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站了起来,拜别李斯。
还没走出房门,园中老树上突然飞来一对喜鹊大叫了起来,把月牙儿吓了一大跳,李斯倒是脸上顿现惊喜,大声道:“姑娘请留步!”
喜鹊对于古人来说,是好兆头,是喜事的代名词。
月牙儿止步,李斯快步走到她跟前:“姑娘,不管将来你是否愿意就黎姜之说,但是李某冒昧,还想收你做女儿,不知你是否能允准?”
李晔烽面上无波,心中却是吃了一惊,看看李斯又看看月牙儿。
月牙儿见李斯目光大盛,满脸的期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李斯又殷切的叫了一声:“姑娘?”
月牙儿很为难,李斯却不理会她的为难,依旧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姑娘无意身外之物,但即便你做了李某的女儿,李某也是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的。”
一个宰相把身份放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好像不好再不给面子了,虽然她觉得他这是退而求其次,也许是曲线救国之策,终于还是勉强道:“这……好吧,但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斯已经面色惊喜,向李晔烽道:“还不快叫妹妹?”
李晔烽顿了一下,好不容易跟上了趟:“妹妹。”神色有点尴尬古怪。
月牙儿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她能理解他的感受,这么平白无故半日之间就多了个妹妹。也别扭的回了句:“哥哥。”
此时喜鹊才停止了大叫,飞走了,李斯见了,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喜鹊报喜,这果然是天意。”
月牙儿瞪着飞走的喜鹊,敢情是这喜鹊惹的祸,她正烦它们呱噪的吵了半天,李斯这古人却认为是好兆头,哎,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坚持住。
李晔烽一路又把她送回了家,月牙儿觉得他教养很好,居然对她突然成为了他妹妹之事一字不问,就叹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晔烽望着她:“什么奇怪?”
月牙儿摊手:“我突然成了你妹妹。”
李晔烽笑了起来:“太子经常跟我提起你。”
月牙儿瞪眼:“他说我什么?”
李晔烽微笑道:“什么都说。”
月牙儿看着他无语,敢情他跟扶苏交好,还是死党,无话不谈。
她摇了摇手:“哎,反正今天我做了件错事了,立场不够坚定。”
李晔烽眼神深沉,嘴角却微笑:“为什么?太子会很高兴的。”
月牙儿怔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红了起来。一个男人老是跟另一个男人提起一个女子,那还能代表什么?
李晔烽见她羞涩,笑了:“时间不早了,哥哥我先回家去了。”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月牙儿沉思,扶苏喜欢的是当初的月牙儿,如今她已非她,该如何是好?
她踏上台阶,刚举手要敲家门,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马车声,她回,只见两辆马车拉着一些家具和箱子停在了大门阶下。马车上利索的跳下了一个小厮,疾步踏上了台阶,看了看她,先她拍起门来,月牙儿见有人代劳,乐得清闲,站过一旁静静等着。
大门打开了,门房小陈一见月牙儿立在一旁,连忙向她请安:“小姐,您回来了。”
那运东西的小厮连忙闪到一旁,给她让道,月牙儿问他:“是谁的东西?”
门房小陈道:“是公子买的。”
月牙儿点头,这个昭彻,物欲很强,不知道到又要布置什么了,也不再过问,径自走了进去。
刚踏入前厅,一个妖娆的女子背影吸引了她,那一把杨柳细腰让人忍不住想看看她的长相,月牙儿心下道:转过来,转过来。看美女就流口水,是她的习惯。
那女子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注视,缓缓转过身来。
柳叶眉,杏核眼,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月牙儿不平,老天爷啊,干嘛扔她到这个美人堆里来啊!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是个女人都比自己好看,不是成心打击人嘛?
