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第8部分阅读

处境,仿佛怕叶昭跑掉,荡人心魄的玉腿轻轻勾住了叶昭腿弯,却不知道她的举动会令男人怎样的疯狂,叶昭就觉脑袋火热,鼻子热流涌动,仿佛随时会狂喷鼻血,又仿佛脑袋会在这一刻爆裂,他再顾不得其他,猛地压了下去……

“啊”那一刻,苏红娘突然失声痛哭,痛,从来没有过钻心的痛,而心里,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难受的厉害,委屈的厉害。只想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哭出去。

那紧裹的感觉令叶昭欲仙欲死,只觉得以前简直白活了,原来男女欢爱竟然能令人舒服到如在云端飘荡,他很想用力冲刺,但看着紧闭双目咬着红唇痛哭的苏红娘,叶昭心中怜爱无以复加,轻轻俯下头去,吻着苏红娘脸上的泪痕,轻声道:“红娘,不难受,放心,以后我会好好怜你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着叶昭温柔话语,苏红娘的眼泪却流的越发快了,叶昭正不知如何是好,胳膊却猛然一痛,被苏红娘用力咬住,“你,你要记住今天的话。”苏红娘紧闭双眸,看也不敢看叶昭,声音更是娇弱无力,又哪里是在叶昭面前一副大姐姐面孔的苏红娘了?

叶昭心下大乐,再忍不住……

……

厚厚的窗帘上有一处亮斑,显然已经日上三竿。

叶昭缓缓睁开了眼睛,怀里软玉温香,软绵绵的娇躯令人发狂,叶昭的心腾一下又热了起来。怀中苏红娘满脸泪痕,秀眉紧蹙,好似还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昨晚叶昭折腾到鱼肚泛白,苏红娘也不知道昏厥过去几次,而叶昭胳膊上,被咬得全是牙印,不是叶昭不怜香惜玉,实在是苏红娘体格奇异,仿佛碰一碰都会痛的哭天抢地,若不是紧紧咬着锦被,怕是楼上霍尔都能听到。

看着兀自熟睡的苏红娘,叶昭就好笑,看你还自称功夫好?还敢小觑我?却不知道谁哭了一晚上,从今而后看来乾坤才不会颠倒了吧?知道什么是大男人了吧?还当我孩子看吗?

要说昨晚开始时叶昭也吓了一跳,动一动苏红娘就好像痛得天昏地暗的,叶昭虽然憋了二十年的欲火,但也实在不忍,本想放过她。但可能是见到叶昭沮丧,苏红娘不得不贴在叶昭耳边极小声的说出了真实感觉:“疼的厉害,可是也,也……”舒服二字虽然最后也没说出口,但意思叶昭自然懂了,马上雄风大振,而苏红娘那痛极又舒服极的媚态就更令叶昭疯狂,简直想化在她身上。听着巾帼豪杰在自己身下痛得大呼小叫,而又知道她是极舒服的,却偏偏痛得眼泪直淌好似随时会死过去一般,可怜的就好像被强犦的小女人,那种绝妙感受简直令人舒服到发指。

以前可真是白活了,叶昭回想起昨晚的销魂蚀骨,不由得感慨。

轻轻将丽人推开,帮她盖好被子,叶昭下床从地上拣起睡袍披上,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寂静无声,沿走廊来到正厅,还是不见有人,而在正厅的长桌上竖着一张纸笺,叶昭走过去一看,却是霍尔的笔迹,“叶先生,我和仆人拜会史密斯牧师,晚上九点前回来。”

早晨时分叶昭倒是听到女佣敲客房门说准备了早餐,但没理她,可能霍尔和女佣感觉到了这二位如胶似漆,这才躲了出去。

叶昭笑了笑,就准备回去叫醒苏红娘,转头间,从窗户看出去,却见大院铁栅栏门旁,瑞四儿正靠着门墩候着呢,怕是一大早就到了,不过不敢惊扰了主子。

叶昭快步回房,推门进屋,才发现屋内清香萦人,昨晚在屋里时间长了,却是不觉。

走到床头掀开被子准备喊苏红娘起身,却猛的呆住,却见锦卧中的丽人,罗衫半解,雪白胴体若隐若现,一条雪白柔美长腿上还搭着葱绿绸子衬裤,一只小脚上着雪白罗袜,另一只莲足那精致诱人的红色绣花鞋还蹬着呢,却是昨晚自己狂颠,根本未褪尽丽人衣衫。

