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行》 第 11 部分阅读

看,大虫般都是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的。

我说,为什么啊。

小白说,哎呀,这个时候的人肉最新鲜啊,那大虫吃人啊,般先吃手,再吃脚.

华紫仙说,你闭嘴啊,你再说我把你舌头割了。

小白点点头,好,好,不说了,不过说起这个舌头啊,大虫般是不吃人舌头的.哎呀,不要打我啊。

众人就这么在路边坐着,过了会,月亮升了起来,山中就蒙蒙胧胧的罩上了层月色。

小白突然又啊的大叫声,然后人跟着就跳了起来。

陆雨桐说,你就装吧,回去了我再收拾你们两个。

华紫仙也说,就是,当我们傻啊。

小白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手拼命的往前指。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所有人都吓得跳了起来。

陆雨桐边叫边跳到我的背上,庄亦简拼命往我怀里钻。那边华紫仙和小白两个人抱在起,吓得都快哭了。

因为有月光照着,我们都能勉强看见眼前的情景,只老虎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它慢慢向我们靠近,边走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

我把庄亦简拉到身后,顺手把柳叶刀掏了出来,心想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冒出个什么歹人还可以打,打不过还可以说,问问对方到底想要些什么。碰上这玩意,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说又不能说,任凭我鬼点子再多这会也是点办法都没有。

那老虎走到离我们几丈远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了,然后开始左右的度步,似乎在看我们哪个好吃些,它到底先要吃哪个。

我轻声说道,别动,大家千万不要动啊。

小白颤抖着说,那要是它咬我了。

我心里说,咬你当然是最好了,它咬住你我们就可以跑了,反正它吃你个也能吃饱。于是我说,咬你也别动,死也别动。

那老虎也不急着扑上来,只是来回的走动,看得我眼都花了,我想它是不是刚吃完东西不大饿啊,于是轻声对陆雨桐说,快,在我背后的包袱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陆雨桐哦了声,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拿了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低头看,竟然是个桔子。

我说,姐姐,这玩意它怎么吃。

陆雨桐又哦了声,悉悉索索折腾了会,又递了个东西给我,我定睛看,原来她把那个桔子的皮给剥了又递给我,陆雨桐也不敢抬头看,细声细气的说,现在它可以吃了吧。

我心里说,你给吓傻了吧,见过老虎吃桔子的么。于是不耐烦的对她说,找找别的,有没有肉啊什么的。

陆雨桐这才如梦方醒,连忙把手里的桔子扔,打算再去翻。

我连忙说,不要扔。哪里还来得及,那个桔子骨溜溜的就滚到老虎面前。

老虎低头看了看,嘴巴就在那里拨弄,我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万它老人家不满意还不把我们口个给吞了。

过了会,老虎抬起头看看我们,只是地上的桔子已经不见了,我心里说,我是看花眼了吧。那老虎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转身往树林里窜,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等到确定老虎已经走了之后这才象摊泥样坐在地上,直到小白突然又大喊声,快跑啊。

众人慌不择路,只是没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华紫仙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别跑了,再跑我就要死了。众人这才停下来。

我问小白,是不是老虎又回来了。

小白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离那个鬼地方远点。

我看看四周,现在虽然是皓月当空,勉强能看清路,只是到底身处何方就不知道了。我们几个又累又饿的,山中又潮湿阴冷,今天晚上可怎么过。

众人惊魂未定的围坐在起,也好抵御点凉气。

突然之间,风中传来阵阵清脆空灵之声,我仔细听,似乎是阵琴声。他们几个似乎也听到了,于是众人都站了起来,这会听得更清楚了,确实是琴声,这琴声在山谷之中显得格外的悠远绵长,只是这入夜时分,究竟是什么人在弹琴了。

我说,走,过去看看。

小白说,别,万是山贼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说,你见过会弹琴的山贼吗。

小白摇摇头说,没见过,不过谁知道了,我刚刚还见了会吃桔子的老虎了。

华紫仙说,就算是山贼,那也是有品味的山贼,怕什么,先过去看看再说。

正文 第八章

于是众人循着琴声慢慢走去,只听着琴声越来越真切,又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大家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渴得不行了,不管怎么样先过去喝口水也行啊。