更悲哀的是,这个时代连站在男人的身边都无光,昭彻让她如此,张拓就更不用说了,彻底被人无视掉了,她就是那可怜的氧气与那可亲的绿叶,她伟大而又平凡朴实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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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美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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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双水汪汪的夺神大眼望着她,月牙儿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她感叹,她身为女人都是如此的感觉,男人肯定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她们就这样对视着,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摇了摇,月牙儿把大手拨开,昭彻摇着头:“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看见美女也流口水。”
月牙儿回头瞪他一眼:“你女朋友?”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昭彻摇着大手道:“我没这福气。”
月牙儿信了,一副我看你就配不上她的表情,昭彻大手作欲掐她脖子状,月牙儿大方的向女子打招呼:“你好,我是赵凤仪,大家都叫我月牙儿。”
女子轻启朱唇:“柳依依。”
月牙儿又叹,名如其人,真是如弱柳扶风,娇嫩美丽。
月牙儿笑道:“我还没见过像姐姐这样美的人儿呢。”
柳依依甜笑:“过奖了,妹妹也很灵动可人。”
月牙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哎,肤若凝脂,柔若无骨,手感好极啦:“姐姐神韵出众,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拟的?”
昭彻佩服,月牙儿马屁功夫超群,每次夸奖起人来都让人听着真诚,恰到好处。
柳依依眼睛眨了一下,果然颇为受用,微微一笑:“我为妹妹准备了一些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月牙儿道:“岂敢如此劳烦姐姐?”
柳依依拉着她就往后庭走:“既是姐妹又何须如此见外?”
昭彻乍舌,这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那会儿还嚷着要来看看冥王的新宠,这会儿居然亲亲热热的送起礼物来了,女人啊,哎……
话说回来,无所谓新宠旧宠,他还从未见过冥王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柳依依追着冥王几千年,怎奈冥王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不开窍。要是换作他,这么美的人儿,早搂床上去了。
柳依依拉着月牙儿进了自己的房间,梳妆台上摆满了美丽名贵的饰,珠光宝气耀眼生花。月牙儿看得目瞪口呆,柳依依笑道:“妹妹看见什么喜欢就尽管拿去,姐姐我没提前准备东西,想着这些个东西都是女孩儿家寻常要用的,这才拿出来赠予妹妹。”
月牙儿摸了摸,叹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收受不起的。”
柳依依顺手拿起其中的一条红宝石项链,往她的脖子上比划:“这些都是寻常饰,妹妹怎如此跟我见外?”说着顺手将她贴身戴着的那条坠子给扯了出来,一看之下便面现震惊之色。
月牙儿看了看被扯出衣物之外的坠子,道:“哦,这是朋友送的。”
柳依依笑道:“同时戴两条项链不好看的。”手下疾快的去摘那坠子,岂知她摘了几次都摘不下来。
月牙儿连忙护住了道:“戴习惯了的,我喜欢那个玉镯子,还恳请讨了它去吧。”
柳依依看向她手指处,只见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羊脂玉镯子,顿时面上闪过一丝狂喜,转瞬即逝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的笑容,轻快的答应道:“好啊!”
月牙儿取了拿在手中,那玉镯即便不戴也是个极好的欣赏品,水色极好,上面雕刻着一朵突起的芙蓉花,花蕊上低伏着一只极小的类似甲虫类的昆虫,也不知怎的,雕刻得极其传神,每根触须每只小脚细微处,就像真的一样,简直神了。
柳依依目光闪烁着拉着她落座,道:“妹妹请过来坐吧,吃果!”
从案上取了一柄小刀,为她削果。
月牙儿道了谢,依旧去端详那只玉镯子:“如此雕功,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柳依依望着她笑了,手下轻轻一划,刀锋在指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血瞬间就染上了果肉表面,那果肉也不知怎的,居然也是红色的。
柳依依将削好的果递到她的嘴边,甜笑道:“妹妹吃果,这镯子是有些来历的,待我给你讲讲。”
月牙儿连忙谢了,接过了果子,却并未马上吃。
柳依依神色闪烁了一下,缓缓道:“远古时期,长白山脉终年大雪冰封,其中的一座却是春暖花开,繁花似锦,端的美丽万分。”
见她不吃果,柳依依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道:“妹妹也口渴了吧?这果子是峨嵋浆果,吃了不但生津止渴,还会益寿延年呢,是不可多得之物。”
月牙儿这才注意到手中的果子,只见它果肉红得好看,水分充足,甚至要滴下来了,于是连忙答应着,咬了一口。
柳依依立时笑了,神色柔和:“好吃吧?”
月牙儿点头:“嗯,入口即化,好清甜啊!”