再看此时苏红娘诱人媚态,简直比制服诱惑还要制服诱惑。

叶昭口干舌燥,骂着自己没定力,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除下苏红娘脚上的绣花鞋,又颤抖着,慢慢褪去她脚上罗袜,柔媚没有一丝瑕疵的雪白小脚渐渐呈现在叶昭面前,盈盈一握,洁白如玉,点着十点鲜艳的梅花红,充满了妖异的魔力。

叶昭咽了口口水,正待伸手去感受那份妖异,却听“呀”一声惊叫,雪白小脚猛的缩了回去,“你干甚么?”苏红娘快速的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住,俏脸通红。

“看老婆的脚怎么啦?”叶昭嬉皮笑脸的说。

“无赖!”苏红娘白了叶昭一眼,媚态横生。

叶昭嘿嘿笑道:“以后你可就真正是叶家媳妇了,不得对相公无礼。”

苏红娘可能现在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想起被这个小鬼压在身上自己痛哭求饶的一幕幕,俏脸越来越红,这,以后在他面前可抬不起头来了。

叶昭却是一笑,说道:“我先出去,你穿衣服吧。”

叶昭拎了自己的袍褂衣裤出了屋,在走廊里换好,盘算着,一会儿却是要瑞四儿买个丫头了,这里的被褥自不能留下,要全数搬到自己的公馆里,那丫头就留在公馆里就是,红娘来上海,也有人伺候。

钦差行辕已经被叶昭用银子买下,成了不折不扣的叶公馆。上海地位将会越来越重要,怕是以后也免不得来上海,买一幢宅子是免不了的。

想着,叶昭就开门去叫瑞四。

……

坐在叶公馆餐厅吃早(午)餐的时候,苏红娘想来已经回自己房里换好了衣服,红裙罩体,千娇百媚。

叶昭静下心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事,却是猜得出红娘绝不是要和自己双宿双栖,而是临别之际为了报恩才将身子给了自己,本来一腔喜悦现时却未免惆怅起来。

苏红娘默默的帮叶昭夹菜去骨。

叶昭轻轻叹口气,说道:“现在也是为了报恩吗?”突然意识到苏红娘可能并不是喜欢自己,叶昭未免无趣,若真如此,昨晚自己的行为也太无耻。

苏红娘诧异的看了叶昭一眼,说道:“算是吧。”感觉得出,这家伙好像有火气,也不知道谁惹了他,好好的发什么火?

叶昭就不吱声,却将苏红娘夹来的菜都扒拉到吃碟旁边,碰也不碰。

苏红娘盯着他,实在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又突然赌气,唉,摊上这么一个相公,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冤孽。

“你什么时候回广西?”叶昭突然问。

苏红娘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道:“若是,若是你定要红娘跟你走,红娘就跟你走。”

“啊?”叶昭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心情一霎间就一百八十度转弯,可见到苏红娘神态,叶昭狂喜的心又慢慢冷静下来,是啊,现在可以叫苏红娘跟自己回京师,可是,她心里终究会有放不下的事,会惦记桂西的那些人,到了京城,她会真的开心吗?

叶昭凝视苏红娘,认真的道:“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红娘,咱说好了,你在广西不许和人拼命,要作统帅,真正的统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过叶昭也知道,苏红娘毕竟只是一枝叛军的首领,想不上战场,那基本没可能。是以最后又加了句:“总之不许单枪匹马的胡来。”

苏红娘轻轻点头,说道:“红娘记住了。”

