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花甲。”
她刚念完,太后与冬霜便哈哈的笑了起来,追着问道:“那旁人就不说什么吗?”
叶未央转念一想,嘿嘿一笑:“如何不说?那老翁的朋友也开他玩笑,写了个诗说,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太后口中的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冬霜赶紧给她擦,太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到好,一个压字,道尽千言万语呀。”
冬霜笑道:“在太子妃面前,太后您是越发不的端庄起来了,也不怕人家羞了。”
太后顺了顺气:“她羞?她要有半分羞,也不跟我说这个啦,未央啊,你说,若是那老翁问那少女,你爱我什么呀,那少女该如何答?”
叶未央转了转眼珠子,不加思索的笑道:“自然会说,夫君呀,我爱你白个头发乌个肉咯!”
太后立刻又哈哈的笑成一团,这下连冬霜都没忍住,笑的满脸通红的直咳嗽。
第39章:放开我,禽兽
“皇祖母笑什么呢,孙儿老远就听着了。”一路闻着笑声赶来的穆卓然见三人笑成一团,也忍不住的满脸笑意,欠身请了个安。
叶未央脸一红,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满嘴胡言乱语的跟太后扯什么鸳鸯被,他不得笑话死自己?索性赶紧的拦道:“什么都没说!我给太后讲了个笑话!”
“哦?什么笑话能把我皇祖母逗成这样,你也给我讲讲罢?”穆卓然不依不饶的问着。
太后幸灾乐祸的笑着说:“她呀,她给我讲的是民间风景的故事。”
叶未央哎呀呀的挥着胳膊阻止太后继续讲,穆卓然笑着一瞪眼:“那是什么故事?”
太后与冬霜相视一笑,贼兮兮的说:“未央说呀,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话毕,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女人又笑成一团,叶未央讪讪的站在那,小脸羞红,真是的,又被太后给欺负了……这是什么太后嘛,一点都不严肃。
不明就理的穆卓然迷茫的哦了一下:“那景色到是别致,不过海棠大多秋季开,如何能被梨花压?”他的一个压字,又让太后笑的断了魂,这次就连叶未央都没忍住,哼哼唧的笑了起来,含糊低声着说:“也有春天开的嘛。”
从太后那儿辞别之后,穆卓然很有闲情的带着叶未央逛园子,夏季的寿庭山很漂亮,那些三三两两而来的大臣们,也都带着女眷享受这不可多得的时光。
叶未央忽然拉着穆卓然躲在一旁,穆卓然满脸疑问,叶未央忽而一笑,指着水池边那一对老少配,轻声的说:“你看那里。”
穆卓然一看,是上了年岁的男人正在对着还年轻的小妾亲密不已,叶未央在一旁笑着嘀咕道:“到了晚上,他们那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啊!”
穆卓然愣了一会,嘴角一撇,险些笑出声来,憋了半天,才说:“好一个压字。”
叶未央忙不迭的笑道:“太后也是这么说的,你果真是太后的亲孙子,遗传好强大哦。”
“什么叫遗传?”穆卓然又是一头的问号。
“就是孩子随大人的意思啦!”叶未央简单的解释了下,她又忘记自己是穿越来的这回事了。
“那要是孩子不随大人的话叫什么呀?”穆卓然这个问题有点天真。
叶未央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绿云罩顶!”孩儿他娘偷腥吃,孩儿他爹可不就脑袋一片绿了么。
穆卓然四下环顾,忽而兴起,悄悄的揽了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道:“这到是个好地方。”
“恩?什么好地方?”叶未央的小脑袋还没琢磨过来,就觉得自个腰间多了一双大手,穆卓然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拽着她的肩,生生的把叶未央拖进了假山石头后边。
叶未央满脸通红,各种挣扎,莫非他是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没羞没马蚤!她可是有节操的人哪!不过那节操,很快就在穆卓然的没羞没马蚤的攻击之下被掉了个一干二净。
被太阳晒过的石头暖暖的烫手,叶未央双手撑着石头弯腰在那,满脸通的跟朵报喜花似的摇曳着,穆卓然迅速的伸手摸向她弹性十足又娇小的浑圆,另只手轻易的解开了自己的装束,硬挺的东西抵上她的花心,轻一下重一下,存心的挑拨着叶未央的理智,叶未央的小拳头死死的攥着,却无奈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喜欢这样吗?”耳畔,穆卓然邪恶的笑着问她,他轻舔着她的耳垂,舌间游移着,叶未央抿着唇,极力不让自己哼出声,眼中媚态却已然出卖了她。
“你猜那些人看得看不到咱们?”穆卓然存心逗她,其实他们藏的地方还算保险,除了假山林立,再就是茂密的花丛,谁闲的没事从这里走过?
