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 第13部分阅读

中飘逸。清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胭姐,红酒准备好了。”秀桂说。

谢胭寒关了窗户,把窗帘拉起来。返身坐在沙发里,拿起酒杯,轻轻摇了摇,啜饮一口。

秀桂却没走,站在一旁注视着胭寒。

胭寒抬脸问:“有事?”

“我看见花园里的情景。”秀桂幽幽地说。

“你看见什么?”胭寒没听明白。

“看见你和重阳哥哥在一起。你们在雨里,拥抱,亲吻。”秀桂说。

胭寒敛了敛眉头,瞥了秀桂一眼。“那又怎么样?”

“要不要我告诉邓菲嫂子?”秀桂问。

胭寒将玻璃杯放下了,仰起脸,直直地望着秀桂。“威胁我,嗯?”

“也不是的。”秀桂冷淡地笑一笑,“再说我怎么敢?你如今是贵人,谁也不敢碰你。”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胭寒很烦躁。

“我是提醒你,胭姐,沈宅处处都有耳目,做事要当心。幸好我想帮你,如果换了别人,谁知会怎样。”

胭寒嘲弄地咧了咧嘴角,摇摇头,说:“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

秀桂欲言又止,退下。

(14)雨中魅影

祝亲们中秋节快乐!

蝴蝶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因此中秋期间的更新暂时中断,亲们好好休息休息吧,陪家人一起享受温馨的节日。节日结束后,更新正常。

为表示中断的歉意,现在连更2章,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胭寒将杯中的红酒喝掉,站起身,忽然听到窗外有叩击声。她一怔,侧耳细听,是有人敲窗户。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一角,胭寒往外看了看。

外边暗,房间亮,因此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胭寒定睛细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水雾蒸腾中,一个人身穿黑色雨衣,头上戴着雨帽,帽檐低低压着额头,从脸庞到胸膛遮起一团黑影,什么都看不清。

“谁?”胭寒喝问。

隔着窗玻璃,也不知那人听见没有。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雨水淋在那人身上,头顶氤氲水气,状如鬼魅,阴森异常。

“梁欢城?”胭寒大声问。

没有应答。

“沈重阳?”胭寒嘶哑地追问。

没有应答。

“你究竟是谁?!”胭寒索性推开窗户,外边顿时扑涌进一团水气,打在胭寒脸上。

那人转过身,向雨幕深处走去。胭寒拼命瞪大眼睛,却看不清楚。背影缓缓消失在黑暗中。在树丛转角,一抹亮亮的黑色雨衣晃了一下,便不见了。

胭寒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追了出去。她绕过前门,穿过走廊,一直追到卧室窗外。耳畔只有风雨,雨打芭蕉,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路灯突然灭了,一盏一盏,桔色变黑色,花园就像一个苹果,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吞掉,很快,四周一片黑暗。

胭寒仿佛被扔进了冰窖,惊恐万状,回头往房间跑去。

猛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尖叫一声。

身子被那人抱住了。

“胭寒,怎么了?”

胭寒仍是尖叫。

一只温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别喊,是我,梁欢城。”

胭寒在梁欢城怀里挣扎,双手胡乱拍打。梁欢城紧紧抱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谢胭寒稍稍平静下来。

“我刚从重阳的房子出来,看到你站在这,正要过来,发现停电了。”梁欢城搂着胭寒的腰,“送你回房间。”

胭寒虚脱一般,无知无觉地跟着梁欢城。

雨中的天空映着一丝墨蓝色光线。步入走廊,墙上的应急照明设备已经启动,发出咝咝的声响。风从走廊穿梭而过,门板和窗框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回到房间,胭寒瘫坐在沙发里。

头顶突然一闪,电灯重新亮了。屋里一片光明。

梁欢城见胭寒脸色惨白,不禁皱起眉头。“你去外边干什么?”

胭寒把刚才的情景告诉了梁欢城。梁欢城愕然地看着胭寒。“有鬼影儿?”