叶昭又是一怔,感觉一夜之间,苏红娘对自己的态度大为不同,倒颇有点言听计从的感觉。

“老婆,以后可要正八儿经喊我老公了,咱俩是真正的夫妻了不是?来,喊一声我听听。”叶昭心痒痒,倒真想听听从这位巾帼嘴里喊出的老公是什么感觉。

“不喊。”苏红娘低着头,好像觉得自己“理亏”,也不看叶昭,总之就是使小性子,不想喊叶昭老公。

叶昭哈哈大笑,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第二十五章 太小了

海风轻抚,碧水蓝天,飞燕船缓缓升起巨大的帆布,慢慢驶离上海港。

站在甲板上,眺望渐渐变成黑点的上海城,叶昭轻轻叹口气。在昨晚几国领事为他送行的跳舞会前,苏红娘就留书离开了上海,恰好苏老大联系了一艘船,可将火器运至香港岛,再从香港岛遣送粤东桂西等地。

其实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自己真可以说是文也不成武也不就的草包纨绔,苏红娘委身给自己可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委屈,不过好在这个世界不流行离婚,以苏红娘的性格,终究会跟定了自己吧。

在靠近船舷的位置,亲兵巴克什正宝贝似的擦拭手中的转轮手枪,亲眼见识到西洋火器的犀利,巴克什等亲兵对于叶昭给他们配置的短火枪可就欣喜若狂了,更巴不得早日回府炫耀一番。

叶昭微微一笑,自己现在,至少在改变着身边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吧。

……

郑亲王府张灯结彩,船到直沽(天津)后,叶昭已经先遣人回府送信,而亲王福晋望眼欲穿,掐算着日子也就今天了。

惠园曲径通幽,奇石森列,楼台掩映、花木扶疏,坐在凉亭中品茶聊天,旁有瀑布一条,高丈余,其声琅然尤妙。

福晋抱着叶昭哭的泣不成声,令叶昭颇为尴尬,本来出去这一趟,感觉自己变了,不是以前混吃等死的纨绔了,可这一回京,得,在爹娘眼里自己还是个小风小浪都经历不得的温室花苗。

“洋佬没难为你吧?我听说呀,那还闹小刀会打仗,你还去了?吓死娘了。”福晋眼睛红红的,用锦绣手帕抹泪,她生得雍容华贵,看起来也不过三十许人。

“没事,额娘,我这不没事吗?我这趟差事啊,办的好着呢,皇上还下旨夸我了呢。”叶昭急忙开解福晋。

亲王却是笑呵呵的道:“是啊,这一转眼呀,就成家立室了,你说你哭个什么劲儿,可不了了你心愿吗?”

叶昭不解的问:“成家立室?”

亲王就笑着捏了捏叶昭的肩:“小子,你得争气,我和额娘可就等着你早点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

提起亲事福晋也破涕为笑,“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把惠征家那丫头指给你了,既然是你看上眼的,王爷又打听好了,那丫头|乳|名叫蓉儿,赶年十四了,长得俊,性子也好,她姐姐是贵人,家里也清白,祖上出过大学士,嫁进咱王府也不算委屈了你,我看这门婚事挺好。”

叶昭虽然早就知道婚事是自己做不得主的,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些叹息,但也只能点点头说道:“是,阿玛额娘放心,孩儿懂的。”这婚事是自己先提起的,而在册秀女未参加选秀就特恩许给人家,这却也只有郑亲王府等荣贵之极的府邸才能拥有的殊荣了。

“大婚的日子选了下月初三,这半年就这么一个好日子。”亲王又笑呵呵的说。

叶昭这下是真的挠头了,这才剩几天了?要知道,虽说这个蓉儿说起来是赶年十三岁,但这是虚岁,实际上就是个刚刚十一周岁的小丫头,十一岁?在自己前世的世界好像还在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样子。

不过挠头归挠头,现时就是这般,你总不能说人家年纪小吧,既然婚期都有了,那就是大定了,自己除了接受也没什么好做的。

回到雏凤楼,叶昭要瑞四儿和几个奴才将从上海买来的洋玩意都搬来摆好,思及要和一个十一岁的幼女成亲,真是哭笑不得。

“奴才恭喜主子大婚!”偏偏瑞四儿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挨了叶昭轻轻一脚。

苏红娘没有回京城,瑞四儿等自然不敢问,就是心里,怕也不敢犯什么嘀咕的。

……

西四牌楼增盛楼二楼雅间,达春摆酒为叶昭洗尘,雕龙紫檀木圆桌上,热荤凉拼摆了满满的一桌。

房内只有他二人,叶昭第一件事就问起了他离京前那档子事,谁知道达春好像全忘了,端着酒杯,迷茫的道:“衡州团练的亲戚,谁啊?”