叶未央艰难扯回自己飘远的理智,微怒的蹦出句:“放开我。禽兽!”
“不放,母禽兽,早晨还嚷着要跟本太子要孩子的人是你吧!”穆卓然忍俊不禁,她竟敢叫他禽兽,真是欠收拾!穆卓然倾身上前,一把撕下了她的裙子,听着她一声压抑的惊呼,满足感随即而来。
她总是能轻易的拨动他内心的起伏,燥热的感觉几乎要将这些花花草草全焚尽,耳边是她轻吟婉转的娇柔,此时此刻,天地之间,没有其他,只有她白嫩的腰身凸在他的眼前,将他唯一的理智抽取了个干净彻底。
叶未央抗拒着,却又不舍得这阵阵欢娱的刺激,不由得在假山石头山埋底了脸,光天化日就光天化日吧,她是太子妃,他是太子,夫妻俩之间没羞没马蚤怎么啦?
叶未央万万没想到,在如此纪法森严的朝代里,她能与穆卓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紧张又刺激的完成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是那时那刻那景,她眼中除了他,又怎还有旁人?
八月中,暑热难当,一向怕热的叶未央已有三日足不出户,每日就靠着竹席与冰盆度日,正逢国中有事,穆卓然早出晚归,难觅踪迹,叶未央不免得无所事事起来。
“娘娘,雨妃娘娘到访,在殿外侯着呢。”伺候的人低眉顺眼的进来禀报,恐她暑气难当乱发邪火,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叶未央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将褪至胳膊的薄纱长衫朝身上拢了拢:“叫她进来吧,再添些冰来,这天这么热,你叫外头当值的都寻个阴凉处歇着吧。”
宫人弓了身子,倒退着边退边道:“是,奴婢遵命。”
叶未央强打起精神来,刚坐直了身子,帐外青影一闪,一婀娜身影便立于眼前,雨晴福了下身子问安,笑道:“是妹妹来的不巧,误了姐姐的午休了?”
叶未央边打发人去上茶,边笑答:“哪有午休,我几乎是一天从头休到尾,这太阳在那挂着呀,我就懒得动。”
雨晴瞧了眼满宫的竹帘遮挡,又是满盆的大块存冰,分明比她那里凉快多了,叶未央穿的又不多,却还是一副热到病怏怏的样子。
第4o章:有事相求
雨晴瞧了眼满宫的竹帘遮挡,又是满盆的大块存冰,分明比她那里凉快多了,叶未央穿的又不多,却还是一副热到病怏怏的样子。
“来,尝尝这冰碎,我朝里加了樱桃果肉和桃子,吃起来酸甜解暑,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雨晴跟前摆着碗琉璃器皿乘装的碎冰,上头撒了些晶莹的果肉,在这暑热的天气里到底显得分外凉爽,即使不入口,也从心里甜了几丝。
“味道果然是凉丝的很,不过这吃冰到是头一遭,往常都是喝些绿豆汤到也管事的很。”雨晴忍不住赞道,又说起自己以前降暑的法子。
她并非出身名门官族,仅仅是个精通歌舞的官艺女,那日官宴,她独舞被穆卓然看中,没出几天便接到了入府为妃的帖子,那是麻雀变凤凰的喜事,可她却惶惶不可终日,深宫侯门富贵人家,哪是那般好对付的,以前的日子,又怎是这般精致。
“芙蓉,把窗户关了,竹帘子下了。”叶未央如若无声的吩咐着,房内唯一一道刺眼的阳光也被那翠绿新鲜的竹帘挡在了外边,屋内似乎一下子清爽了许多。
“你也把屋里的窗子挂上帘子,白天暑气进不来,能凉快些。”叶未央指点着雨晴。
雨晴未语先笑:“姐姐这法子好,我到是知道城郊有处山,山上竹子长得好,砍来遮阴效果定然更赞,我幼时在那处跟着师傅习舞练歌时,夏天就是在那里过的。”
叶未央一听来了兴致,满眼期待着:“我到是想给雨花阁里种满了竹子,到明年夏天就会好过的很多了,也不至于天天提不起精神来。”
