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是么,等我到了你那年纪比你强百倍”
“嗯,我等着。”
父子俩几句话又陷入冷战与尴尬的境地,安老爷似乎早就习惯了跟辰羽的相处方式,他抿了口波尔多七几年份的红葡萄酒,冷幽幽道,“文海对你这种后辈没什么兴趣,他的眼光不会有问题,只会选择有利自己的。”
“你调查我的事”
“查了点,不过我不会帮你,这是你自己的事。”
“哼,你多行了,我还未求过你,以后也不会。”啪,安辰羽没好气的挂了电话,这是安家再平常不过的场父子沟通。
裴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不过也猜出安辰羽遇到个不卖他面子的人了。暗想,这样也不错,挫挫他的锐气,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人存活在地球上毕竟事件很危险的事,她觉得安辰羽之所以无法无天就是因为没有尝过痛,没有跌倒过。虽然不喜欢安家的人,尤其讨厌曾柔,不过裴然潜意识里倒是挺欣赏话不多的安老爷,他是个很特别的父亲。
外界都认为安辰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安老爷背后撑腰,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安老爷最多会赠送两句冷嘲热讽。就算安辰羽面临破产危机,他也不为所动。
安辰羽之所以能在商战中占有席之地,与各路精英瓜分利益,这与他天生的商业头脑以及阴险狡诈不可分割,他狡猾的像只狐狸,总能在第时间嗅出异样的动静。
微秃的男主持的节目很快又过去了,裴然有些唏嘘,安辰羽有时候看着奇怪会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节目,有什么好看的,裴然通常敷衍了之。
不知何时她胸前的口子已经被人解开,安辰羽的手正伸在里面揉着,他对这个部位有着特别的偏爱,就连睡觉时,手也不离开,让裴然十分羞窘无奈,记忆里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
“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公斤,怎么肉全部长到这里了,你这个小妖精。”他的鼻息呆着薄荷的淡香喷在她粉颊上,手指熟练的捻着那颗小果实。
“”裴然咬着下唇,动不动,她不喜欢他这样戏弄他。
“让我看看别的地方胖没胖。”他邪笑着,喘着粗气将她抗回卧室,重重的合上门。
安辰羽早就去公司了,裴然起的比较晚,昨晚有点激烈,起床的时候小腹还有点不舒服,似乎还不习惯那个东西的离开。今天没课,上午画会,下午陪娟子。
冲洗的时候,两腿间之间有东西流出,她大惊失色,猛然想起昨夜安辰羽关灯前狡黠的目光,他没带套
眼底有惊惶闪而过,裴然满面黯然的缓缓坐在马桶上。
犹记得上个月安夫人还打电话来催生孩子的事。自从安辰羽因为她打了裴然后,双发已经冷战了半年,最后安夫人实在熬不住,就打电话给裴然,把火气撒在她身上,质问为什么破坏她跟儿子的关系。
裴然冷笑,你跟你儿子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才没那个好心情在意你们。我每天忙画画忙逛街都来不及
这安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阴笑着告诉她三年前英国德森学院有名来自亚洲国市的留学生自杀,男性,身高1米83。但是碍于学校信誉没有对外发布,现在到网上大概能找到了。
裴然当时愣住了,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三年多了,她在方知墨离开后就给德森学院发去上百个邮件,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得到没有此人的回应。
她踉踉跄跄跑进书房打开电脑,才发现个月前警方公布的则消息,那名男青年的尸体早已火化,因为直联系不到他的家属来认领,所以安葬在当地的出公墓。
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裴然怒了,疯了,她砸碎了电脑,对着安夫人破口大骂
“如果他死了,就是你害的,你们安家不得好死”
她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恨不能插翅飞往英国,可是飞去了又如何,那里等待的只有处公墓,她甚至连那具皑皑白骨生前的音容笑貌都来不及辨认
不,这肯定不是哥哥
安夫人就是想折磨她报复她而已。