叶昭无奈摇头,举起酒杯:“喝酒吧。”

“哥哥,你这要成亲吧,我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叶昭就吓一跳,瞪着达春道:“什么意思?”

达春幽幽叹口气:“这人啊,成了亲,也就没什么奔头了,一天天数日子,膝下有了小兔崽子,就得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他们身上,咱们呢,也就老了,起皱了,不灵光了。”

叶昭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了。”说着就拍了拍达春肩头,笑道:“别整天就惦记这些,你才多大,怎么就不灵光了?”

谁知道叶昭拍到达春肩膀的时候,达春突然一咧嘴,吸了口气,胳膊也条件反射般向后缩了缩。

“怎么回事?”叶昭诧异的道。

“没事没事。”达春打着哈哈,拎过酒壶帮叶昭斟酒。

可他刚刚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样可瞒不过叶昭,叶昭蹙眉道:“老六,你拿我当外人是吧?那好,我这就走。”

说着叶昭就站起身,达春忙拦住他,赔笑道:“哥哥,这话你是抽我嘴巴,坐,你坐。”

叶昭旋即坐下,正色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达春干笑两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前几天和桂老三那帮人闹翻了,架不住他们人多,吃了亏,这事儿不用哥哥您管,这场子我六子要自己找回来。”

桂老三?叶昭眉头就蹙了起来,桂荣也算黄带子中响当当的人物了,是雍正朝十三爷怡亲王胤祥一枝,是本朝怡亲王载垣的侄子,而桂荣在孩童时就因父亲离世而早早降爵袭了固山贝子。

“桂贝子威风越来越大了。”叶昭抿了口酒,就有些气闷,任谁都知道达春和自己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打了达春就等于打你郑王府阿哥的脸。当然,叶昭也知道,大家同样混吃等死,谁也不会认为你这个郑王府阿哥就比谁高一头了,何况宗室子弟之间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的多有人在,桂荣可不见得是故意找自己的茬。

“哥哥,有个人,不知道您想不想见?”达春挨了打,自然脸上无光,赶紧岔开话题。“这人吧,和我一起当差,人机灵,唠起来,原来是哥哥的亲戚。”

叶昭就一怔:“亲戚?什么亲戚?”

达春笑道:“是嫂夫人的远亲,他叔叔和嫂夫人的先翁是堂兄弟。”

嫂夫人?叶昭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敢情达春是指那个即将嫁给自己的十一岁的小丫头,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就不见了吧。”

在这个世界,借攀亲戚打秋风的人太多了,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第二十六章 穷亲戚

花厅布局雅致,格调不俗。

品尝着青瓷杯里的极品雀舌,叶昭不由得赞了一声:“好茶。”

坐在桌案另一侧的是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他就是肃顺,晚清史书上少不得要提及的人物。

对于这位叔叔,叶昭并不了解,而破天荒第一遭和他单独坐在花厅内,叶昭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和历史的碰撞开始了。

是啊,以前了解的史书上,肃顺实在是符号化的人物,而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微笑着和自己谈天说地,不由得不令叶昭感慨万千。

“韩进春,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儿。”叶昭介绍韩进春时,肃顺笑呵呵插了一嘴。

叶昭也是没办法,东北开禁在即,自己却搁于大婚,何况就算大婚之后,怕也去不得关外,只有推举老夫子、韩进春等去关外组练民团,现在老夫子尚在上海,唯有请面前这位叔叔抬举韩进春了。

“道光爷三十年的武进士,战阵娴熟,足可独当一面。”叶昭只能替韩进春吹嘘,现在的韩进春,也只能称得上一个勇字,但在关外即将同罗刹人连番的小冲突中,勇之一字却大有用处。

肃顺微笑抚须,他虽是宗室,却从来瞧不起自己等满人,常说“咱们旗人混蛋多,懂得什么?”“满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他是满洲宗室中为数不多的真正看重汉大臣的权贵,对于保举汉人也往往乐此不彼。而他自己也按照汉人习惯自己取了雨亭为字。

肃顺又笑呵呵的问:“依你之言,罗刹人和英格兰法兰西二国在西方鏖战,还要再打上一两年?”