“姐姐你得好好休养着,过几天朝中来客,被安排在寿庭山伺宴,到时少不得姐姐出面,若是一副病容,太后又得担心了。”雨晴担忧的说着。
“哦?什么人来了?怎么不安排在宫里?”叶未央好奇的问着。
“据说是北疆的漠西王,姐姐难道不知道,他曾是大炎质子,幼时太后怜他,收他在身边照顾,如今回了北疆,依旧不改年年朝寿的习惯,今年是来晚了,太后每年来寿庭山,也是为了等他,他与太后之间祖孙情谊,连太子看了也得嫉妒几分呢。”
想着穆卓然委委屈屈的站在某人身后看着人家跟自己的皇祖母祖孙情深的模样,叶未央便忍俊不禁,掩着嘴扑哧一笑,眼角眉梢的俏意让雨晴都不由得一楞神。
“怪不得太子对姐姐痴心,姐姐笑起来的样子,比外边的花都好看。”雨晴笑赞着。
叶未央伸手笑打了她一下:“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什么痴心不痴心,他若对我真有那么好……”她眼间全是黯然,忽而回神,惊觉自己不该如此言语疏松。
雨晴心照不宣的越过话题去,只是说:“皇族中人,本就身不由己,哪里比坊间女子自在着?太子宠你,宠在明里,姐姐以后好日子还长着,何必吃这一时之气。”她言语所向,自然是指燕云惜怀孕一事,哪个女子又能不在乎这种事,她是理解叶未央的。
“你今儿找我来,不是叙家常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雨晴大中午的跑来找她,肯定不是为了闲扯的。
雨晴脸色一红,唯唯诺诺的起了身:“娘娘蕙质兰心,臣妾确实是有事相求,还望娘娘成全。”
“坐着说。”叶未央免了她的礼。
雨晴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出原委,原来这次北疆王前来贺寿,寿庭山照例是要请了宫里的歌舞坊的姑娘们来,而雨晴先前在那里,有一众的好姐妹,按理说她现在是太子侧妃,麻雀变凤凰,身份自然不能跟歌舞坊的时候比了。
可是雨晴却思念众姐妹,平日苦于无法相见,此时正是好机会,可她怕自己人微言轻,若是贸然跑去相见,免不了一番算计和责罚,故来求叶未央相帮。
叶未央听完原委,也没说话,捧着冰碗垂着眼睑,看不出是喜是乐,雨晴以为自己闯了祸,惹她不高兴了,慌忙又跪了地下,连连磕头:“是臣妾妄想了,娘娘饶过臣妾。”
正惊慌着,只觉得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蓦地扶向她的胳膊,叶未央满眼惊讶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跪,我正在想着法子,一抬眼又找不着你人了。”
雨晴吓的苍白的脸色总算是回了点色,期待的问道:“娘娘不是生臣妾的气?”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规矩不少,以后在我这里就免了那些规矩吧,你既然喊我声姐姐,那这忙我得帮,等我有了好主意,差人前去请你来便是了。”叶未央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雨晴相处,她是对阶位概念不深的人,对于底下人的恐惧心,她自然是无从理解。
在她心里,这本不过是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跟穆卓然说一声,到时候雨晴光明正大的过去便是了,哪儿那么麻烦了?
雨晴吃不准她是帮还是不帮,逐客令下了,自己也不好呆着,又是一顿客套之后总算全身而退,她松一口气,叶未央也松一口气,俩人独处简直是太累了!