顺着条小路直走,又拐了个弯,就看到面前条瀑布直泻下来。这条瀑布比我们白天看到那条高了许多,只是水流不是很急,像层薄薄的白纱,让山风吹,白纱就变了形状,星星点点的水花都吹落在弹琴的白衣男子身上。

那白衣男子盘腿坐在瀑布边的块大石上,对外界的切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他的琴声之中,只听那琴声时而激越,时而缠绵,在山谷之中回荡不息,又加上潺潺的水流,秋虫的鸣啾,任何人在这美妙的乐声中都会觉得迷醉。我们也都忘了喝水,静静的站在旁边,沉浸在这天籁之音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曲终罢,大家又不禁觉得怅然,咦,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吗。直到那若有若无的丝回音也彻底消失在山谷当中,我才骤然清醒,确实是没有了。那白衣男子低头看着面前的那把古琴,身体动也不动,仿佛已然入定般。

我正想着是不是现在就上前去打招呼,还是再等会。旁边的树林中突然又窜出只老虎,只见它身影矫健,在石头窜上窜下,最后向那白衣男子直扑了过去,三个女的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我连忙大喊,公子小心

只见那只老虎跳到白衣男子身边,伸出只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白衣男子也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说,旺财,你又不听我弹琴,跑那里玩去了。

我们几个看得目瞪口呆,旺财难道这是条狗啊,我拼命的揉眼睛,这分明是只大老虎啊,莫非这山中有什么魔力,还是这白衣男子使了障眼法,那这男的就是个巫师了,他用琴声把我们吸引过来,难道是要吸我们的魂魄么我不禁越想越怕。

那白衣男子听到我们的叫喊才发现我们的存在,只听他站起来朗声说道,各位不用担心,这大虫是我从小养大的,性情温顺得很,适才不知各位到来,实在是失礼。

他边说,边朝我们走过来,那老虎乖乖跟在他身后,果然听话的很。

我们也赶紧迎上前去,只见那白衣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白净,气质儒雅,虽然样子年轻却显得老持稳重。

我拱手说道,恕我等冒昧,打扰公子雅兴了。

白衣男子回礼道,哪里,哪里,敝人在这九龙潭练琴也不是日两日了,难得今日有各位来捧场,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打扰说,只是敝人琴艺简陋,有浊尊听了。

我心里说,和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累,还是跟刘龙他们呼来唤去的爽,动不动就来几句。只是也不想让对方看轻了自己,还以为我们是粗俗小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公子过谦了,适才听公子的琴音,巍巍乎如高山,又潺潺乎如流水,宛如天籁之声,公子琴艺之高实在是世间罕有啊。

有人吹捧自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那白衣男子微微笑,想不到兄台精通音律,敝人适才所奏正是高山流水,承蒙兄台如此抬爱,不如到寒舍叙如何

我哪里通什么音律,完全是闭着眼睛瞎说通,只是没想到还让我碰对了,至于邀我们去他的住处,更是求之不得,还正发愁在这山中怎么过夜了。于是连忙说道,不瞒公子,我等本是在山中游玩,只是不慎迷路,闻得公子的琴声才寻觅而来,真是多有打扰了。

那白衣男子哈哈笑,如此说来,各位更要去寒舍叙了,敝人当备薄酒以尽地主之谊啊。

接着他又说道,敝人司马艾,还没请教各位

我连忙给他介绍,他也是行礼,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只老虎也没闲着,老是围着陆雨桐转,没事还去嗅嗅陆雨桐的手,吓得陆雨桐在我身后左躲右闪。

小白说,这不是刚才那只吃桔子的老虎么。

司马艾问道,吃什么桔子

于是小白就把我们刚才的遭遇说了遍,司马艾哈哈大笑,这只大虫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抱回家养了,有次我吃桔子的时候觉得好玩,就喂了它瓣,没想到它吃就上瘾,现在除了爱吃肉就是吃桔子。接着又对老虎说道,旺财,吃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谢谢人家。