叶昭点点头:“英法两国军器犀利,火枪炮舰在当今世界可称第一,罗刹人战败是迟早的事儿,到时怕是必然将目光投向我关外茫茫无主之地啊!在东方,它急需一处出海口。”

肃顺皱眉道:“出海口?”

叶昭道:“对于西方诸国来说,现今是海洋时代,军舰横行的时代,罗刹人如果在我关外觅得出海口修为码头,则其军舰就可直抵朝鲜、日本等邦,更可威慑我京师重地。这就是现下出海口的功用了。”

肃顺皱着眉,微微点头,说道:“本以为洋人与我大清相隔千山万水,可听你这么一说,洋人们却离咱们家门口儿越来越近了?”

叶昭道:“西方船轮技术越发先进,过些年怕是会在阿拉伯一地修建一条大运河,则东西贯通,洋人若来我朝,到时怕只需月余。”

肃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茶也不喝了,只是怔怔出神。

叶昭又道:“洋人有讲理的,也有不讲理的,可说到底,贸易贸易,他是想从咱大清赚银子,赚不到银子他就想法子定章程,定能叫他赚银子的章程,咱们打又打不过,真可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看了眼肃顺,叶昭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师夷,却不能简简单单买他的枪炮武器,工业商业却也需学习人家之经验,鼓励民间行商办实业。”

“你这话可说过了!”肃顺终于回过神,摆了摆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叶昭也知道,制度不改,洋务图强之类的主张挽救不了大清,但若早一日有了变革的声音,世人就会更早的睁眼看世界,这个世界也就会更早的发生变化。

叶昭也知道,现在同肃顺说这些没被疾言厉色的训斥已经算不错了,他也根本不会拿自己说的主张当回事,但总算给他心里留了点影子,那今天讲的这些话就算没白说。

……

有瑞四儿带路,叶昭来到了西四牌楼劈柴胡同蓉儿她家。

这是一间不怎么起眼的四合院,灰瓦青墙,院里有两架紫藤萝,吐出些儿嫩嫩的绿。

瑞四先递了帖子,佟佳氏和大儿子照祥早就迎了出来,却是都没料到大婚前准姑爷会登门,毕竟姑爷家的显赫可不是咱闲散旗人可比的,杏贞进了宫又怎么样?又有几家外戚能指望的上宫里的贵人了?而蓉儿这门亲事,那才真的是那拉家鸿运当头了,嫁给了郑亲王家的阿哥,将来一准儿就是亲王府的嫡福晋,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听说是小阿哥看上了咱家蓉儿,这可怎么话儿说的,蓉儿这孩子还真有福气。

佟佳氏上下打量着叶昭,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显然对叶昭极满意。

照祥呢,早就听说过叶昭,可他一个闲散旗人,别说叶昭了,就随便一个黄带子他都巴结不上。这时节儿见到叶昭,照祥不免可着劲儿的迎奉,倒把叶昭搞得小小吃了一惊,毕竟,这一家儿可是出了个将来统治中国半个世纪的女人,看着一家子对自己的亲热劲儿,叶昭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历史,他家进了宫的兰贵人并不是历史上那位西太后呢。

不过现时兰贵人一家确实生活比较窘迫,十年前祖父牵涉进户部亏空,其实本是祖上的案子,但道光明令,凡是去世的,由其子孙代为赔款。是以兰贵人祖父铃铛入狱并被判赔付万余两白银,东拆西借,兰贵人与其父惠征才算将银子补足,将祖父搭救出来,尔后惠征官运渐通,却又在去年被以携带饷银、印信逃避江苏镇江之罪革职,病逝于镇江府。

所以现在郑亲王府这门亲家的日子委实比较拮据,却也令叶昭莫可奈何,却不想现时慈禧太后成了自己家的穷亲戚。

进了正厅小婢奉上茶,佟佳氏问了几句家常闲话,叶昭一一作答。

照祥抓耳挠腮,想来觉得自己插不上话,憋了好半天,突然有了主意,笑着对叶昭道:“景哥儿,要不要带您去看看蓉儿的陪嫁,里面好些宫里赏下的宝贝,都是宫里我那妹妹操办的,这事儿啊,她可操心了。”