两个女人狠狠的对待,甚至口不择言的诅咒,估计这个世上没人会相信那个与裴然争吵的女人是安夫人。
她说裴然抢了她的儿子,死了哥哥活该
裴然也口不择言道,如果方知墨死了,你们安家个也活不了
安夫人仰天大笑,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突然发现跟你通话也不是那么气人,至少可以当笑话听。
裴然眼泪扑簌扑簌而落,她想扑到那头,撕碎安夫人无耻的笑脸。
她的哥哥才不会有事,都是变态的安家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伤心欲绝的那刻,报复的毒火在熊熊燃烧,她抓着话筒边哭边咬牙切齿,“你还是留点时间去偷情吧少做些缺德的事,就不会没孙子”
噶,安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足足愣了几十秒,忽然失声痛苦,尖叫着挂了电话。
挂着满脸的泪水,裴然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她觉着自己快要死了,那个巫婆快要整死她了
方知墨,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躲起来了,暂时生小然的气。
她哭着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安辰羽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门口,表情阴魅难测的凝视着她。
他听见她骂安夫人了
裴然不禁后退步,粉腮还挂着眼泪却充满戒备与疏离的等着他,她知道他会打他,不过她很开心,至少那个老巫婆陪她起痛苦。
她闭上眼,等待对方的巴掌落下,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战战兢兢的睁开,门口早已没有了安辰羽的影子
从那以后,安夫人的马蚤扰电话再也没有来过。
昨天的沐浴乳刚刚用完,这瓶是新的,连味道都那么独特,应该又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他的名贵货。裴然打了层又层的泡沫,觉得点气力也没有,好像条被抽了筋的人鱼,恹恹的躺在浴缸里。
千百八十五天了,她从青涩的十八岁被个男人直接过渡成了女人,现在忽然发现自己二十岁了,镜子里的她有着女人骨子里的媚,这是被男人烙印后洗不掉的印记,哪怕长的再清纯
她缓缓铺开画纸,记不清描绘了多少张方知墨的脸,通常是画张烧张,她想着她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情绪,有缠绵亲昵的,有无辜委屈的,还有嗔怒交加的,甚至还有点恨她,越恨越想,越恨越爱,她掉进了个有毒的蜜水中,像吸食了海洛因,无法自拔,明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忍不住贪恋。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哥哥离开之前不对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疯魔的痴恋
哥哥,你应该对我坏点的。
这么多年,你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了其他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高贵
你们相爱么相爱的时候有没有瞬间会想起我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裴然也不怨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
可是,心可不可以还爱她
她缓缓擦着头发,想着,你吻过我,抱过我,明明是爱我的
向清高的何教授突然通知裴然去学校趟,说是关于她上学期期末副作品的事情。
裴然欣然同意,何教授很少单独找同学探讨作品问题,这或许是自己的风格受到了他的关注。
她的交通工具已经从出租车变成了款红色,考虑她向低调,安辰羽在她学会开车时就送了这个礼物,并扬言,这辆车很便宜,非常适合低调的村姑。
没想到此车深得娟子欢心,自此以后经常以自己的奇瑞抛锚为借口,以达到借开出去招摇过市的目的。知道有天被冷楚碰见了,他调戏娟子不成,又哄骗娟子陪他出去玩就给她买个摸样的,最后被娟子大声喊抓流氓啊抓流氓,弄的好不狼狈