“你信也罢,不信也好,反正我是看见了,不然的话,我干嘛追出去?”胭寒的嘴唇发白。

“我以为你去乘凉。”梁欢城笑着,给胭寒倒了杯红酒,“这个能让你平定下来。”

胭寒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呛得咳了几声。梁欢城无限爱怜地轻拍她的背。

胭寒感觉好多了,往窗户上瞥了一眼。梁欢城走过去,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他把窗户关起来,窗帘遮好。转身问:“你真的能确定?”

胭寒闭起眼睛,不想理会他。

梁欢城喃喃自语:“沈宅虽然古老,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因为这栋宅院里有两个人的煞气已经很重了,只要有那两个女人存在,孤魂野鬼望风而逃,谁敢乱来?”

胭寒听出来,梁欢城在戏谑郑碧月和邓菲。

她想起一件事,忙问:“突然停电是怎么回事?”

“这倒不奇怪,沈宅的照明设备很老,大概有二十年没有好好检修过,如果遇到风雨,或者其它坏天气,系统都可能出毛病。大马很多老屋都这样。”

胭寒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梁欢城。梁欢城苦笑道:“你怀疑我?我是从重阳那里过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我们两个不可能合起来装神弄鬼,就为了吓唬你。我有那么变态吗?”

排除了梁欢城和沈重阳,谢胭寒百思不得其解。

(15)另一个房间

梁欢城见谢胭寒惶惑不安的神态,劝道:“忘掉今晚的事,好好休息,沈宅很安全,尤其是现在,你的身份特殊,他们绝不会让你遭遇险情。”

“我明天要调换房间。”胭寒说。

梁欢城沉吟片刻,问:“会不会太仓促了?”

“我不想再受到惊吓。”胭寒起身,“你走吧,我要休息。”

“胭寒……”

“梁欢城,你不要以为,今天晚上把我从外边送进来,我就感激你,把你当作朋友。”胭寒说。

梁欢城默默看着胭寒。走向前,想抱住胭寒,胭寒避开了。梁欢城到她身后,从后边拥住她,被她甩开。

梁欢城纠缠不休,胭寒挣脱出来,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梁欢城后退半步,又朝胭寒伸出胳膊。胭寒冷冷地把头扭向一边去。梁欢城似乎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放下胳膊,微微耸了耸肩膀,转过身,轻轻走了出去,把外屋的门关上。

胭寒站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良久,她摇了摇头。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

翌日清晨,雨停了,谢胭寒来到餐厅,遇见邓菲。邓菲好像在等她,见到她,露出一丝假笑,问道:“胭胭,昨晚雨大,休息得怎么样?”

胭寒漠然地说:“我要换房间。”

邓菲睁大眼睛,“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间房子。”胭寒说。

“是不是因为一楼太吵了?”邓菲关切地问。

“我要换房子。”胭寒说。

邓菲笑一笑,“行啊,你说换就换吧。”她想了想,“二楼东边的房子,刚装修不久,前两天还收拾过一次,原本想当作我的休息室,就给你吧。”

“我去看看。”胭寒随便吃了点东西,离开餐厅。

二楼东边的那套房子,比一楼的房间略小一些,更显得精致紧凑。门厅挂着一道珠帘,无风而动,闪烁着莹莹光彩。撩开珠帘,迎面是一座古雅的屏风,画的是女娲补天的图画。

胭寒很喜欢这座屏风,将房门隔开,更显得私密。

屏风后边摆着两对沙发,宽大的茶几,一篮鲜花怒放着,尽情舒展生命,有金百合、黄|色扣菊、黄莺、飞燕草、情人草等等,姹紫嫣红分外妖娆。

谢胭寒直觉有些奇怪,邓菲把她安排在这么美的房间,难道真是为了她好?

邓菲跟了进来。“怎么样,可喜欢?”