叶昭一怔,佟佳氏可就一个劲儿瞪照祥了,自是怪他乱说话。

叶昭就笑,说:“不看了吧。”成婚前一日,这些陪嫁才会按规矩送入郑亲王府,陈于厅堂,以示女家陪嫁之丰厚。

而兰贵人,看来却是对这桩婚事极为上心,就怕自己妹妹进了郑王府被人看轻被人欺负吧。

毕竟现在的她,不过刚刚被皇上宠幸,在后宫里贵人仅仅高于常在和答应,现在她又哪里会知道数年之后她的境遇?只怕每天在宫里都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了谁呢。

“照祥大哥,以后咱要多亲近了。”叶昭笑呵呵看着照祥说。

照祥可就等这话呢,连连点头,道:“那是,小王爷,以后有用的上照祥的,只管开声,照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又闲聊了几句,叶昭这才笑着起身告辞,而瑞四儿不失时机的给老太太送上了一个绸布包的小方盒子,里面有一叠银票,总计一千两。

看着那小方盒儿,照祥偷偷咽了口口水,就算计不知道姑爷带来了多少银钱,郑亲王府阿哥,出手阔绰是出了名的,对亲家想来更不例外。

老太太和照祥送叶昭出厅,就在叶昭脚步刚要迈出大厅门槛儿之际,他突然回头做了个呲牙咧嘴的怪相。

而在大厅内侧偏门的布帘后,叶昭能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瞧自己,回头作怪脸之际,果然,轻轻掀起一线的门帘后,亮晶晶的漂亮眼睛嗖的不见。

叶昭憋着一肚子的笑,回身和老太太照祥告辞,而旁人自没注意到叶昭的小动作。

其实叶昭早就猜得出,偷偷看自己的定是那小丫头,对于和她的这门亲事,要说叶昭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好玩而已,结婚后那是自然不会碰她的,可想到要和这么一个小丫头成为法律认可的夫妻,叶昭实在觉得无可奈何。而今天来到岳母家里,突然感觉到那小丫头在偷偷看自己,叶昭又好气又好笑,小毛丫头你能懂几个问题?还学着偷偷瞧人了。

是以叶昭才突然做了个怪相吓她,而回去的一路上,叶昭却是越想越好笑,实在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声,瑞四儿只是翻白眼,也不知道主子受了什么刺激。

叶昭自然不会知道,在门帘之旁,一个粉雕玉琢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儿,被他的怪脸吓的捂着胸口喘了半天气,更开始有些发愁,自己的相公好像没什么正形儿。

如果叶昭知道不仅仅是苏红娘,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认为他没正形,可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其实也怨不得蓉儿这么想,蓉儿从小家教极严,她性格温婉、贤良淑德,年纪不大,却懂事的很,一言一行都讲究个端庄大方,谁知道未来夫君做鬼脸吓自己,将蓉儿吓得心怦怦乱跳好久,更兀自发愁,夫君性子轻浮,一点儿也不像姐姐说的那么本事。

……

叶昭本希望回京后被委到关外统领旗军,私下也跟亲王透露过,但现下看起来,这个希望却是越发渺茫,现在被委了个散秩大臣的闲差,可不知道大婚后又会委以何用?

这婚期却是眨眼即到,还没等叶昭将各类事体捋出个头绪,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当天中午叶昭醉了个一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府,朦朦胧胧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睁开眼睛时头疼欲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爷,您醒啦。”瑞四的声音,眼前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这应该是瑞四儿家,土炕的木桌上,火盆炭火正旺。

而自己身下躺的,身上盖的,都是崭新的被褥,大红锦缎,看手工图案应该是新婚时的嫁妆,难道是瑞四儿成亲时的妆奁?

