行,付一半跟全部付没什么两样。剩下来的六名工人,我们照付不误,而且,这六名工人将被特许上第二届班,这是对他们的鼓励。还有,有谁硬不服的,来找我汉今,我阿爸上了岁数,不想争辩。我年轻,有的是精力,打架我不怕,吵架也不弱,打官司上告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谁动了我家的任何一个人和一片瓦,决不轻饶。”

汉今说完话又钻进寝室去了,村干部们左右为难。

七嘴八舌同阿爸急诊了一阵子厂病,还是没能讨到一句好话,便匆匆离开。

阿爸意识到,在红村的人际交往中,将有近半数的人成为了仇人。

这些人,将不再为自己点头哈腰。

但是,救活了几万元的资金,足以让阿爸紧张的神经得到了平衡。

便下了决心,要将几个子女死活也要命令不能回红村生活,不要给红村人报复的机会。

新一届工人听说来年不再有负担加身后,纷纷站在阿爸这边。

他们经常参与下场工人的吵嘴甚至斗殴,阿爸坐山观虎斗。

对这些村民为了千二百元钱的年收入,深感悲愤。

好在抓住理由在手,不会有太大的风波,事情终归要随时间而慢慢消失

……

在气象局困着的胡清泉,不甘心好端端地被撵出了岷山市。

想重新物色一个城市,搞屋面防水工程。

却又苦于一大批材料已被没收充公,身上又没几千元的本钱。

听唐苛旧说成都好做天麻生意,而且与边城的天麻差价每斤高达二三百元。

经过了几番商议后,胡清泉带上了几斤野生天麻,赶到成都来联系大批量的买主。

走了荷花池中药材市场、省医药公司收购站、金牛区中药批发中心。

其开出的价格,反而比边城还低。

就其原因,是在大城市里没几个人认识野生天麻。

用价低质劣的人工天麻才能赚到钱,有时候还要用土豆来充当天麻,骗城市人的钱。

如果完全买野生天麻,到最后,要么亏本得翻不了身。

要么,就是一堆子死货堆在药库的墙角。

收购人员都知道野生天麻没有人工天麻好看。

成都人往往会将人工天麻当成是真正的野生天麻,却将野生天麻当成是歪天麻来看待。

没有找到买主,胡清泉自然不敢在成都久留。

准备到九江大学来看看我,然后返回边城。

我正在睡午觉,宿舍管理员喊话。

见胡清泉突然出现在宿舍门外,我兴奋得尖叫起来。

“姐夫,终于来了,还以为家里人不理不问我了!”

“哇,艳子妹,好漂亮,大学生味重。”

我没敢直接回答,漂亮二字,好像学校大多数学生都在议我这一名新生。

胡清泉又说:“老丈人和汉今都对你反感,说你根本没有在这读书,又有人说你是不包分配的话,有时,我也感到怀疑,今天见你这样,放心了,分配这种事,是国家政策,那谁也没办法。”

“我的是定向,将来有工作单位,家里还说了我什么话?”

“你报名费,是不是三千多?”

资格的野生天麻

我惊讶地回答:“三千,谁给我的?怎么?阿爸说的吗?只一千多,阿姐给了我二百,交给学校的总费用是八百多点。”

我低头走了几步路,又说:“我知道,在家里人眼里,没了位置,都认为我是无用的人。”

胡清泉递了支烟:“我和你姐从来没说过你无用,应该相信我们。”

“相信与不相信都不重要,关键是我要在学校呆三年时间。两个月不见肉味,要不是帮我的岳主任,肉的样子都怕记不得啦。擦皮鞋,搞家教来维持生存,有些同学虽然嘴巴说要帮我度难关,可是,一旦向他们借上斤把饭票,不出两天他们就要我还。也许。大家的钱都很紧张。岳主任也对我讲过,有困难就去找她,上回给了我一百,说衣服过冬时,她给我购冬衣。姐夫,你说说,我还是大学生吗?总不可能三年都靠别人吧?”

胡清泉对我的一长串话,只有无奈的苦笑。

我们都沉默着,走出九大后校门。

胡清泉突然说:“去坐馆子,让你开肉荤。”

“你钱不多,不去。”

胡清泉只要说出来了话,就要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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