胭寒没有回应。

邓菲自己坐在沙发里,沏了茶,给了胭寒一杯。胭寒索性也坐下,看看邓菲又要表演什么。

邓菲倾着身子,摆出一副坦诚谈心的姿态,说:“不瞒你,重阳很少为其他女人动心,你是个例外。”她叹了口气,啜饮清茶,接着说道,“虽然作为女人,我挺痛苦的,但也不能阻拦你们。人世间,爱情最大,大过了天。胭胭,你只要好好住在沈宅,我会让重阳给你一个名分的。马来西亚允许一夫多妻,有的家族中,四五个老婆很正常。何况你我本就是姐妹,亲上加亲,以后和平共处,谱写一段人间佳话。”

胭寒漠然地说:“那应该谢谢你了。”

邓菲看着胭寒,平淡地说:“不要总是对我抵触。既然要相处下去,相互融洽一点,不好吗?”

胭寒并不看邓菲。

这时,秀桂出现在门外,说道:“嫂子,我姑母请你过去。”

邓菲马上站起身,最后扫了胭寒一眼,离去了。

…………

(16)萌芽

抱歉,亲们,这几天在外边耽搁了,今天恢复更新,蝴蝶再祝亲们双节快乐!

接下来的生活平淡而松驰。沈宅的人好像不再管谢胭寒,只有梁欢城除外,他始终游离在沈家的边缘,忽近忽远,每每遇到谢胭寒,总是试图化解胭寒的怨怼,却不成功。

除了梁欢城,沈重阳近来见得少了,似乎很忙。有时胭寒会在二楼的窗户看见沈重阳,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沈宅,看样子外边的事情并没有处理好。

而秀桂与谢胭寒保持着距离,眼神怪异,表情幽暗。

邓菲则很少露面。郑碧月更别提了。至于郑文灿,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是谢胭寒却感觉到,在那疏离的表面下,每个人都盯着她。他们等待着她的身体自然变化。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养的蚕宝宝,每天晚上都要打开纸盒,用好奇而焦灼的目光观察着……

胭寒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也是这样,隔着盒子,在暗中窥探着自己。

有几次,胭寒在房间刚刚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不一会儿,秀桂便进来,拿着托盘或者杯子,随便找个借口,然后问她出了什么事。起初胭寒并未在意,发生了几次,她事后回想,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她清楚他们在等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在等待。

这种等待是可怕的,也有着淡淡的兴奋之情。

谢胭寒不知自己能否承受住。或者有更大的灾难,与她一起等待着。

沈宅,便沉浸在这神秘、阴郁的等待中。

…………

变化终于来了。

刚开始,谢胭寒觉得胃口不好,原本喜欢吃的食物,忽然不爱吃了。还有很多食品,吃过一次,第二次就不爱吃。晨起会呕吐,想吃酸味东西。

然后她猛醒:每个月的例假没有来。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恐惧!

深深地恐惧。

难道,这就要开始了吗?

那天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把自己蜷成一团。不停地对自己说:没有怀孕,出现这些征兆是因为自己情绪不稳定,太焦虑,心理压力大。葵水还会按期来的,只是延期而已,至于胃口差,半个月以后肯定恢复。

虽然自己骗自己,但是更多的征兆接踵而至:她感觉累,浑身没有力气,只想睡觉。然后是体温缓缓升高……

一天半夜,谢胭寒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缩在黑暗的床角,呜咽着。

她真的成了一个孕种工具。肚子里有个小小的胚胎,正在一点一点变大,可她还没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沈宅上上下下的气流涌动起来,仿佛一潭死水中,投进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涟漪缓缓扩散,摇摇晃晃,潜流暗动,交错而过,无法忽略。

坐在最顶端的郑碧月,俯瞰这个家族。

播下的种子终于萌芽,到了收割那一天,一切将自然而然发生。

世间必有天意。

…………

(17)夺路而逃[1]

清晨,谢胭寒早早醒来,她不记得已经过去了几天,脑子是恍惚的,望着一个东西时,常常要愣一会儿,才能想起自己该做什么。

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望着镜子又开始发呆。镜中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分明在遭受着巨大的心理折磨。

怎么办?