柳依依继续道:“那座山上住着一对仙人,却是从天庭私逃出来的情侣。他们是亲兄妹,他们的爱情天理难容,是天庭的禁忌。因为他们如果生下了孩儿,这个孩儿会是一个具有天大魔性的人,将会颠覆整个天界。于是天帝出天宫令,将他们分开关押了起来,并且将他们一族统统禁闭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族人迷失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了寻常之人,法力被限制住了。”
月牙儿悠然神往:“那这对男女后来如何了?”
柳依依道:“天宫的禁闭不知怎的,被他们找到了漏洞逃脱了出来,就逃到了那神山上躲了起来。女子很快有了身孕并且产下了一个男孩儿,天帝终于找到了他们,将他们的元神击毁,却还是让他们逃掉了一魂,这一缕魂流亡到了不知何方,竟连天帝都无法将之寻出。”
月牙儿道:“他们的孩子呢?”
柳依依道:“天帝去的时候就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藏了起来。”
月牙儿道:“后来天帝就没有追究下去了?”
柳依依素手轻轻拂了一下衣襟,取过她手中的玉镯子,将受伤的指摁在了那小虫身上,一线血丝立时隐没入了虫体,她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隐入了袖中。
“这是关系到天界的大事,又怎会不追究?只不过是还没有寻到源头罢了。”
月牙儿点头,看着她手中的镯子:“那这个故事与这个镯子有什么联系?”
柳依依道:“这个镯子就是故事中那个妹妹经常佩戴的饰物,据说戴着它会青春永驻。”说罢,就执起她的手,将镯子套上她的手,这镯子居然很润滑,一套就套了上去,她和月牙儿同时惊得呆住了。
柳依依还凌空举着空手,维持着套镯子的姿势,话都有点说不顺了:“这……妹妹好像与它很有缘份啊!玉是有灵性的,玉镯会认主人的,特别是品质极佳的玉,它的灵性就愈的强了。”
月牙儿抬起手臂,只见那玉镯之上一线红丝流转,衬着莹白的玉质,美丽之极,惊叹之余就深觉喜爱。
“是吗?谢谢你的礼物!”
柳依依忙陪着笑,管它呢,只要她戴上了就行……
第二十八章 绕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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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突有人来报,有人来拜访她。
当小厮带着扶苏进来时,月牙儿惊喜道:“啊!你怎么出来了?日子好像提前了呀!”
扶苏神清气爽:“一得知你搬到城里来了,就想来看你了,我在父皇面前极力表现,父皇心情不错,就提前放了我来了,哈哈。”
月牙儿笑着将他领进了院中小厅:“你想通了?”
扶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遇到些事情,总是会不吐不快。”
月牙儿亲自为他斟茶,历史上,扶苏没有机会当上皇帝,而且,他还是被自己的弟弟假传圣旨用剑自刎的。三年,历史上的扶苏还有三年寿命,她心下一沉。
扶苏深深的看着她:“姨娘说,李斯收你作义女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将茶端到他面前。
扶苏接过,放在桌上,又握住了她的手,惊喜的道:“是真的?”
月牙儿一挣,未挣得脱,扶苏道:“月牙儿……”
月牙儿只好道:“是真的。”
扶苏这才高兴的放开了手,心情特别的好:“月牙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什么地方?”
扶苏乐呵呵道:“你会喜欢的。”拉了她就走。
“妹妹。”一个动听的声音唤道。
月牙儿扭头,只见柳依依微笑着向他们俩走过来,扶苏突见如此美丽的女子,顿时看得呆掉了,犹如一尊雕塑。
柳依依轻轻一瞥扶苏,浅笑盈盈,顾盼生辉:“妹妹是要出门么?”
月牙儿看了一眼呆掉了的扶苏,向她点了点头:“依依,你找我有事?”
柳依依轻摇蝉:“没事,只是闲来无事,路过而已,你们忙吧。”说着越过他们向昭彻住的庭院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扶苏这才回过神来:“她是谁?”
月牙儿眼神闪亮的道:“是我表哥的客人,柳依依。”
扶苏向她笑着道:“我们走!”
月牙儿歪着头道:“她美不美?”
扶苏点头,顿了一下却道:“美人很多,可爱的女子却不多。”
月牙儿好奇:“何解?”
扶苏带她到马旁,帮助她上了马:“我父皇的妃子很多,美女如云,但是没有一个像我黎姜姨娘那样聪明可敬的女子。”
扶苏在她之后上了马,将她环在身前,拍马而行,月牙儿好奇道:“你父皇喜欢黎姜姨娘吗?”