那老虎趴在陆雨桐面前,然后打了个滚,如小狗般,甚是可爱,这下大家都松了口气,再也不担心了。

司马艾就过去取了琴,然后在前面领路,众人紧随其后,我背着庄亦简落在了最后面。司马艾回头看,见我累得不行了,就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要替我来背庄亦简,连忙说,没事,我还走得动。

司马艾喊了声,旺财,过来。

那老虎就乖乖走了过来,

司马艾又说,趴下。

那老虎就乖乖趴下。

司马艾把庄亦简抱下来,对她说,来,别怕,骑上去。

众人听都大惊失色,这老虎不吃人就算了,竟然还能骑,就算能骑上去怎么下来又是个问题啊,老古话不是说骑虎难下么。

就算庄亦简再怎么爱玩,骑老虎的事还是不敢玩,吓得连连摇头。

司马艾又是笑,没事,你先和它握个手,跟它熟悉下。

那老虎乖乖的伸出只爪子,庄亦简看看我,我说,握啊,没事。

庄亦简就伸出手摸了摸老虎爪子,没事,她又大着胆子摸摸老虎的脑袋,也没事,好玩,小姑娘就点都不怕了,于是骑上虎背,准确的说是趴在虎背上,然后两手抱着老虎脖子。

司马艾说,走。

那老虎就起身顺着山路慢慢的往前走,刚开始庄亦简吓得头都不敢抬,过了会见老虎走得很稳就更加放心了,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笑,这下搞得我们都心痒痒,也想骑上去过过瘾。

司马艾带着我们绕过座小山,又顺着条山路往上走,走了小段路,看到前面有个小院落。

小院子用半人高的竹篱笆围了起来,院子前面边种了些花花草草,另边种着些瓜果蔬菜,后面就是栋大房子,房子两边和背后都是密密的竹林,风吹就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们走进院子,屋里就走出个老人,大约五十多岁,看穿着应该是个下人,他上前接过司马艾手中的古琴,边说,公子今天回来比往常要早啊。

司马艾笑着点点头,因为碰到了几个朋友,秦伯,你去厨房做几个菜,我这几位朋友都还没有吃饭了。

秦伯点点头,赶紧进屋忙去了。

我和小白就跟着司马艾进了正屋,庄亦简在院子里和老虎玩得起劲,陆雨桐和华紫仙也忍不住跑过去玩,确实也难得可以和老虎玩次,要不是显得太不礼貌,我和小白都想跑过去逗老虎,和这司马公子说话可真累。

司马艾又把我们带到了另外间房,秦伯早就把灯点好了,房子里亮堂堂的。

我左右看,房间也不大,张木床,张书桌,几把竹椅,就把大部分的地方给占了,只是靠墙的书架上放着的密密麻麻的书,说明房间的主人是个好学之人。不过我还是被另面墙上挂着的副对联吸引住了,那上联写的是“眉上几分愁,且去观棋酌酒”,下联是“心中多少乐,只来种竹浇花”。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

司马艾招呼我和小白坐下,边说道,寒舍简陋,让二位见笑了。

小白大大咧咧的说,不简陋,不简陋,司马公子格调高雅,非我等常人能及啊。

这时秦伯又把茶端了上来,司马艾对他说,秦伯,把那些野味都拿出来炒了,让几位朋友尝尝。

我和小白听还有野味,饿得肚子咕咕乱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司马艾说,二位公子,尝尝敝人自家种的茶叶。

小白渴得要死,抓起茶杯就喝,结果被烫得哇哇叫,司马艾微微笑,白公子慢点喝。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于是端起茶杯,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轻轻的抿了口,丝甜味直沁心脾,忍不住点头说道,好酒.哦,好茶。

司马艾又是笑,看来李兄也是好酒之人啊,待会就请李兄尝尝敝人自酿的米酒。

我和小白自然又是狂咽通口水。我心里说,你老人家就别勾引我了,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饿了大半天了。

抬头又看到了墙上那副对联,忍不住就问道,敝人不才,只是看司马兄这副对联有点采菊南山的意思,我看司马兄博学多才年轻有为,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何故萌生归隐之意啊。