谢胭寒又在问这个问题。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客厅有个仆人打扫卫生。是个年轻的马来女人,皮肤是浅棕色,眼睛和嘴巴都很大。胭寒同她说话时,她总是愣愣地笑一笑,好像听不懂华话。沈宅的仆人都是这样子,沉默寡言,谨小慎微。

女仆正用一把拖布擦地,木地板亮晶晶,照得见人影。

谢胭寒看了一会儿,对女仆说道:“你肯定能听懂我的话,只是不想和我聊天。”

女仆又露出憨憨的笑容,表示听不懂。胭寒招手,把她叫到自己的卧室门外,让她等候。

胭寒去卧室拿出一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说:“送给你的。”

女仆急忙摇头、摆手,表示不敢接受。

谢胭寒笑了。“瞧,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不然,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试裙子,而是要送给你?”

女仆的脸庞顿时红了,局促不安地低下头,拧着手指。

胭寒说:“别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女仆东张西望,怕别人闯进来看到这一幕。胭寒每往前走一步,女仆便吓得往后退。胭寒不忍心再逼迫她,叹口气,停下步子。

外边的房门叩响了,秀桂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给胭寒送早餐。见胭寒拿着裙子站在客厅,便问:“胭姐,有什么事?”

“我问她裙子颜色怎么样,她却听不懂。”胭寒淡然说道。

秀桂幽幽一笑:“这些仆人受过训练,不能和雇主多讲话,如果坏了规矩,马上就会解聘。他们家里都很穷,很怕失去这份工作。”

胭寒不再说什么,回到卧室。

秀桂放下早餐,识趣地离去。

……

又一个清晨,谢胭寒比往常起得更早。这次一睁开眼,便下床,快步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回到卧室,换了一套干练的运动装,然后从柜子里取出旅行袋,昨天晚上已经准备好了简单行装,背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从房间出来,没有人阻拦。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时,仍然无人阻拦。

谢胭寒加快步子。她顾不了那么多,这是第一次逃亡,至于出了沈宅会遇到什么,下一步怎么办,她全然不知,只是要离开沈宅。

谢胭寒下楼后,猛然停下步子。

秀桂站在一楼会客厅,一脸淡漠的神情。但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看样子很希望胭寒逃走。

胭寒说:“你让开。”

秀桂似乎很无奈地,说了一句:“回去吧,胭姐,你出不了大门的。”

“不用你管!”胭寒低喊。夺路而逃。

秀桂伸手拦了一下,胭寒力量很大,卷了过去。秀桂在后边追。胭寒跑下台阶,往花园冲去。

(18)夺路而逃[2]

谢胭寒在花园奔跑,继续往外逃去。

一抹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斑驳的树影晃动着。晨风中夹杂凉意,花园里香气萦绕,却是一种古怪味道。

谢胭寒蓦地停下步子。对面,古藤下,伫立着郑碧月。

一丛古藤,一泓喷泉,一片绿叶,一朵枯衰的黄花。郑碧月站在一块苔痕斑斑的顽石旁。身侧的枝头站着一只鸟。扑楞一声飞走了。

郑碧月身着华丽的紫黑衣,高领卡在下颏,凝固不动,仿佛一幅旧画,生生地印在了岁月中。

她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眼皮发青,颧骨似乎在微微哆嗦。

谢胭寒吓了一跳,看那女人怨毒执念之深,还有那种白昼梦魇般的样子,的确形如鬼魅,阴气森森。

郑碧月缓缓开口。嗓音嘶哑低沉:“谢小姐,你做什么?”

“我要离开你家。”胭寒说。

“离开?我家?”郑碧月嘴角一痉挛,瞬间即逝,“这里也是你的家,谢小姐,从你踏入沈宅大门那一刻,这里,注定,成了你的家。”

“别想把我关起来!”胭寒突然嚷道。

“如果你安心住着,这里是你的家。如果你不服从,这里就是囚笼。”郑碧月的眼里射出两道冷光,“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吧?”