扶苏点头,拢住了她的腰,怕侧骑的她跌下去。
“那你父皇为什么不册封她为妃子?”
“是黎姜姨娘不肯,我父皇多次要立她为后,她都拒绝了,我和我小弟弟都是她带大的。”
马速降了下来,因为要过集市了,从这种小细节上面,能看得出扶苏很体恤平民,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是太子而骄横跋扈,足见黎姜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
“你黎姜姨娘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但是实际上还是跟你父皇在一起,她自己没有孩子么?”
扶苏拢着眉道:“我父皇与姨娘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感觉,我姨娘因该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因为这么多年了,父皇对她也是格外的敬重的,不会强逼于她。”
月牙儿乍舌,这就不简单了,一个女人能令一个暴君深爱她却又这么多年忍得住不碰她,这绝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我姨娘的性子很倔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喝醉了酒半夜来找她,她坚决叫宫娥带他回自己的寝宫去,父皇当时很气愤,吼着说天下都是他的,她也是他的。姨娘当时就哭了,一头撞向桌角,如果不是宫娥拉得快,当场就要撞死的。父皇吓得立马酒就醒了,什么也不敢说,自己就走着回寝宫了。”
“那是不是因为你姨娘心有所属,所以不肯跟着你父皇?”
出了市集,扶苏快马加鞭:“不是,据我所知,姨娘与父皇青梅竹马,自小就感情甚笃。小时候不懂事,我缠过她,要她做娘,她长叹了口气,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要也罢。”
扶苏低头看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月牙儿想了想:“也许她指的是你父皇不是她一个人的?”黎姜身在这个妻妾成群的时代,难道会有如此先进的男女观念?
扶苏摇头:“我父皇是一国之君,又岂能属于一个人?”
说完又盯着她:“月牙儿,你呢?”
月牙儿连忙装傻:“我怎么?”
此时,景色渐变,一片绚烂的原野闯入了眼帘,春光和煦,花香无边。
扶苏在花丛中将马停住,却不肯就此罢休:“如果将来要你做我的皇后,你愿意吗?”
月牙儿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的直接。
扶苏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知道了答案,大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坚定的道:“将来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月牙儿愕然,扶苏对她用情竟是如此之深?
“你……为什么?”
扶苏道:“喜欢的,一个就足够了,不喜欢的,再多也无意义。”
月牙儿扭头躲开他的手,却不料动作大了些,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坐在马背上,一声惊呼身子就往下一溜。扶苏连忙搂住了她,紧得她透不过气来。
“扶苏,放开我。”她挣扎的要推开他。
扶苏却埋在她的间闷声道:“不放。”
月牙儿尴尬得脸都红了,这个扶苏,真是个直性子,身为皇子,他如此性情,真是危险之极!
扶苏就这样紧抱着她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带着她旋了个身斜斜的飞了出去。
“啊――”月牙儿一时间失去了重心,吓得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转眼间,扶苏却笑盈盈的带着她好好的站在了地下,月牙儿惊魂未定,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摔下地了呢。
“吓死我了,扶苏,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吗?”
扶苏深深的看着她:“我喜欢你惊慌失措的神情,让我不再觉得你高深莫测了。”
月牙儿脸红了红,松开了手,扶苏却欺身上前,将她压向了花丛,月牙儿又惊叫一声往后倒了下去,这个鲁莽的扶苏!
扶苏带着她在花地里一连打了两个滚,压倒了许多的花枝,碎裂的花瓣儿飞洒了开来,月牙儿大叫:“别闹了!别闹了,扶苏!”
扶苏停了下来,仰天躺着,笑眯眯的望着她,月牙儿狼狈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哎,你哪像个太子?简直比山野小子还野。”
扶苏看着月牙儿拍着身上的花叶,幽幽然的道:“也只有在你面前可以如此。”
月牙儿听了,想起秦皇对他的苛刻,他小时的自闭,以及他将来的命运,顿时心下一软。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道:“扶苏,把我当妹妹吧,我喜欢当你的妹妹,任何时刻我不会弃你不顾的,就象你当初对我一样。”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一个不错的太子,一个不错的男人。
扶苏闭上了眼,月牙儿……
他所有的不平,不甘与无奈,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变得平静。
远处一棵树上,一双艳红的绣花鞋在枝丫间悠闲的轻晃,一个动听的声音道:“如何?”