最后,恼羞成怒的花花公子不甘心的讥讽娟子是个虚荣的暴发户的女儿,拿个破跟人家换,脸皮不要太厚。娟子又气又羞,眼看就要跟冷楚打起来了,裴然非常气愤的护短,“我就喜欢跟娟子换车开,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暴发户家的儿子呢娟子的爸爸在市的工厂可是有名的乡镇企业,年年都拿优秀奖章。”
闻言,冷楚笑的喘不过气,“原来是乡镇企业的女儿,也是个村姑,哈哈哈”
娟子含泪道,“裴然,想不想杀了他你只要告诉安辰羽他非礼你就可以解决呜呜呜”
半路突然被红灯拦截,裴然不得不刹车等候,车后警笛大作,有三名穿制服的警察从挡风玻璃前穿过,吹着哨子驱赶人群,拉开警戒线。
出什么事了
裴然边倒车边仔细观察。
原来是个破产的中年人要**。
就站在马路中央,拦在辆宝蓝色的迈巴赫前,额头还滴着血,他先是不停的给车主磕头,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吞并我的公司,不要吞并我的公司,那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后来干脆站起来,将汽油淋个满身,掏出打火机要在企图吞并他半生心血的车主面前**。
而神秘的车主自始至终没有露面,更别说劝阻了,仿佛老僧入定般无动于衷的坐在车内,等警察出面解决。
在这座川流不息而又纸醉金迷的城市,悲剧每天都会发生,阴谋诡计,落井下石,踩人上位,口蜜腹剑,绵里藏针皆是商战中不可或缺的手段,也因此成就了他人的大好风光,就像有红花就定要有绿叶样,在这里生活已久的裴然早就明白了它的冷漠。毕竟,她也曾是男角落里受伤的小兽
警察催促裴然赶快绕路,以免被肇事者波及。
深深的望了最后眼潦倒的**男子,裴然踩着油门疾驰而去,她说同情,可是这个城市最廉价最侮辱的就是同情。她希望男子还是活下去比较好,再苦苦不过死。
依稀记得燕为卿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要想想祖母绿的海洋。
围观的群众隔岸观火,保持在安全的距离看热闹,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冷眼旁观的群众。
绝望的中年男子情绪越来越失控,只要点上火,他就要直接面对人人生畏的死亡。
“,你这个阴毒的魔鬼,丧尽天良你吞并多少公司将来就有多少冤魂来找你讨债我今天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诅咒你不得好死”狼狈的男人鼻涕眼泪摸了脸,混合着刺鼻汽油味道。
正义凛然的警察拿着喇叭在附近不断交涉,有个长官模样的人来到迈巴赫旁,趴在窗口小声说了几句。
车内老僧入定的主人只是淡淡轻哼了声,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
“请他快点**,我要赶下午两点的飞机。”
远处裴然红色的越走越远。
因为没课,教务处的走廊显得格外空旷,裴然急匆匆朝画室赶去,偶尔会遇到两个值班的老师,便停下来礼貌的打招呼。
何教授正端着茶在画室与人攀谈,见裴然来了,便客客气气的请她进来,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牙齿有点发黄的青年男子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青年才俊么就是他,我的亲侄子何大同,在大的美术系,还拿过奖学金,是所有专业教授致认可的我的接班人,呵呵呵”然后又对着男子道,“这是我的得意学生,裴然,漂亮吧。”
有点莫名其妙,喊她过来不是研究画的,反倒拉来个青年才俊给他认识,“青年”两个字勉强符合,可是“才俊”就有点夸张了吧,有没有才暂且无法确定,可是他并不俊俏啊,尤其是那双猥琐的上下大量她的双眼就让裴然浑身不舒服。
裴然向是个有礼貌的人,她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快,态度适中的打个招呼,孰料才俊立刻伸出手做出定要握手的姿态,裴然迟疑了秒,便跟他简单握了下。
“幸会幸会,我经常从大伯口中听到裴然这个名字,今日百闻不如见,裴小姐和自己的作品样空灵飘逸,灵气十足。”才俊咧开嘴笑,又急忙拉开座位示意裴然就坐,期间热络过火的握住她白嫩的藕臂,把她往座位上压,裴然十分反感,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淡然就坐。
“呵呵,小姑娘很害羞啊。我看你们两个志趣相投,在绘画领域的水平又算齐头并进,外貌也很般配,所以擅自主张让你们认识下,可不要怪罪我多事呀。”何教授脸施恩的模样笑着打圆场。
青年才俊笑脸咧开,点头哈腰道,“大伯片好意,我们小辈怎么会怪罪呢”
请把“们”去掉。