“你们这是犯法!”胭寒说。

郑碧月突然厉声道:“住口!马上回房间!”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谢胭寒想逃走的想法,让郑碧月忧愤交加。那又惊又怕又怨的眼神,把一向优雅高贵的郑碧月,变得歇斯底里。

此时天色阴暗,原本洒在花园的阳光,被云层遮蔽。起风了,郑碧月的衣襟微微飘动,好像什么东西复活了。

谢胭寒夺路而逃。

然而她是逃不掉的。

一眨眼的工夫,出现了四五个仆人,呈扇形队列,默默地围过来。

谢胭寒冲了几步,被扑住。仆人中间有男有女,女仆负责抓住胭寒,男佣则在外围盯住。胭寒几番挣扎,被强行控制住,往回带去。

郑碧月嘶吼道:“都给我当心点儿!”

女仆们已经很小心了,对谢胭寒要轻拿轻放。

胭寒被拥着转过身,看到台阶前站着邓菲和秀桂。邓菲一脸冷漠,微微仰起头颅。秀桂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仆人将谢胭寒推上台阶。

迎面遇到了梁欢城。梁欢城对仆人吩咐:“放开谢小姐。”

“阿欢少爷……”

“放开谢小姐!”梁欢城陡然提高语调。

仆人们松开一些。

谢胭寒看也没看梁欢城,径自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梁欢城走进房间,站在外间的屏风前,问:“怎么今天要走?”

“关你什么事?”胭寒站在窗边。下面的花园已经没有人了。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不是说好了吗?”梁欢城用极轻微的声音劝道,“再忍。忍一忍最多1o个月,把孩子生下,我带你走。我永远陪着你一个人……”

“谁跟你说好了?!”胭寒叫道,“出去!”

梁欢城做出让步的姿态。“胭寒,别生气,我走。”

谢胭寒扭过脸,踉跄着跑进卧室,嘭地一声关了门。

梁欢城一脸忧色,静静在客厅站了片刻,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石小鸟,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去了。

其实一样都是囚鸟,谁又是谁的牢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这撩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对爱无计可施/这无味的日子/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

(19)女人心难测

谢胭寒妄图逃跑的行为,把郑碧月刺激得很受伤。她耗费了如此大精力,用了这么多的心机,假如结局换来一场空,她输不起!

午后,郑碧月把邓菲召入内室。邓菲明白她的想法,说道:“请婆婆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你叫我如何放心?”郑碧月撩起眼皮,扫了邓菲一下。

“胭寒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去,今晨只是偶然,叫她钻了个空子。但那也不算什么,她天真地以为能够出得了宅第,其实连大门都没法靠近。”邓菲说。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有了杂念,随时随地都可能出问题。”郑碧月叹口气,“女人心难测,所以辛苦。胭脂水粉不斗刀光剑影,看似波澜不惊,暗里却杀人于无形。女人的心思阴密善变,随时可以翻脸成妖。”

邓菲缄默。

郑碧月说:“菲儿,你听着,想方设法收服谢胭寒的心,这才是关键。”

邓菲仍然不语,静等郑碧月吩咐。

“要叫谢胭寒死心塌地留在家里,必得让她收心,除此,别无二法。”郑碧月端起茶杯,呷一口清茶,在嘴里漱了漱,吐到脚边的铜盆里。

邓菲试探着问:“怎么收拢?”

郑碧月放下茶杯。“我还没想到万全之策。你也回去考虑一下。尽快。”

“是,婆婆。”邓菲告退。

从走廊穿过时,后脖颈感觉到凉风习习。偌大的宅子,由于人气稀薄,便显得阴气较重,外边纜|乳|芟滦业牡屏赅昵嵯欤徽笳舐曳绱庸啪傻募揖愫蟊咦瓿隼矗酱e绦?br />

邓菲的鞋咔咔作响,沉重地踩过木地板。她的感觉不好。假如郑碧月做出什么决定,对她邓菲不利,她也只能承受。希望那个老女人不要乱刮妖风就好。

…………

谢胭寒正在睡午觉。意识到自己怀孕以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早孕反应,突然感到疲倦无力,脚酸腿软。在sn上问过苏喻,谎称一个姐妹怀孕了,整天都想睡觉。苏喻说是因为快速增加的孕酮,也叫黄体酮,会让人感到特别困倦。苏喻还说,等到进入怀孕中期,会恢复精神,产生充沛的体力。