她初穿越时,对于这个朝代里等级森严的规矩也是很不习惯,每次都是大早晨被跪地伺候的宫奴们吓醒,她好心的教育那些宫奴们人性平等的问题,次次都把人家吓的浑身哆嗦,索性也就不强求了。
雨晴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打扮性格皆老成,也是与她长年待在那么势力的环境有关吧,她懂得被人欺压,被人冷落,被人侮辱的滋味,所以便早早的温和了性情。
不过她说的到是在理,她现在身位高贵,再去与那些舞女们接触,实在有失皇家脸面,万一要是被小人告发,恐怕她下半生都得不好过。叶未央又怎么懂得这些道理?
此时此刻她只想大吼一声:“我的锦绣,我好想你壮硕的身影!”
第41章:奴大欺主
雨晴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打扮性格皆老成,也是与她长年待在那么势力的环境有关吧,她懂得被人欺压,被人冷落,被人侮辱的滋味,所以便早早的温和了性情。
不过她说的到是在理,她现在身位高贵,再去与那些舞女们接触,实在有失皇家脸面,万一要是被小人告发,恐怕她下半生都得不好过。叶未央又怎么懂得这些道理?
此时此刻她只想大吼一声:“我的锦绣,我好想你壮硕的身影!”
太子府,某花园,无辜的锦绣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纳闷的揉了揉鼻子,唉,公主去寿庭山已经有些日子了,不许奴婢随从就不许吧,连个消息都不给,除了那日南宫乐匆忙的来太子府一趟,扔了句她还好之后就再也没人了。
好在太子还算体贴,给了她进出府的腰牌,准她随时出宫闲晃,可是这么热的天,哪个傻子才愿意出去晃悠,公主,人家好想你!
叶未央刚端起冰碗,俩喷嚏就来了个措手不及,旁边的宫人赶忙接过碗去,一句话不说的递来热水和毛巾,必恭必敬的跪在地上俯着身子……,叶未央悠悠一叹,无奈的伸手接过毛巾。
穆卓然没在,按规矩,在午后没有召唤,叶未央等女眷也是绝不可以私自出宫门的,刚才雨晴来,也是借着请安的名义走到这的。
不知是不是那些姑姑们早就看透叶未央不守规矩的秉性,她刚起身,就有人拦了过来:“外头日头正盛,娘娘还是歇着吧。”
好吧,歇着吧,叶未央身子刚一歪,人又说了:“娘娘,竹塌是坐休之地,若是困了,还是去屋内吧,奴婢差人伺候娘娘更衣。”
“那我不睡了,拿书来吧,我看会儿书。”叶未央端正的坐起来。
“去吧女训拿来给娘娘。”姑姑垂着手吩咐旁边伺候着的宫女。
“女训?我不要,给我换本儿来。”叶未央满脑子包的拒绝了她的选择。
“那就看女则吧。”姑姑纹丝不动的鼎立在那,静若雕塑,不苟颜笑,跟屋子里的梨木屏风一样,若不是因为会出声,哪点都看不出是个活人来。
叶未央嘴角一扬:“莫姑姑,要不书也不看了,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莫姑姑垂着头,波澜不惊的说:“娘娘,奴婢不敢,那样不合规矩。”
叶未央盛气凌人的一步跨在她跟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若是非要出去呢?”
莫姑姑抬了抬眼,默默的转身,叶未央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一侧的芙蓉哆嗦着喊了声:“姑姑,你……”
莫姑姑回了她一眼:“不许多嘴,忘记我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了么?”
芙蓉半句话噎在嘴边,莫姑姑随手从头上拔下束着头发的银簪子,扬手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叶未央哎呀一声扑了过去,一把夺下她的簪子,一颗心吓的扑腾扑腾的直往嗓子眼里蹦。
莫姑姑眼若死灰的站在那,依旧端足了架子,盈盈下跪:“娘娘跟奴婢生气,奴婢自知有罪,不用娘娘责罚,奴婢自己了断。”
“姑姑!”芙蓉呜的哭出来,跪着爬到莫姑姑身边伸手搂着她,一个劲的跟叶未央求饶。
叶未央经历刚才一吓,此时更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匀了,她将手里的小刀猛地一扔:“说不过几句话就要寻死,你的命就那么贱么?”
“娘娘,您别跟姑姑生气,姑姑不是有意惹您的,娘娘,求您了,您要罚罚奴婢吧,姑姑那么大岁数了,怕是出了好歹!”