昭彻手枕在头上,斜倚在树上望着天,一张俊脸看不出在想什么,依旧是那副闲散的表情:“你想证明什么?”
柳依依道:“她对冥王不忠。”
昭彻失笑:“跟你说了她跟冥王不是那么回事,你偏不信。”
柳依依恨恨的道:“那为什么向征着‘冥王令’的坠子会在她身上?”
昭彻无奈,女人要钻起牛角尖来,谁都拉不住。
第二十九章 难做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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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儿坐在池边的大石上,无聊的执着一根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掸着,水面泛起了圈圈波纹。
扶苏回宫了,想起他刚才的誓言,拉着她去看花海的振奋,他确认她成了李斯义女之后的欣喜。他这个人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虽然他具备作为一个皇帝的才识与能力,但是如此心软的人又如何能坐得稳那个位置?
唉,不去想这么多了,事实上他也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一条游鱼游至她的面前,她令柳条轻轻浮在水面上,那鱼儿肥厚的唇以为是鱼食,张口就咬住了,月牙儿信手一抬,鱼就跟着被拉离了水面,扑腾了两下溅出许多的水花,月牙儿唉呀一声掩面站了起来,鱼儿甩着尾巴扑通一声,又跌回了水中,游走了。
月牙儿哈哈笑了起来,心情突然好多了,管他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当不了皇帝正好,自己想着把他的命留下就行了。
身后昭彻含着笑道:“不过就是一条鱼,还玩得那么高兴?”
月牙儿转身:“啊,你还在啊?有美人在府里,你果然有定性多了。”
昭彻嗤笑:“是啊,你才知道啊?”
月牙儿掸了掸裙上的水珠儿,沿着花园小道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嗯,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今日没什么心思跟他斗嘴。
昭彻见她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奇道:“你也有垂头丧气的时候?”
月牙儿顿住了脚步,回头白他一眼:“是人就会有失意的时候,你不是人,所以你什么都是一帆风顺的,哪里能理解我们身为凡人的痛苦?”
昭彻跟得紧,一时没煞住车,差点撞上她,大手顺手握住了她的细肩,止了步,这姿势就好像突然抱住了她一般。
月牙儿长臂一推他前胸,呼的往外一跳:“唉呀,你的怀里脂粉气那么浓,敬谢不敏了!”
昭彻正想接话,却陡然注意到眼前莹白的玉腕之上一只莹润的玉镯子,那线红丝融在润白的玉质里格外的清晰鲜艳。他脸上神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举到眼前端详,月牙儿吃痛叫道:“要死了,这么用力抓女人的手干吗?你以为我的手是铁打的啊!”
昭彻松了手,却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这个玉镯是哪来的?”
月牙儿使劲的甩着手,倒吸着气道:“痛死我了!你看,都捏出红印子来了,你这蛮人,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昭彻却不理会她的责备,只是死死盯着她:“你怎么会突然间就戴上了这个手镯的?”
月牙儿皱着眉,还未回答,身后柳依依柔声道:“是我送的。”
昭彻转头,神色不善:“为什么?”
柳依依微微一笑,抚弄着自己丹红的长指甲:“是她自己看中的,我总不能那么小气吧?”
昭彻语气很不悦:“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镯子?你明知道这个镯子是不能随便给人戴的,特别是凡人!你还用了自己的血做引,给她戴上了。”
柳依依看了看惊讶的月牙儿,无所谓的道:“她和它很有缘啊,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只要她一年之后摘了脖子上的坠子,那小虫对她就没有威胁了。”
月牙儿讶然:“这个小虫?对我会有什么威胁?”
昭彻叹了口气:“一年之后,如果摘了冥王的坠子,她就会死。”
柳依依眉毛一扬道:“啊?为什么?”
昭彻和月牙儿对视了一下,都沉默了,柳依依并不知道月牙儿的具体情况。
月牙儿用他心通对昭彻道:“到底这个玉镯子有什么问题?这个花上的小虫对我有什么威胁?”
昭彻看了一眼柳依依,上前拉住她的手拔腿就走,柳依依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唇角绽开了一抹微笑。
月牙儿一直被昭彻拉着进了房,这才疑惑的挣脱了他的大手:“昭彻,到底怎么回事?”