司马艾正色道,李兄说得是,只是在下已厌倦世俗纷争,隐居此处倒也安逸得很。且不闻古人有诗云,带雨有时种竹,关门无事锄花,拈笔闲删旧句,汲泉几试新茶。从古至今这种生活多少人向往而又不得啊。

我猜想他总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只是他不便说,我也就不再问,于是就打趣他说,只是栽花种竹,未必果出闲人,对酒当歌,难道便称侠士

司马艾站起来哈哈大笑,李兄好口才,李兄的教诲在下必会谨记在心。

小白早就坐不住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会抓起本书翻翻,会打开副画看看,看见墙上挂着把古剑,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取下来拿在手里看,我正要说他不要乱动,他哗的还把剑拔了半出来,只见寒光闪,果然是把好剑。

我赶紧过去骂他,不要乱动。小白说,无聊,看看嘛。

司马艾却很大度,白兄只管看,无妨。

我把剑拿了过来,看见剑身上刻着个“天”字,心中动,表面上不动声色把剑重新放好,转身对司马艾说道,想不到司马兄原来是文武全才啊。

司马艾摆摆手,偶尔练练,只为活动筋骨强壮体魄,无它意。

这时秦伯又走了进来,公子,酒菜已经备好了,请公子和朋友们去庭院用餐吧。

我和小白立即精神大振,只是肚子就叫得更响了,于是急忙跟着司马艾朝屋外走去。

等走到屋外看,乖乖不得了,那两个半女人已经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吃饭夹菜忙得不亦乐乎,见有人过来,她们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庄亦简嘴边还挂着半片菜叶,陆雨桐嘴巴鼓鼓的句话都说不出来,华紫仙嘴里含着东西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饿了。

司马艾噗哧笑,赶紧招呼我们入座,我指着陆雨桐就骂,主人还没来你们就这样,丢脸不丢脸。边骂边捡了片肉塞进嘴里,哇,真好吃,不知道这是什么肉。

司马艾说,各位不用客气,尽管随意。

谁还跟他客气啊,个个在低着头狂吃,司马艾就给我们介绍,这个是鹿肉,这是野鸡肉,这是野猪肉,还有些野山菌,家种的小菜什么的,难怪味道这么鲜美。

等稍微垫了点没那么饿了,司马艾就把酒坛子打开了,酒香立即弥漫开来,我忍不住叫道,好酒。

三人拿碗碰,我迫不及待的饮而尽,喝第碗时口太渴,味道没品出来,完全是当水喝了,喝第二碗,才发现这酒劲道不足但是醇香有余,真是又好喝又不容易醉,于是和司马艾通畅饮,等坛喝完,司马艾脸上也有点红润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转身对秦伯说,秦伯,再拿三坛出来,我今天要和二位公子醉方休。

我和小白连声叫好,想起刚刚我们还落魄山林,还以为要葬身虎口,这会却是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好菜美酒就放在眼前,再不好好享受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等酒拿上来,我们三个人坛,自己往碗里到,喝得好不热闹。

司马艾红着脸对我说,李兄,你错了,我以为,对酒当歌,就是侠士。

我连连点头,李兄说得对,我错了,我确实错了。

司马艾和小白抢着喊,浮大白。

我只好喝了碗,喝完了又指着司马艾说,司马兄,你不老实,你虽然栽竹种花,但你不是闲人,是不是。

司马艾哈哈大笑,不用讲,我自当浮大白。

这么浮来浮去,三坛酒都喝了个精光,司马艾本来还只想随意喝喝就算了,但是碰上我和小白这种能说会道的酒鬼,哪能让他随意,坛酒喝完,他也晕得云里雾里了,回头又说,秦伯,再取三坛酒来,我就不信喝不倒他们。

我和小白都是在姥山和土匪们拼过酒的,哪里还怕司马艾,只是把他灌得太醉也不好,于是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司马兄,我们走了天了,也累了,你这么把我们放倒实在是胜之不武啊,改日我们再和你拼。