叶昭没怎么到过下人的居所,但也知道府里包衣杂役都住西前院,而瑞四前阵子被自己开恩赏了个小院子,算是府里第一等的人物了。

“爷,奴才伺候您喝粥。”叶昭这才注意到瑞四身后,有一名妖艳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凤眼含春媚意荡溢,倒颇有一番勾魂的风情。

女子也不避讳,坐在炕头轻轻将叶昭的头扶到了她腿上,用白玉小勺舀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叶昭吃粥。

叶昭开始酒意尚在,可喝了两口粥猛的清醒过来,急忙挣扎坐起,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娇艳女子笑吟吟扶叶昭起身,又道:“奴才莲姑,瑞四儿家里的。”

叶昭猜也猜得出她是瑞四的老婆,不由得更有些尴尬,就算瑞四儿觉得他女人伺候自己理所当然,甚至被自己睡了怕都不会蹦出半个不字。但只要是男人?心里难道就真的坦荡荡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叶昭接过粥碗,小口的喝着,而见到莲姑挑布帘出了屋,叶昭就道:“四儿啊,以后不要再叫你女人来伺候我了。”

瑞四儿吓了一跳,脸上明显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爷,她,她刚刚得罪您了?她哪做的不对?您告诉奴才,奴才回头骂她!”

叶昭气得瞪了他一眼,说道:“看你这点出息,自己的女人伺候别的男人你就这么舒坦?”

瑞四儿倒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迷茫的道:“奴才们伺候主子是应该的。”

叶昭也懒得说他,摆摆手,说:“算了,我该走了。”

“是,是,奴才送主子回屋。”瑞四儿忙伺候叶昭起身披大氅,却记得不再叫他媳妇儿来捣乱了。

第二十七章 说书人

“这正是桃园结义薄云天,偃月青龙刀刃寒。一骑绝尘走千里,五关斩将震坤乾。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一拍案木,茶楼里喝彩声不觉,这段书讲的正是关公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坐在靠窗的桌,叶昭也微笑轻轻鼓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自然觉得娱乐贫乏,尤其是没有电脑可用,令人极不习惯,但时间长了才发现,这百多年前的娱乐实在有其独特的韵味,却不是高科技带来的乐趣可比。

这里是天桥的一处茶楼,天桥一带也是现时京城“下等人”活跃的场所,内城权贵是不屑于来这一片儿的,但叶昭从小起,就喜欢来天桥听评书看杂耍。

只不过换了身不显眼的青袍马褂而已,手上那翠绿的扳指自也都收了起来,此刻的叶昭,摇着折扇,倒跟天桥一带讨生活的平民没什么不同。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叶昭不由得又从怀里掏出了照片来看,那是他和苏红娘的合影,只是这个年代的成像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苏红娘还好,艳丽无匹,而自己,面目麻木没有一丝表情,活脱脱一个僵尸,可不知道放在后世会不会被人骂死。要说自己,可怎么也有几分小帅吧?

或许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这个世界的习俗也渐渐影响到了他,比如和蓉儿成亲,叶昭虽然每次思及都觉得对不起苏红娘,但一来蓉儿年幼,自己断不会和她有男女之事,也不会有感情纠葛;再一个自己身份特异,成亲一事实由不得自己性子;三一个这个世界娶妻纳妾本就平常,虽然叶昭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无耻,可每次想到在这个世界可以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就不由得怦然心动。

不过想想当着苏红娘的面和其他女子亲热的场面?叶昭后脖颈就有些发凉,左拥右抱还是算了吧,不要被那小丫头一刀砍了脑袋。

“爷!”一个白白净净的清秀年轻人在旁边打千问安,他身上袍子补丁摞补丁,不过洗得倒也干净。

正是刚刚在台上讲评书的说书人麻三,至于本来名姓,却无人得知。

“坐!”叶昭做了个手势,明天就成亲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来天桥听书,若不然以后就带蓉儿那小丫头来玩?

“伙计,给麻三哥上碗烂肉面,加料!”叶昭用扇子敲了敲桌子,那边跑堂马上大声吆喝:“一碗烂肉面!加料!”所谓加料,自然是多加些肥瘦肉。

“麻三谢了!”麻三感激涕零,又打了个千,这位叶公子对他一直颇为照顾,可惜叶公子交代的事他却帮不上什么忙。

果然,叶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问道:“那事儿行得通么?”