昭彻立住了脚步,出了会儿神,这才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了下来。
月牙儿走到他跟前,低头去看他:“为什么你要紧张?这个小虫就这么厉害么?”
昭彻看着她道:“月牙儿,你是不知道这个虫子的厉害,它可不是寻常之物,它原是血化而来的血玉虫,这虫子千万年也不见得能行成一只。一年之后如果不除了它,待它活过来,你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月牙儿抬起手镯,用力去拔它,想摘下来:“那我摘了它去。”
昭彻握住她已经被摩擦得红的手腕,摇了摇头,月牙儿还从未见他过如此忧虑的神色,本来咋咋呼呼的她,一时间也紧张了起来。
“是我不该带她来的……”语气间,昭彻竟深有悔意。
月牙儿急道:“反正该不该的,她也来了,我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了,赶紧想办法摘了就得了。”
昭彻揉了揉眉头:“摘不下来的,除非一年后将冥王的坠子摘除,这一年之内,你就是死了,它也会跟着你的。”
月牙儿沮丧的看着这个奇怪的镯子:“柳依依为什么要害我?”
昭彻道:“她兴许一开始并不是要害你的,只是为了要你摘了那坠子。”
月牙儿头疼:“就为了这个破坠子?”
昭彻顿了一下:“这个坠子可不是你说的破坠子,它是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的事物,它的功用可不仅仅是压魂!”
月牙儿用力扯了扯:“不管它有什么用,反正我也用不上,尽给我惹祸端!”
昭彻把她推到镜前,指着镜中的她,问道:“你看你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
月牙儿皱着眉,凑近了,又拉远了看,道:“这铜镜好模糊,我就从来没看清过。”
昭彻叹了一声,大手一挥,铜镜就变得明亮清晰了,月牙儿就见镜中一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长睫如羽,唇红齿白,双颊那一抹嫣红格外动人,黑如瀑,竟端端的美得让人窒息。
“啊呀,哪里来的美人?”她惊呼一声。
月牙儿挠了挠头,那镜中人也挠了挠头,她张大了口呆住了,有点结巴:“这、这是我?”
昭彻一脸黑线:“你竟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
月牙儿的手抚上了脸颊:“不,不是吧?我在水中看过倒影的,头枯黄,脸颊消瘦,苍白得没有气色,这、这是你给我变的?”
昭彻一脸好笑的神色:“我就是能给你变个容貌,那也不是永久的,这是你吃了冥王的丹药,加上他给你的坠子所致,你现在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那个坠子了吧?当然了,那坠子的效果可不仅仅如此。”
月牙儿一脸的感动:“亏了我素来都不照镜子,从此以后我要天天照时时照!谁问我要这坠子我都不给!”
昭彻一脸的无奈:“你的脑子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明明这个女人处处都表现得很虚荣,敲诈起他的钱来绝不手软,却是个不照镜子的女人,真奇怪!
月牙儿伸出手来,圆润莹白的手腕,纤细修长的手指,难怪近来红丫头老是说她口味变好了,皮肤也变好了,连头都黑了,还嘻嘻的笑她女大十八变呢。她一直都没太在意,以为是她恭维她玩的。
她一脸要哭了表情:“自古红颜多薄命,虽然我上辈子不是红颜也薄命了,但是现在变漂亮了,我好像又要短命了。”
昭彻很奇怪:“你这是什么逻辑?”
月牙儿欲哭无泪:“你自己看啊,我好不容易变漂亮了,还是因为坠子的原因。一年后摘除了它会死,不摘除了它也会被虫子当食物吃死啊!”
昭彻脸色一沉,这倒是个棘手事。
月牙儿拉住他的衣袖道:“我不要被虫子吃,昭彻,你快找冥王去想想办法。”
第三十章 三顾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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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在花园凉亭里找到了正在刺绣的柳依依:“柳依依,你为什么要害我?”
柳依依抬头,一脸无辜:“我怎么会害妹妹呢?”
月牙儿沉下一口气,坐到另一条凳子上,伸出手露出那只玉镯:“你特意用自己的血做引,让我戴上它,难道不是在害我吗?”
柳依依笑了:“妹妹不必着急,只要你摘了那坠子就能摘了这个镯子,它对你是无害的。”
月牙儿盯着她,淡淡道:“你果是为了这坠子,你是把我当情敌了么?”