司马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李兄说得也对,我司马艾怎么能做乘人之危的小人,好,今日暂且放你们马,明日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他又抬头往天上看看,然后说道,李兄,这些我直在夜观天象,今晚喝多了,观不了了,算了,也不观了。

我抬头看,天上星光点点,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难道过两天会下雨这天象有什么好观的。

倒是小白抬头仔细看了会,然后掐指算了算,突然大喊声,哎呀,司马兄,再过几日,这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冥星五星聚首,成连珠之势,这可是数十年难得见的奇观啊。

司马艾哈哈大笑,想不到白兄竟然精通天文地理,唉,你们都是才俊啊,我司马艾今日能认识你们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心里说,你们两个都喝醉了吧,瞎咋呼些什么了。

只见司马艾边说边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今天喝得真高兴,各位,我先失陪了,白兄,改天再和你谈天论地,秦伯,帮我好好照顾他们。说完也不知道躲到哪个地方吐去了。

过了会秦伯过来带我们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我不好意思的对他说,秦伯,真是劳烦你们了。

秦伯笑笑说,李公子客气了,小人还要谢谢你们了,这么些年我家公子还是头次这么高兴。

我连忙问道,司马公子没事吧。

秦伯说,没事,喝点茶休息会就好了,各位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就睡在隔壁。

小白和庄亦简真的是累了,沾床就睡着了,我时半会还不敢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隐约觉得这司马艾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他为什么隐居在大山里就不得而知了。又想起总镖头,这会他怕是要急疯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我仔细听听屋外的动静,满耳都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好像催眠曲样。

这夜睡得真是安稳,我起床的时候,同屋的另外两个家伙睡得正香了,于是我轻轻的走出房门,山中的空气就是清新,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真是舒服啊,干脆我也在这里隐居算了,在这么美妙的地方隐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走出院子,打算在这附近转转,没走多远,就听见剑破长空之声,我顺着小路走进片竹林,原来竹林之中有片空地,司马艾正在练剑了,于是我站在旁边静静的观看。

我所知道的剑法多用于实战,讲究的是克敌制胜,而司马艾的这套剑法却似乎是用来养生的,多数时候都比较缓慢,两脚经常不动,身体却如酒醉般四处摇摆,偶尔突然发力,剑如游龙,疾如闪电,竟也是气势惊人。

我静静的看他把路剑法练完,然后叫道,好剑法。

司马艾微微笑,李兄若不介意,我倒想讨教几招。

我也是时兴起,也就不和他客气了,哗的掏出柳叶刀来,那小弟就献丑了。

说完就刀攻了过去,心想着先声夺人,毕竟这随风刀法江湖上没几个人会使,趁对手还不适应来个出奇制胜。

司马艾果然咦了声,接下来被我逼得手忙脚乱,连退了两大步,我看占了先机,越发加紧进攻想鼓作气把他击垮,但是司马艾很快站稳了脚跟,左闪右挡,堪堪架住了我的攻势,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加把劲,司马艾突然开始发力反击,这下轮到我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了,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第回合就已经败了。

只是我哪里肯这么容易就言败,眼见着司马艾渐渐又慢了下来,连忙打起精神拼尽全力进攻,司马艾又是堪堪挡住,等我招用老,接下来情况又和第回合样了,只是他的反击更为凌厉。

我纳闷的想,他的剑法怎么感觉和什么东西很像啊,但时又想不起来,这时阵山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那些竹子也在风中左右摇摆。

我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了,他这套剑法就跟着风中的竹子样,风刮得再大,竹子是不会断的,只是暂时弯曲而已,只要风停,竹子就会反弹回去,风的劲道越大,竹子反弹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我再怎么进攻也没有用,只会引来他更猛烈的反击。

我边打边想,立即就有了主意。等司马艾又慢下来的时候,我再度进攻,不过这次我专攻他的下盘,刮不倒你还砍不倒你么,把你的根砍了看你怎么借力发力,司马艾又咦了声,只好连连后退,只可惜我的柳叶刀法不是专门用来砍别人下三路的,老爸要是看到我这么用,肯定又要把我臭骂顿,随风刀法,顾名思义,就是如风中的柳枝,肆意挥洒,潇洒自如,飘忽不定,让人防不胜防。我这么做好比拿了根细细的柳枝专门去扫人家的腿,只是别人还没被扫倒,我就先累死了。