胭寒不敢想那么远。

她睡得很不踏实,身上燥热,朦胧间,发现有个人走近床边。

猛地一挣,坐起来。

沈重阳望定她。昏暗的光线中,沈重阳的面颊更显冷俊。

(2o)掌心下面……

谢胭寒原本是吓了一跳,及至看清沈重阳,便垂下眼帘。

“听说你想逃出去。”沈重阳说。

“是的。”

“这么想离开我。”

“与你无关。”

“想逃离我,却与我无关。”沈重阳嘴角勾起一弯笑意,很凉。奇怪的是,胭寒一见到那熟悉的笑容,忽然觉得身上的燥热退了大半,好像三伏天饮了一杯井水。

“我只想离开沈宅。”胭寒低声说。

“这里让你痛苦?害怕?讨厌?”问了三种感觉。

“都有。”胭寒简洁地答。

“难怪。”沈重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的目光在谢胭寒的肚子上游移,隔着空间,小心翼翼地勾画着圈儿。眼里带着一丝兴奋和憧憬。是否,深埋内心的父性被唤醒了。仿佛期待着一个神奇之物,即将诞生。

胭寒感觉到了沈重阳的目光,不由自主退缩一下,似乎要把什么东西藏起来。

沈重阳缓缓坐在床边,牵起胭寒的手。胭寒轻轻颤抖。

“胭寒,近来有些忙,没有过来看你,不要责怪我。”沈重阳说。

胭寒颤抖得更厉害了。沈重阳的语气竟变得温柔。

不知不觉地沈重阳把胭寒拥在怀中,抚摸她的肩膀,手指滑下来,到腰侧,直至肚腹。那里当然是平坦的,刚刚萌芽的小小生命,小得不可思议。

沈重阳显得异常专注,聆听着天地圣音。

就在掌心下面,属于他的……

沈重阳全身涌起一阵难抑的热情,把胭寒抱紧了。胭寒轻吟一声,沈重阳贴在她耳畔,说:“胭寒……”

却说不下去了,喉咙似乎被强烈的情感塞住。

他吻住了胭寒,甜蜜地吮着她的唇,舌头一点一点探进去,启开她的贝齿,找到她的舌头,柔软触碰。

胭寒觉得自己融化了……

外边忽然传来叩门声。沈重阳转过脸。敲门声越来越大。胭寒躺下去,侧过身,闭起眼睛。

很快,秀桂走了进来,不敢看沈重阳的眼睛,低头说:“重阳哥哥,对不起,嫂子请你过去。”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沈重阳眼眸冷冷地扫向秀桂。

秀桂仍低着头,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自顾自说道:“林医师在外边等候,请他给胭姐调理身体。”

沈重阳的态度缓和了。“是应该看一看,感觉胭寒的体温有些高。”

他的目光投到床上,谢胭寒背对他,一动不动。沈重阳出去了。

林医师步入房间,没有直接来到卧室,而是站在屏风外边。

胭寒下床,坐到沙发上。林医师清了清嗓子,一步三摇地走进来。仍是一身灰布长衫,光秃秃的脑袋像鸡蛋,胭寒一看那双黄鼠狼似的眼睛,便感到一阵恶心。

(21)特别交代

林医师摸着颏下的一撮胡须,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块屏风很好呀,孕期最怕风邪。贼风要人命。”

秀桂咳了一声,明显是在提醒林医师。

“哦,口误,口误,不该说不吉利的话。”林医师皮笑肉不笑。

胭寒说:“你上次给我开的‘升阳燥湿汤’,没什么特效。”

林医师一愣,小眼睛睁大了。“您懂医?”