要不是看在他是导师的份上,裴然真想拎起包走人。对这种不打招呼,以特权介绍对象强迫他认识而达到暧昧不明目的的行为十分反感,她反感的时候眉梢会略略蹙起。
何教授脸专业的样子不停找话题攀谈,何大同似乎对裴然非常的满意,双小眼从裴然进门就直勾勾的不会拐弯了。
东拉西扯了半天,何大同打开了话匣子,雄心壮志的吹嘘了自己在学业上的成就,又展望了未来,后来又提到了他家的背景,世代书香,各有专长,涉猎琴棋书画,能人辈出,而他是这代最杰出的。裴然听的昏昏欲睡,终于逮个机会,道,“对不起,我还有个十分重要的约会,下次有时间再聊吧。何教授,再见。何先生,再见。”
何教授从堆作品中抬起脑袋,慢悠悠道,“哦,那慢走。大同,还不送送人家。最近不要松懈,希望能看到你更好的作品,我的画展对质量的要求很高的。”
他在说“要求很高”时声音颇有些暧昧,目光瞥着何大同还有裴然,似乎要暗示她点什么。裴然冷冷道别,十分厌恶。
何大同欣然领命,十分热情的跟着裴然走出教务处的大玻璃门,下楼梯时还不停的拉着裴然的胳膊说着“小心,小心”,裴然尽量微笑着推开他碰触自己身体的手,告诉他,她穿着平跟的鞋子不要紧。终于送到了楼,何大同期间无视裴然的多次暗示,暗示就送到这里便好。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顺便探讨下我大伯画展的事情,只要有我照顾你,他定会格外开恩的。”连裴然的电话也没要到,何大同心有不甘,立刻搬出了何教授,话中有话的暗示裴然讨好他是有好处的,当然拒绝他也是有坏处的。
在画展占有席之地的确是裴然梦寐以求的,不过还没有到为此要跟何大同约会的地步,尤其是以这种方式又以这种方式要求的
“对不起,今晚我没空。再见。”裴然不太喜欢何大同说话时不断喷出吐沫星子的嘴,于是不自觉的与何大同拉开点点距离。
“明天呢,你哪天有空,我开车接你。”
“何先生,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请不要这样。”裴然礼貌的回绝。
何大同有些尴尬了,可是难得遇到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这错过有点心有不甘,便面露得意之色道,“我大伯的画展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
裴然已经拎着包走远了。隐约听见吃了闭门羹的男人啐了口,什么玩意这年头狐狸精也装清高,以为谁不知道你跟人同居那点破事。
听闻裴然讲述了这场乌龙又莫名其妙的相亲,娟子很没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引来星巴克服务生的阵侧目。
“哈哈哈,那个那个猥琐的小老头想潜规则你呢还有那个牙齿黄黄还会喷唾沫的青年才俊,囧,哈哈哈”
“我遇到这么倒霉的事,你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实在太滑稽了,就他画的那个破画,毛钱卖给我我都不爱要何大同不就是大美术系有名的书香才子么,这个名字很多人都知道,据说他逢人便夸耀自己大伯多牛逼多牛逼。至于奖学金,我呸,老娘还没拿过呢,他拿个屁,成绩勉强算个中游的水准。”
裴然尴尬的朝四周笑笑,小声的提醒娟子,“你文雅点好不好”
直默默充当听众的燕为卿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裴然不解的望着他。
“下次带我去见那位才俊兄,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让他自卑死”燕为卿大言不惭的说。
“对对对,就这么做,让燕为卿过去打击下他,就开着那辆法拉利哦,不行,燕为卿,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这么做不怕跪搓衣板”娟子对八卦的敏感度向高。
孰料,燕为卿像是做了极大坏事被当中揭穿样周足无措,先是惊惶的望向裴然,祈祷她千万不要生气,可是当发现她真的点也没在意时,心脏似乎从喜马拉雅山路碎成了东非大裂谷,好失落
“谁,谁有女朋友了,我没有,我直守身如玉。”他副抵死不认帐的态度。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燕为卿自从对裴然萌生了非分之想后,之想就发不可收拾,经常在脑子里点少儿不宜的画面,其实这对男人而言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可是燕为卿有点无法接受,他觉着自己怎么可能好端端被个有妇之夫绊住呢,然而现实是他的确被绊住了,越是知道安辰羽和裴然的过去,他就越不想放手,甚至朦朦胧胧在等他们离婚