又打了会,我果然累得不行了,于是只好停手认输,司马艾看出我的疲态,笑笑说,可惜,李兄再加把劲我就输了。

我摇摇头,司马兄剑法高超,小弟早就输了。

司马艾哈哈笑,李兄的刀法新奇独到,只是还欠缺点火候,不过李兄的机敏应变我算是领教了。

我也笑着说,要不是我还没吃早饭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你啊。

司马艾眨眨眼,是吗,要不是这地不平,我也早就胜了。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路欢声笑语。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大家都醒来了,庄亦简又在和老虎玩,现在她和旺财已经好得不得了了。秦伯也把早饭准备好了,大家匆匆吃完早餐,陆雨桐把我叫到边,赶紧回去吧,我爹只怕都快急死了。我想想也是,于是过去跟司马艾告辞,司马艾静静的听我说完然后点点头,李兄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不也便强留,只是忙完之后务必再来此处盘桓数日,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叙叙。

我连忙说,定,定,到时还要和司马兄醉方休了。

司马艾让秦伯给我们拿了些干粮,尽管再三跟我们讲了出山的路应该怎么走,还是不觉得放心,就让秦伯送我们程。

走的时候庄亦简还舍不得那只老虎,抱着旺财的脑袋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说,好了,好了,过几天还带你过来。庄亦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司马艾带着旺财送我们到门口,跟我们挥手道别,我们走远了他还大喊声,李兄,你记得定再回来啊,否则我让旺财去找你。

我吓了跳,心里说,养只老虎就是了不起啊,于是边招手边向他点头。

秦伯把我们送到昨天抓鱼的水潭那里,也就和我们告别了,接下来的路我们都还是记得的,陆雨桐急急忙忙的走在最前面,大概是想早点赶回去,免得让总镖头担心。等快走出山谷的时候,她又放慢了脚步,估计又担心回去就要挨骂。我走过去对她说,没事,都往我头上推,这样总镖头就不会说你了。

陆雨桐摇摇头,那怎么行了,那我爹岂不就要讨厌你了。说完低着头想了会,然后又抬头说,算了,不管了,反正从小到大被他骂了好多次了。

过了会又问我,你说那个司马艾是个什么人啊。

我说,句话,他是天门派的个重要人物。

小白在旁边就问,何以见得。

我说,我们看的那把剑你还记得吧,剑身上刻着个天字,说明这是天门派的剑。而那把剑是非同寻常的宝剑,说明用这把剑的人身份定不般。边说边对小白眨眨眼。

小白听我这么说,自然想起衡山派莫十缺的那把剑来,于是就说,那这么看来,他可能就是天门派的掌门了。

我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见过哪个掌门人不在门派里面好好呆着,跑到傍边隐居起来干嘛。

小白说,也不定,说不定他在研究什么高深的武功,不想让人打扰了。

正这么说着,前面跑过来两个人,看那打扮似乎是我们镖局的镖手,我们赶紧迎了上去,两个镖手见我们就抱怨道,你们跑哪里去了,总镖头急得夜没睡。我们只好边走边跟他们解释,等回到山神庙,见我们毫发未伤,总镖头的担忧是没有了,只是火气没地方消,把陆雨桐叫过去劈头盖脸的顿痛骂,陆雨桐自然也觉得理亏,低着头让总镖头骂,总镖头骂完了,火气似乎也消了点,又把我叫了过去。我心想完蛋了,连我也要被骂了。

总镖头对我说,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只是添鸣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要请李兄弟再辛苦趟,带两个兄弟进山去接应下。

我想想也是,照理说大师兄他们也应该回来了,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于是也顾不得劳累连忙点头答应,叫了两个镖手带了点干粮就要出发,正打算动身了,有个镖手大声喊,回来了,回来了。我们往山下看,只见个镖手打扮的人正东倒西歪往山上跑,看来他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了,总镖头连忙说,快,快去把他接上来。