胭寒淡漠一笑:“一知半解而已。”

林医师打量谢胭寒,有点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鄙人开的方子,对您应该有好处呀。”

“我倒是应该感谢林医师,知道我‘胞宫寒湿’,急着为我‘暖宫’,就是为了现在怀孕做准备。”胭寒瞥了他一眼。

林医师尴尬地咧咧嘴,“鄙人……只诊病,其余不问。”他急着把话题拉回来,“那个方子,可是‘补气升阳,燥湿散寒’的良方。谢小姐怎么说没效果?”

“你回去再把《仁术便览》多读几遍,说不定有更好的方子藏在哪个页面里。”胭寒站起身,谁也没看,径自回了卧室。

林医师晾在那里,呆若木鸡。

秀桂看到这情况,既不敢得罪林医师,又不能强迫谢胭寒,只得说:“今天胭姐心情不好,改天再请林医师调理。”

送走林医师,秀桂返身来到卧室门口,说了一句话:“我姑母特别交代,胭姐现是孕期,不宜行房。”

“你说什么?!”胭寒不胜惊愕。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种话,令她又羞又怒。

秀桂的表情幽幽淡淡:“胭姐没听清吗——我姑母特别交代,你现在处于孕期,不要胡乱行房,当心动了胎气。”

“你……”

“如果迫切需要行房,会由黄师安排……”

“出去!”胭寒喊道。

秀桂不急不躁,“包括时间、姿势、方位……”

胭寒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向秀桂。

秀桂逃掉了。

那东西砸在墙上,是一只玻璃杯,啪地一声脆响,溅起碎片。

胭寒赌气地想:我今天晚上就去找沈重阳,和他做一夜的爱!

…………

(22)万全之策

晚餐时分,郑碧月没有露面,秀桂往内室送了点心,一份肉骨茶,通常是早餐吃的,却由于郑碧月特别喜欢此味,便没有了时辰观念。另有一份海南鸡饭,用香嫩多汁的鸡肉,配上已用鸡汤烹调过的米饭,拌上大蒜辣椒酱,再加小黄瓜丝的rder叶子制作而成,同样是郑碧月的偏好。

但那两份点心,都退了出来。

郑碧月一口没动。

见此情景,邓菲有些担心了。根据她的了解,那位婆婆大人,只有产生重大思虑时,才会打乱生物钟,让自己变得阴气森森的。

不用猜便知道,郑碧月的反常,必定是因为谢胭寒的逃跑企图。

晚上九点多钟,郑碧月忽然将邓菲召入内室。邓菲一阵紧张,看来婆婆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

郑碧月一脸倦容,开门见山地问:“菲儿,关于谢胭寒的事,我让你回去考虑一下,你考虑得怎么样?”

邓菲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说道:“婆婆,我打算再派两个仆人,日夜盯住谢胭寒,宅院中的防守措施也要加强,另外我亲自对她的监控,一刻也不会放松,保证二十四小时,谢胭寒都在我们的……”

郑碧月扬起手,打断了邓菲的话。“外围的防范,只能治标,无法治本。我对你讲过了,眼下的关键,是要收拢谢胭寒的心。”

邓菲低头不语。

郑碧月语气冰冷:“心贼最难防,我且问你:你有什么保安措施,能钻进她的心里?”

邓菲轻轻摇了摇头。

郑碧月接着问:“你拿什么办法,监控她的杂念?”

邓菲摇头。

郑碧月陡然提高语调:“你能否向我保证,她的肚子完全彻底属于沈家?!”

邓菲浑身一颤,惊慌失措地看着郑碧月。

郑碧月厉声喝问:“能否保证?!”