他对“第次”的观念不是很看重,毕竟他也曾风流少年过,只要两个人相爱以后忠诚彼此就好。但是内心还是多少有些罪恶感,害怕裴然爱上安辰羽,旦她爱上丈夫,那么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她身边。
所以他试着找个漂亮的女孩来转移自己对裴然的注意力,正好被娟子撞见了,挺尴尬的,从那以后他也就跟那个女孩断了。
“骗人,你明明就有,我还”娟子认真的辩驳,燕为卿急忙抓起只蛋挞塞进娟子口中,眼眸有些紧张的望着裴然,“你别听她瞎说。”
辆保时捷缓缓停在星巴克附近,车门打开,伸出条足以让无数男人销魂喷血的美腿,田菲菲踩着三寸高跟鞋,回头对驾驶座上的安辰羽甜甜笑,“我买杯咖啡,你要不要”
“不要。”他不喜欢喝灌装的。
娟子正面朝门口,眼神募地紧,推推裴然胳膊道,“喂,好大只美女,从你老公车上下来的。”
裴然扭过头张望,果然是安辰羽的车,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似乎在等人。
田菲菲买了罐咖啡,高跟鞋踩出非常悦耳的节奏从裴然身边掠过,兴致冲冲的朝保时捷走去,安辰羽很绅士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两个人急驰而去,连片尘土也没扬起。
车辆穿过道道十字路,最后上了高速,安辰羽正通过蓝牙耳机与陆艺对话,“今晚的视讯取消,晚八点之前在市的总统套房为我和田小姐准备两套礼服。”
这是场不错的慈善会,对东启的未来发展方向十分有利,在这里会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名人,又可以顺便给原何新个下马威,这次的竞标安辰羽拿定了
“把资料再看遍,每个都要熟记。”安辰羽将即将参加的几个重量级名人资料股脑塞给田菲菲。
随后又熟练的拨通裴然的电话。
“喂。”
宝贝,今晚你老公有工作,不能陪你了,记得早点回家,不许到处玩。他压低了声音,而且很严肃,让人丝毫感觉不出肉麻。
“嗯,你在哪”
“我在去市的路上,喜欢什么,我给你买”他言语间还是露出了丝宠溺,田菲菲抬眼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秒,又有些黯然的转过头。
“不用了。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嗯,再见。”
“再见”
因为裴然那句“好好工作,注意休息”安辰羽感到心情空前的愉悦,连嘴角不自觉弯起也没有察觉。他喜欢被她关心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还是她的丈夫。
缘起缘灭应有时 44 奈何姻缘
这段时间,同学都开始忙着整理自己的作品,选两之三幅交给何教授,由他审核,好的自然留下来,有发展潜能的也留下,红花总是需要绿叶的,以他为主角的画展怎么也少不了几幅明显不如他又很有潜力的作品,以显示“名师高徒”四个字的价值。
何大同似乎还有些不死心,连何教授也多次把裴然拉出教室,单独促膝长谈,大意是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没有坏处的。裴然甚为反感,凡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都不冷不热的回绝,见她态度强硬,何教授怒了,便也不再多话。甚至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作品往犄角旮旯扔。
而何大同如既往的死缠烂打,动手动脚,裴然虽然厌恶可也不敢轻易告诉安辰羽,毕竟何大同罪不至残。
被何教授冷落,这让裴然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暗忖,画展的空位自己百分百没戏了。娟子听了这事气的牙痒痒,骂道:个老不死的,有种过来潜姑奶奶,我非割了他,再给他装个不可
对于娟子系列惊悚的言论,裴然又好气又好笑,两个人认识三年多了,从来都是南辕北辙的性格,毫无共同点,可就是这么两个反差极大的人却铁的不可思议。
娟子觉着反正画展的事泡汤了,干脆不做二不休,去给何大同点颜色瞅瞅。谁叫裴然心地善良,没狠心告诉安辰羽,否则何大同大概要被人揍成何大头了
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拉上燕为卿,娟子在大美术系把何大同骗出来,骗到人烟稀少的图书馆拐角,先质问他为什么老马蚤扰裴然。
何大同眼睛瞪,关你屁事