两个镖手赶紧下山接人,我们都焦急的想,怎么只有个人回来了,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那个镖手几乎是被另外两个人架上来的,他见总镖头就说,出.出事了。

我们赶紧扶着他坐下,陆雨桐递过来碗水,别急,喝口水,慢慢讲。

那镖手喝了大口水,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然后说道,他们,他们都被天门派给关起来了。

总镖头说,你慢慢讲,是怎么回事。

那镖手说道,本来我们路都还挺顺利的,虽然很辛苦,还是把货送到了天门派,天门派的人刚开始都还挺客气,只是他们的个头目说要开箱验下货,大师兄说验就验吧,那箱子上的封条都是贴得好好的,只是打开个箱子看,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砖头,把其余箱子也打开,也全部都是砖头。

听到这里,众人都大吃惊,还有这种事。

总镖头皱着眉头问,那接下来了。

那镖手说,看箱子里都是砖头,那头目脸色变,说我们偷梁换柱,他们在江苏送出来的都是金砖,是我们给换成青砖了。大师兄就很气愤,说外面的封条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换了。那头目就说,金砖都换了,封条难道就不能撕了换吗。大师兄就和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那镖手偷偷看了眼总镖头,声音越说越低。

接下去自然就不用说了,在人家地盘上打架,自然是打不过的,于是个个被逮了起来,然后天门派放了这个人回来报信。

总镖头就问道,那天门派的人怎么说。

那镖手小声说道,他们说把四箱金砖还过去他们才放人,否则不仅人不会放,还要把我们都抓起来送去见官。

总镖头淡淡说道,嗯,你先好好休息吧。然后对我和陆雨桐说,你们跟我过来。

我和陆雨桐跟着他进到庙里,总镖头先问我,李兄弟,如果是你送货过去,碰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我心里说,当然是先开溜再说,回来再慢慢想办法,和他们对着干那不是正中对手下怀,于是就照实说道,我会说可能是我们拿错货了,先回去核对下看再把你们的货送过来,总之是想办法先脱身回来再说。

总镖头点点头,添鸣要是有你半的应变能力就好了。

说得旁边的陆雨桐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我在总镖头的心目中又多点好印象,忧的是目前的这个状况可怎么办。

总镖头又问,依李兄弟看来,眼前应该怎么办了。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对手的意图,究竟是我们的货在途中真的被人调了包,还是原本就是他们在讹诈我们,所以我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总镖头点点头,然后说道,天门派的这躺镖,是趟暗镖。

我眉头皱,暗镖什么暗镖我还飞镖了。

陆雨桐见我不明白,就跟我解释,客人要送什么东西如果列好清单,样样让我们看过,这就叫作明镖。但是有些东西客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就会自己在货物上贴好封条,让我们送到目的地,这就叫暗镖。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于是就问,这样不是就有很大的风险么。

总镖头说,没错,但是暗镖开价般都很高,所以很多镖局还是愿意送。按照我们最早的计划是没有天门派这批货的,大概在出发前几天,有个四十几岁的男的来找我,说要送批货到安庆,因为我们当时路线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我不大想接这批货,但是对方开出条件的很诱人,而且愿意先出不菲的定金,我又想这批货确实也顺路,于是就临时答应了。

我心里说,这就是贪财的下场啊,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我岳父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多个心眼,现在又要靠女婿来帮忙擦屁股。

于是我又问,那这途中是不是有可能被别人调包了。

总镖头摇摇头,这四个箱子事先就贴着天门派的封条,后来又贴上了我们镖局的封条,在添鸣出发之前我又仔细检查过,点问题都没有,不可能被人调包。

我想了想,那只可能是在大师兄送货的途中被人调包了,比如那些山民发现箱子很沉于是和山贼串通气趁晚上把箱子的货都换了,但是那个镖手又说,开箱之前封条也都是好好的,那这些山贼是怎么移花接木又不留痕迹的了。

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好又问总镖头,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客人利用暗镖勒索镖局的事。

总镖头想了想,我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不过确实也听说别的镖局碰到过这种事情,只是各说各有理,也不知道是客人故意勒索还是真的被调了包。