“你起来。”叶未央活拉硬拽的把哭的满脸花的芙蓉拽了起来,轻哼道:“她到是得知道自己岁数大了,也得有个好歹!”
她心里烦躁,又见不得莫姑姑这副油盐不进的死人样,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自己生着闷气躲去了屋里。
她一顿脾气下来,那些宫人也不敢近身伺候着了,好歹的没再被折腾一圈,气着气着就自个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日渐西斜,暑热消退,点点凉凉的湿吻从她唇边印开,叶未央从懒懒的张了张眼,眼前人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穆卓然冷俊的眸子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甜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睡着了?”叶未央揉着眼睛,撒娇般的滚入他的怀中。
“我想你了,就偷偷溜回来了,想不到一回来没看着你,你竟自个睡着了。”他口气之中全是温软的哀怨,似乎在怪她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一般。
叶未央点了点他的鼻头,葱玉般的手指被他含进嘴里轻吮着,叶未央笑道:“自己呆着无聊,又不许出门,又没人陪,无聊着无聊着就睡着了啊。”
“恩?”穆卓然问道:“那芙蓉怎么跟我说你是生气了?罚着莫姑姑在堂殿里跪了一下午了?”他的话让叶未央顿时醒了。
一骨碌着爬了起来:“什么?她还跪着哪?”叶未央秋水般的美瞳里荡出些许惊讶。
不由分说的蹦下床,跟个兔子似的脱离了穆卓然的怀抱,慌忙着就朝外跑,连鞋都没有穿,她只是气莫姑姑规矩极严,可没有让她在那里跪一下午啊。穆卓然干脆也尾随了出去。
叶未央跑出殿堂,宫人们三三两两的退避着,莫姑姑依旧是那副姿势跪在那里,那把被叶未央夺下来的簪子还在那儿呆着,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固执。
芙蓉缩在一旁,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冲刷过粉底的泪水在她脸上留了几道印子:“奴婢参见娘娘,参见太子。”
“莫姑姑……”叶未央跟个做错了事了的孩子一般孤立在那里,弱弱的唤了她一声。
地上跪着的人动了动,把头朝下使劲的垂着,那是奴婢们要听主子训斥的姿势。
“你起来吧,中午那会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叶未央尴尬的认了个错。
芙蓉赶忙伸手扶她:“姑姑,娘娘叫您起来了,您莫再跪着了。”
第42章:我的未央
“莫姑姑……”叶未央跟个做错了事了的孩子一般孤立在那里,弱弱的唤了她一声。
地上跪着的人动了动,把头朝下使劲的垂着,那是奴婢们要听主子训斥的姿势。
“你起来吧,中午那会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叶未央尴尬的认了个错。
芙蓉赶忙伸手扶她:“姑姑,娘娘叫您起来了,您莫再跪着了。”
莫姑姑艰难的转了个身,拖着麻了半截的身子正对着叶未央,依旧规矩十足的扣头道:“奴婢谢娘娘赏!”她固执的扫开芙蓉的手,自己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得意。
叶未央一脸愧疚,她只不过是忘记请她起来,她就自己跪在那里跪了一下午,自己与她的这场交锋,自己终究是输了一步。
莫姑姑朝她的脚上扫了一眼,依旧阴沉着脸没出声,叶未央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来的急了,连鞋子都没顾得穿,心里连连大喊不好,恐怕又要被她训念一番了!
她一转身,猛地撞上了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穆卓然,堂堂当朝太子,手里提着女人的两只绣花鞋,满脸含笑的站在那里,一点该有的架子都没有。
叶未央闹了个大红脸,正要蹦上去夺鞋子,穆卓然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你是我的未央,谁能阻我宠你?”他冷眼轻斜,从莫姑姑身上略过,后者周身一颤。
叶未央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尊贵的无与伦比的太子殿下穆卓然,此时蹲着身子在一众宫奴面前,为自己穿鞋,在古时,为妇人穿鞋那是多么春色的深闺禁事?