“不敢……保证。”邓菲低声说。

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做这样的担保?让一个女人去保证另一个女人的肚子,简直闻所未闻。邓菲很清楚,即便谢胭寒愿意签下“孕种契约”,即便谢胭寒被迫接受自己的肚子是“租用的仓库”,那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从怀孕到分娩,那漫长的时间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酿成恶果,邓菲承担不起,郑碧月同样承担不起。

邓菲轻声说:“请婆婆指示。”

郑碧月瞥了邓菲一眼,神态缓和下来。“其实今天上午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个办法很简单,可我没有马上决定,而是用了一天时间,希望能想到其它更好的办法。”郑碧月叹口气,“可惜呀,想来想去,唯有那个办法是最有效的。”

“请婆婆明示。”邓菲的心脏揪紧了。

“给谢胭寒一个名分吧。”郑碧月用一种很无奈、很随意的口气说道。

邓菲却仿佛遭到雷击一般,脑袋里嗡嗡地响起来。

前阵子,邓菲倒是和谢胭寒提起过“名分”——说什么“人世间,爱情最大……你只要好好住在沈宅,我会让重阳给你一个名分的……”那些话纯粹是欺骗谢胭寒,目的就是拖到生孩子那一天,邓菲死死攥住谢胭寒的命脉,叫她毫无反抗余地。

但此时此刻,郑碧月却真的要给谢胭寒一个名分。

这个老女人终于刮起了妖风!

(23)拿出一点诚意……哄骗

“菲儿,怎么不说话?”郑碧月看着邓菲,“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如何?”

这根本不是建议,而是决定。

“婆婆,恕我愚笨,不太明白。”邓菲轻声说。

郑碧月换了个姿势,从软榻上坐起身,挺直腰板,注视着邓菲。“希望你顾全大局,在这方面你必须做出姿态。重阳与谢胭寒结婚,当然只是一个形式,不能对外的,只是在沈宅内部,认了谢胭寒的地位,维系她的心。”顿了顿,郑碧月语重心长地说,“要哄骗她,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拿出一点真东西。”

邓菲忽然想笑。马来西亚允许一夫多妻,华人家族并没有全面实行,而在郑碧月看来,妻、妾也能分配指标,某家多分两个、某家少分两个,无所谓。

然而虽说是作戏,一旦谢胭寒以这种方式进入沈家,将给邓菲造成严重威胁。难道,千里之堤,真的要溃于蚁|岤?

邓菲抬脸看了郑碧月一眼。郑碧月已经不顾一切,为了得到孩子,她可以牺牲掉任何人,包括邓菲。

如果谢胭寒成了沈重阳的妻,并且生下了儿子,那么还要她邓菲干什么?真到了那一刻,多余的人,不是谢胭寒,而成了她邓菲了。就好像古代宫廷中,所谓皇后无子,恩宠日衰的例子,还少吗?

邓菲的心变得更冷、更硬。

但此时,她仍要忍。

忽然,“扑嗵”一声,邓菲给郑碧月跪下了,泪流满面。

郑碧月淡漠地看着邓菲。“菲儿,你怎么了?”

“婆婆,您现在就让重阳和我离婚吧。”邓菲哭道。

郑碧月皱了皱眉头。“行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也不要多想。你终究是我的媳妇儿,也是重阳的贤内助,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沈家都需要你。”

“可是我怕……谢胭寒非常狡猾,您忘了,当初她刚来我们家,送给您的玉镯。”

“哦,你也知道那是假的。”郑碧月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我看您当时不高兴,心里猜出了七八分。”

郑碧月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我最讨厌别人用假货欺骗我。”

“那您就不担心,如果谢胭寒上位之后……”邓菲留了半句。

“谁说让她上位了?”郑碧月扫了邓菲一眼,冷幽幽地说,“只不过给她一个空衔儿,满足她的虚荣心,让她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

“只怕她贪婪无度,一朝得势,生出无数的邪念。”

“哼,我能抬起她,就能推倒她。她若聪明,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郑碧月打个呵欠。邓菲识趣,起身向郑碧月鞠躬,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婚礼的事,由我去通知谢胭寒吗?”

“你去和重阳商量吧,恳求他的同意。至于谢胭寒那边,请你们文灿舅舅出面,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郑碧月吩咐道。

(24)提亲

翌日傍晚,谢胭寒在窗前看风景,花园上方笼罩晚霞,丝丝缕缕的金光透过树枝洒在花丛间,远处的喷水池和假山石渲染着一层玫瑰色的光泽。

站了一会儿,胭寒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 倒序 正序

《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