我心想,还是天门派作假的可能性大点,他们肯定是事先知道了志远镖局要送货去四川,随即诱以高价骗总镖头上当,总镖头上当就算了,大师兄那个猪头还和人家打起来了,正中了对方的圈套,这样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我们只能乖乖的去求他了,这下可就难办了。

总镖头坐在椅子上言不发,似乎内心十分懊恼,不知道他是懊恼不该派大师兄去了,还是压根就不该接这趟镖。陆雨桐则焦急的看着我,显然是催我快点想办法。我心里说,你以为你未来的老公是神仙啊。但是不说几句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就说,总镖头,我看这件事必有蹊跷,极有可能是天门派作假。

总镖头点点头,看来我是上当了。接着又问我,依李兄弟看,我是不是要立即去趟天柱峰探探对手的虚实。

我摇摇头说,万万不可,现在天门派就在等着我们过去,我们过去他们必然会漫天要价。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万你过去也被他们扣住,那我们的力量就更薄弱了,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总镖头又点点头,那依李兄弟看应该如何。

我说,我们应该严阵以待,等着对手上门叫阵。

陆雨桐说,要是他们不来了。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对手这么做必有所图,现在看似是我们着急,但过不了两天他们必然会比我们更急,关键是看谁熬得住。

陆雨桐又问,那,大师兄他们怎么办。

我心里说,让他们死去,关我屁事。嘴上却说,对手无非是要钱或者谋利,不会要人命的,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同时心里又想,受点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谁让大师兄那么笨了。

总镖头缓缓的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李兄弟,你去安排下,让大家小心戒备,晚上四人班轮流值夜。

我凑上去低声说道,总镖头,现在我们只剩下八个镖手了,万对手来硬的我们肯定挡不住,不如把那些火铳拿出来,至少还可以吓吓他们。

总镖头点点头,好,你赶紧拿出来给兄弟们分发下,只是要说清楚,不要危急关头千万不要乱放。完了又低声跟我说,嗯,李兄弟,待会给我把,顺便教教我怎么用。

我心里说,早知道这么抢手,我就二十两把开卖,好好敲我岳父竹杠。

我把装火铳的箱子打开,看到了那两副官兵的衣甲,略微想了会,就把火铳拿出来分发,又给每人发了小袋弹药。

我让八个镖手分成两队,每队指定了个小队长,放火铳时让他们站成两排,先让他们练习装填弹药,然后听小队长的命令点火,前排放完立即退后再装弹药,第二排上前点火击发,这样保持连续不断,演练了几次,镖手们都完成得很好,我不禁暗自点头,这些人只要稍微再训练下就完全可以和神机营媲美了。

等到了晚上,我把我白天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和总镖头还有陆雨桐说了下,陆雨桐听得又惊又喜,总镖头略思索也点头同意,毕竟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也不是让他去冒险。陆雨桐又悄悄的把我叫到边,行不行啊,又要去冒险。

我说,试试吧,不都是你让我好好表现的吗。

陆雨桐说,我让你好好表现,没让你去送死啊,万你出了事怎么办。

我想了想就说,万我出事了,你就找个人再嫁了吧,我在阴曹地府会保佑你们的。

陆雨桐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正经。

我笑笑说,我要是出事了,你就赶紧去找司马艾吧,他应该会帮你的。

陆雨桐点点头,就算他不帮我,我也要亲自去天柱峰救你。

我对她说,你可千万别来,本来我还有办法自己逃得掉的,你来,我拖家带口的怎么跑。

陆雨桐生气的说,你去死吧,我还懒得理你了。

我又去找小白把我的计划告诉他,小白把头摇得跟什么似的,你做梦,吃肉的时候没见你来叫我,去送死倒天天拉我去垫背,你想都别想,我不去。

我抬头看看天,自言自语的说道,总镖头说了,这次只要愿意去的就给三百两银子,我到底挑哪个兄弟起去好了。

小白眼珠子转,连忙把我拉到边,热心的说道,所谓上阵莫过父子兵,打虎还是亲兄弟,上次我们两兄弟连土匪窝都闯了,还怕他什么天门派,放心吧,为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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