柳依依大方的点头,一张美丽的脸神色还是那么的娇柔:“是啊。”
月牙儿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恐怕是解释不清了:“我和冥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这个坠子只是暂时借给我戴的,再,即便是得到了他的信物,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处?”
柳依依将手中的绣品轻轻放下:“你以为冥王会随便将这个本该赐给冥王妃的信物,随意交给人么?再说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冥王妃?月牙儿震惊:“昭彻没跟我提起过它的意义……只是说这是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柳依依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要看看它的效用么?”说着脸上神色一狠,素手一挥,手中的绣花针“嗤”的一声向她的胸口疾射而去,月牙儿大惊失色,仓皇站起,如此近的距离,那根针必定会射入她的心脏!
哪知针尖触及她的衣服就好像有股力量在反推一样,嗖的一声被反弹了回去,连带着那块绣帕落到了远处的草丛里去了。
月牙儿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柳依依拍了拍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色,道:“寻常事物根本就伤不了你。”
月牙儿惊魂未定:“啊……居然会这样?”
柳依依轻轻坐了,拂了拂宽袖:“吓着妹妹了,请坐吧。”
月牙儿扶住桌沿:“你……”
柳依依笑道:“是的,如果没有那坠子保护你,可以杀了你,我还是会不遗余力的。”
月牙儿看着她云淡风轻的侧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柳依依也不看她,用纤指轻轻绕着一缕长,缓缓道:“所以,你太大意了,也太相信人了。”
月牙儿干笑了一下,人家说,美如蛇蝎,指的就是柳依依这种类型的吧?怎么看都美,但是内心冷硬,杀人不眨眼。
月牙儿回到自己房里,呆呆坐了会儿,突然想去看看张拓。
她也没通知红丫头,就自己一个人偷偷的从后门出去了,循着记忆中的路,向张拓家走去。她的心很乱,她不是怕死,只是心里觉得有一种牵挂之感,有一件事未完,却茫茫然的找不到方向。
到了张府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石头来开门,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惊讶:“姑娘怎么来了?”
月牙儿道:“想看看你们大人,就来了,他能见我了么?”
石头犹豫了一下,将她让进了门:“姑娘请先进来吧,我去禀报大人,看他精神好些了吗?但不一定能出来见客的。”
月牙儿理解的点头,随着他进了厅堂,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连绿秧儿进来给她奉茶都没有察觉到。直到绿秧儿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绿秧儿笑道:“请用茶,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月牙儿想了想道:“绿秧儿,你刚才看我是什么感觉?”
绿秧儿很意外她会这么问,却还是想了想道:“好像……您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月牙儿一怔,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她总是觉得自己有时候会失神,做一些自己不自觉的举动,或是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她似乎能感觉到又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甩了甩头,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很诡异。她不自觉的时候,是否就是月牙儿本身的灵魂在起主导?
石头来了,带着她去张拓房中。
一进房门,就见张拓一袭白裳,靠坐在一张长塌之上。窗户开着,微风轻拂,房内的青色长幔随风轻舞,已经是近黄昏了,阳光恰好透过开着的窗,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沐浴在阳光中的神坻一般。
他嘴角的那抹微笑依旧是那么的明朗,除了脸色有丝苍白,其他一切如常,看不出刚受过伤。
石头告退,留下他们两人独处,月牙儿望着他那令星辰无光的笑容,有点呆怔。
张拓笑道:“月牙儿,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月牙儿走过去,将手腕递给他:“拓哥哥,我倒是好了,偏你又病了。”说完,担忧的望着他。
张拓但笑不语,似乎不愿多谈他的伤,手搭上了她的腕,讶异的道:“最近你感觉如何?”
“以前的气喘好多了,胃口也好了,气力也比之前大了些,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张拓感受着指端的脉搏,眨了眨幽深的黑眼睛,奇道:“你的先天不足好象好了?”
他脸露欣喜,放开了她的右手,微微坐起,翻看了一下她的眼帘,又要去看舌苔的色泽。
指下柔嫩的雪肤,让张拓心中一荡,那丝欣喜就这样凝在了脸上。眼前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玫红的柔唇让他呼吸一滞,他从未现月牙儿是如此?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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