“虽是暑热,地上寒凉,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放下她的脚,满脸淡然的站了起来。
叶未央的脸燥热成了一团红果,激动的口干舌燥,无从言语。
莫姑姑本来是想给叶未央一个下马威,豁出去自己的老命自残,是吓到叶未央了,可没成想,得罪了太子殿下,从正堂退出来之后,她满肚子的怨火。
“你今儿又要睡在我这嘛?”叶未央边为穆卓然脱去外衫,边忧心的问着:“燕云惜那儿会不会有意见啊,毕竟她怀了身孕的人。”
穆卓然回身,捉住她的手:“倾天下女子,哪及未央一人?我满心都是你,你却把我往外赶,难道你不愿我在你身边吗?”
听他说,倾天下女子,不及未央一人,那话软的跟蜜一样,甜进她的心里,她又怎愿将他朝外赶?可是……:“总是万事不由人,如今,只是一个燕云惜而已。”
“未央,我以苍天明月起誓,此生只给你一人荣宠,只为你一人沉沦。”穆卓然竖起手,指着那轮无辜又皎洁的远月。
叶未央忙的堵住他的手:“够了,有你这一句话,我生平足矣。”
穆卓然轻吻着她的手,她什么心思,他如何不知?她是怕他说出下边诅咒自己的话来,她那么小心翼翼的疼着他,甚至让他想到她纯真的心思,都会心尖乱颤。
他的母妃,并不是当今的皇后,而是父皇曾经最宠爱的凤贵妃,与当今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母亲是家族里的庶出,纵然深得父皇的宠爱,也无法做父皇做尊贵的妻。
父皇有那么多的妃子,三年一进宫,七年一大选,记忆里的庶母们永远都是娇艳青嫩的模样,挽在父皇左右,承欢奉迎。
只有母亲,默默的守在父皇赐给她的梅隐居中苦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发间的青丝,额上的黯淡,都成了她最后远离父皇的因由。
她容不得自己衰老,容不得自己在最爱的男子面前凋零,容不得那么多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娇艳的女人在她身边为所欲为。
母妃死的时候,拽着他的衣服说:“别和你父皇一样,总是在辜负女人的情意,这世间,比花还经不起摧残的,就是痴心。”
父皇一直不知道母妃为什么死,他许与她贵妃之位,赏赐她荣华富贵,甚至让她的儿子,成了大炎朝的皇太子,她该有的都有了,她为什么不肯陪自己老去?
母妃下葬的那一天,父皇没有去,他坐在梅隐居里,亲手一件件的销毁了母亲所有的东西,他送的,或者她带的,既然她要走,他就让她彻底的在自己的心里消失,还她自由,还她清净,也把这么多年的感情,一并还给她!
母亲死后未入妃陵,被遣回娘家祖坟安葬,只落了个穆氏慕容之称。
自从母亲走后,穆卓然的心,就随着那日的阳光一起坠入了冰湖之底,他不要学他多情的父皇,仗着自己身后皇家的荣光,去辜负那么多为他倾尽红颜的女子。
他愿一人终老,陪着这江山,这万古的河山,永寂在母亲的遗言里。他甚至以为,再也不会有谁,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可他还是低估了风尘仆仆,从天而降的叶未央。
那些从来不会说起的话,从来不会做起的事,从来不会低下的身姿,从来不会疼的心,一次一次为她打破禁忌,为她起浮不定。但愿倾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
他吻上她湿润的唇,她甜蜜的气息让她宁愿沉醉不起,母妃,儿子怕是沦陷了,儿子定不负她痴心,因为儿子……心里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余地了。
此夜此景,恐怕只有天上的那轮月,可以见到他们的缠绵和幸福了,彼此在怀,就等于拥有了全天下。
在叶未央那里吃了一顿气,隔了一个早晨,莫姑姑还是连碗饭都没吃,芙蓉好心的递过去餐盘:“姑姑,您吃点吧,主子也不是有意的气您,她毕竟是安朝来的……”
莫姑姑冷脸一笑,轻蔑的说:“安朝来的就不懂规矩了?老身在宫里这些年,皇后见了都得让个三分,轮的着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教训起我来了?”