麻三立时闹了个大红脸,突然就觉得这事儿自己办得挺不仗义,现下可没资格吃叶公子请的面。

叶昭见麻三神情,就知道了答案,笑道:“我估计也难,那就这么着吧。”从上海回来之后,叶昭就找到了麻三,却是希望麻三用评书的形式来讲一讲国外形势,甚至叶昭自己写了几万字的评书,讲述大清男子在海外奇遇,当然,就免不得介绍西方诸国现时的科技水平了,虽然这种种科技在国人眼里可能更近乎于魔术。

麻三忸怩着道:“爷的段子,我给几位行家看了,他们都说爷这种神怪评书……”说到这儿不往下说了,想来那些行家给批驳的一无是处。

叶昭微微一笑,恰好这时伙计端了热腾腾的肉丝面上来,叶昭就笑道:“先吃面吧。”

“麻三没办好爷交代下的差事,麻三不敢吃。”

叶昭用扇子敲敲他的头,“叫你吃就吃你的,不差这碗面钱!你看我像这么小气的人么?”

麻三嘿嘿一笑,随即就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加料的烂肉面要大钱十五个,他平时又哪里舍得吃了?

叶昭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过一时兴起的念头而已。

“不过爷,说真的,您给麻三看的段子是真事儿?洋人就真这么不懂教化?男男女女的搂一起跳舞?”麻三扒拉着面条,却又忍不住问叶昭,嘴里满是鄙夷,脸上却有分明有丝神往,对于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手的这个年轻人,显然洋人的习俗令他颇感兴趣。

见麻三这个落魄秀才也仅仅是对洋人比较“荒诞”“不知羞耻”的人际交往问长问短,浑没有注意自己本想宣扬的内容,叶昭就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失败了。

“吃你的面吧!”叶昭懒得理他,自顾端起茶杯饮茶。

麻三风卷残云般将碗里的面一扫而空,更咕咚咕咚将汤底喝光,抹了把嘴,回头见到叶昭风清云淡品茶的样儿,心下就一动,随即拍胸脯道:“爷,我倒有个主意,您要真想麻三说您的段子啊,也行,可有一条,麻三得有口饭吃!”

叶昭就笑,说道:“敢情你也知道没听众,那我要你说这段子作甚么?图你清净啊!”

麻三腼腆的笑,不敢吱声。

“不过嘛,说说看吧,咱就当一乐儿,试试?”叶昭笑呵呵看着麻三。

“行,试试就试试!”麻三痛快的答应,然后如他所想,一张十两的银票就到了面前,麻三喉咙发干,马上紧紧将银票抓在了手里。

“这是半个月的定,说得好,另外还有赏。”听到叶昭的话麻三自然又是一番感恩戴德表忠心。

叶昭轻摇折扇,只是微笑。

叶昭自不会将这民间评弹之所当作介绍西方世界的阵地,但能发出些声音,不管大众作何想,早些儿传传西方的事儿总不是坏事。

第二十八章 老公您好

不管叶昭多么无奈,成亲的日子总是要到的,这一天,几乎整个西四牌楼都被红绸包裹起来,看热闹的人群挤满了各条街道,很多人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但也一窝蜂的涌上了街,何况听说现下四处都搭起了戏台,从明天开始要连唱七天大戏,西四这块儿,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叶昭昏头胀脑的将亲娘迎娶回府,又在正殿明晃晃的红烛下和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拜父母天地,在礼倌儿指引下麻木的进行着一桩桩仪式。

而本以为小丫头多半会哭闹呢,谁知道“新娘子”却是一板一眼落落大方,一见便知道演练了可不知多少次。

雏凤楼西暖阁,四壁涂红,喜烛高照。阁北,有红彤彤的喜床、宝座,南窗下有一铺火炕,炕上置桌,放有精巧奢华的酒具。

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叶昭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在火炕上一躺,就再不想起来。

几乎朦朦胧胧都要睡去了,忽听到奴婢轻轻敲门,却是来送“汤圆、子孙饺子”了,叶昭只好忍着心下烦闷去开了门,在奴婢丫鬟的吉祥话里还得一脸微笑,等丫鬟们将汤圆饺子摆好退了出去。叶昭才注意到坐在火炕炕桌另一旁的新娘子,小丫头到现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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