芙蓉怕被穆卓然听去,慌忙放了手里东西,嘘声说:“姑姑,太子在呢,别叫听了去,又得罚你,太子殿下宠娘娘,您又不是没瞧见。”
第43章:莫姑姑撒泼
在叶未央那里吃了一顿气,隔了一个早晨,莫姑姑还是连碗饭都没吃,芙蓉好心的递过去餐盘:“姑姑,您吃点吧,主子也不是有意的气您,她毕竟是安朝来的……”
莫姑姑冷脸一笑,轻蔑的说:“安朝来的就不懂规矩了?老身在宫里这些年,皇后见了都得让个三分,轮的着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教训起我来了?”
芙蓉怕被穆卓然听去,慌忙放了手里东西,嘘声说:“姑姑,太子在呢,别叫听了去,又得罚你,太子殿下宠娘娘,您又不是没瞧见。”
莫姑姑不甘心的放低了声音,依旧气愤异常:“可不得瞧见,瞧那样,让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给她穿鞋,什么女的才这样,不三不四的习性往宫里带,谁家公主是这样的?”
叶未央送走穆卓然之后,本来心情尚可,听着宫奴说莫姑姑一直没吃饭,心里就觉得愧疚了,她一时之气,害的人家受这么大委屈,怎么不得过去安慰安慰啊。
这一路走到窗户根,贴着耳朵一听,叶未央顿时觉得该被安慰的是她自己了!最毒不过妇人心!莫姑姑竟然说她不三不四!
叶未央冷哼一声,猛地推开门!正在撒火的莫姑姑和芙蓉一下子就楞住了。
“莫姑姑好气性啊,气了一晚上不见消还见长,连不三不四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叶未央冷唇相讥,芙蓉吓的连忙跪地下磕头求饶。
莫姑姑索性一梗脖子:“奴婢没说不三不四,是娘娘您自己心虚,听错了吧。”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仰着脖子瞪着叶未央。
叶未央嘿嘿一笑:“到底是本宫听错了,还是你年纪大的管不住自己嘴,前头说了后头忘了?你这样怎么伺候主子?还不是白在宫里吃闲饭。”
莫姑姑白楞着眼,阴阳怪气的说:“娘娘不能仗着宠,就欺负奴婢,奴婢伺候皇后那么多年,皇后也没舍得给奴婢脸子看。”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懒得跟你计较,你还倚老卖老。”叶未央哼哼一笑。
“太子妃娘娘,如此说来,你不守规矩三番四次违反宫规,还成了老奴的错了?”她问。
“本宫对错,自有太后定夺,你一个小小宫奴,也敢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胆量?”叶未央端庄的站在那,口气凌厉。
莫姑姑讪讪的垂着手站在一旁,她可不想叫这个不三不四的娘娘说自己没规矩。
叶未央毒舌病发作,莫姑姑说一句,她堵一句,不一会儿的功夫,本来满脸不服气的莫姑姑脸色就青了。
叶未央在心里暗暗的数,一,二,三~
“我不活了啊!”莫姑姑果然爆发出一阵哭嚎,顺手找东西就要自残。
叶未央憋着满肚子的笑,淡然的递过去一枝簪子:“给,你昨天要扎死自个的,今儿我成全你。”她瞪了芙蓉一眼,暗地里表示不准拦。
莫姑姑这下子是寻死也不行,自残也不行,她本来就是装腔作势,哪敢真的扎下去。
一计不成,另计又起,莫姑姑一声哭嚎,拍着腿就坐地下,边哭边嚎:“奴婢从太后年轻就进宫伺候,伺候完了太后伺候皇后,几十年小心翼翼,没人说奴婢一个不字,今儿太子妃让奴婢死,飞鸟尽,良弓藏,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太后!奴婢不能伺候你……奴婢先去了!”莫姑姑蹦起来,疯疯颠颠的就朝外冲去!
叶未央不阴不凉的跟了句:“把头发撕散点儿,要不装不像。”
莫姑姑没回头,却真的抬手撕散了自己的头发,本来惊慌不已的芙蓉也没忍住扑哧一笑。叶未央欢乐的提着裙子跟着莫姑姑跑了出去。
芙蓉再傻,也看得出来主子这是存心的折腾莫姑姑呢,一边庆幸自己没多说话,一边又为莫姑姑担心,主子毕竟是主子,她这么闹,能有什么好?
莫姑姑一路鬼哭狼嚎的,还真吸引了不少人跑出来围观,认识她的小宫女一见她这样,也纷纷乱乱的追了出去,姑姑长姑姑短的拦着。
莫姑姑是越拦越起劲,本来还只是装装样子,这会作死了的要往水里跳,她选的地方挺好,离太后寝宫很近,这么一嚷嚷,太后自然也听见了。
闻声赶来的自然还有雨晴和燕云惜,燕云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前边鸡飞狗跳的闹作一团,雨晴则护到叶未央身边,急声问:“这是怎么的了?”
她微微一笑:“莫姑姑要死给我看,我就跟出来看着了。”她一脸纯良,貌似无辜。
莫姑姑号啕大哭着,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哭的越惨烈,哭着哭着又趴跪在地上求各位娘娘们做主了。
燕云惜拿腔捏调的说:“让你死的可是太子妃娘娘,我等人微言轻,姑姑求我们有什么用,该去求太子妃啊。”
莫姑姑恶狠狠的看了叶未央一眼,见后者没有阻止的态度,只好把心一横,继续哭闹,也没人过来劝叶未央,一则是看热闹的,二则是平日里就被莫姑姑暗整过的。
“太后娘娘驾到!”这动静到底是惊动了太后,一声报下,众人不约而同的齐膝跪地,齐呼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由冬霜扶着走到此,见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正要问是发生什么事了,莫姑姑就哭喊着爬了过来:“太后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活不成了!”
冬霜赶紧扯开她的手,边扯离她边问道:“怎么了这事,好好的说话。”
太后让众人起了身,莫姑姑此时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倚靠在冬霜身边:“太后娘娘,太子妃她无视宫规宫矩,言行有失,奴婢好心劝了几句,太子妃就要奴婢去死啊太后,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奴婢……奴婢活不下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很关切的问:“哦?太子妃不守宫规?所以你就要管教她?”
莫姑姑先是点头,随后反映过来似的死命摇头,太后笑问道:“你是不是要管教她?”
莫姑姑的哭冤嘎然而止,一张拧曲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叶未央抿着唇,憋着笑,静观事态进展,不过对于太后的私心相护,她还是满惊讶的。
第44章:太后护短
她无视宫规宫矩,言行有失,奴婢好心劝了几句,太子妃就要奴婢去死啊太后,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奴婢……奴婢活不下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很关切的问:“哦?太子妃不守宫规?所以你就要管教她?”
莫姑姑先是点头,随后反映过来似的死命摇头,太后笑问道:“你是不是要管教她?”
莫姑姑的哭冤嘎然而止,一张拧曲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叶未央抿着唇,憋着笑,静观事态进展,不过对于太后的私心相护,她还是满惊讶的。
冬霜推了莫姑姑一把,严肃道:“太后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刚才不是诸多委屈的么?”
莫姑姑赶忙使劲磕头:“奴婢不敢,奴婢没有管教,奴婢……是为了娘娘好!”
叶未央暗暗里压了压笑意,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立刻挂在脸上:“太后,臣妾昨个儿到了傍晚,想来给太后请安,莫姑姑不许臣妾出门,还背地里说臣妾……”
“说你什么?”太后见她欲语三分迟,不由的追问着。
叶未央冷冷的看了莫姑姑一眼,一字一顿道:“说臣妾,不,三,不,四。”
周围人群哄然一乱,莫姑姑大呼着冤枉,连滚带爬的扑在太后脚边,鼻涕眼泪横飞。
太后哦了一声:“给哀家请个安就成了不三不四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了?”
冬霜一把扯开莫姑姑,言词凌厉道:“贱婢,太后念你年长,容你平日在后宫横行霸道,如今竟然敢欺到主子头上来。”
“太后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没有存心侮辱太子妃,太后饶命,饶命!”莫姑姑死劲的磕头求饶,惊慌不定。
太后轻哼一声:“即使她让你死,你去死就罢了,何需这样大吵大闹,哀家的好兴致都叫你毁了。”
太后一动怒,围观看热闹的人又都犀利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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