娟子二话不说,跟燕为卿把何大同打了。指着燕为卿告诉坐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的何大同道,睁开你的眯缝眼看清楚,这个人就是裴然的正牌男友,等你赚够千万顺便整个容再过来排队。
从那以后,裴然忽然发现何大同消失了,再也没有过来纠缠自己,有次不小心碰见,她正想着怎么躲避,孰料对方比她躲的还快,仿佛发现鬼样,溜烟不见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娟子恋爱了,这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是哪个勇敢的男人接受了她
裴然跟娟子相处,几乎很少听她谈论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得知她的男友是冷楚时,裴然脸色大变。
这怎么可能
娟子脸红的像煮熟的大闸蟹,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反正这事就糊里糊涂定了。在裴然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本来交的男友不是冷楚,准备正式确定关系后再告诉裴然的,结果就在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前刻还为她放烟花搞浪漫的男孩,后刻拿着冷楚的两万块钱走了。
接下来自然不用说了,她备受冷楚的冷嘲热讽加奚落,他扬言她看中的男人都不是好货,几万块钱都可以搞定,娟子为此连续找了三个男友,无例外都被冷楚打发了。
她暴跳如雷,在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疯狂买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酒后乱性把冷楚给强了
反正人已经被强了,于是她穿好衣服,留下百元小费准备逃的时候对方醒了,把百元砸她脑袋上,又反强过来,最后两人互强了,商量下,觉得谁也没吃亏,反正她也找不到男友,干脆就先拿冷楚来试炼试炼
这下,裴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娟子的语气,也不是很讨厌冷楚,可能是他的技术太好,让初尝禁果的她感觉到快乐了,娟子比她开放,对这种事没有那么在意,所以就不了了之。
对于感情的问题外人还真不好插手,裴然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只能劝娟子切小心为妙,不要太投入,记得做好措施。
又到七里香花绽放的季节,从法国回来安辰羽就发现裴然特别钟爱七里香,连手机吊坠上的破椰壳也散发出七里香的味道,正好景盛岛就有几棵,点缀在绿篱中,天气暖和,立刻绿中暗香,清新怡人。
这段时间忙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总算逮到闲暇的日子,他便拉着裴然回景盛岛游泳。其实安辰羽的身材好的过火,只穿着条紧身的四角裤站在裴然眼前,让她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总怕看到不该看的。
男子的肌肉分布十分平整均匀,还有六块性感的腹肌,这样的身材绝对是经常在健身房保养出来的。
“我不穿这个”裴然蹙着眉,她真不喜欢穿安辰羽给她买的泳衣。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看到。我看,你还不放心”
最不放心的就是被他看。这么恶心的泳装亏他买的出,上边是两块小布,挂着几根纤细的绳子,下面就干脆是几根布条,有点像丁字裤
裴然直都很害羞,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适应,考虑到逼她穿上比基尼,她肯定会手慌脚乱没心思学习,安辰羽便格外开恩的允许她穿自己买的。
裴然自己买的泳衣上半身像小可爱的款型,露出小截肚脐,蛮腰白白嫩嫩的,下边是平角短裤,在樱红色小碎花的衬托下,让安辰羽的眼睛越来越亮,放出不良信息的光芒,赞叹这或许就是人们形容的冰肌玉骨清无汗吧。虽然她没有穿上他渴望的那身,不过在他眼中,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依旧很魅惑,身材真是好极了。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她的人多点还是爱她的身体多点。在这刻,他甚至疑惑,如果她没有这么美,他还会爱她么,为她魂牵梦绕么这个疑惑让他有些不舒服,也绝对不能让裴然知道。
游泳这东西很奇怪,有些人辈子也学不会,而有些人扔进水里扑腾两下就会基本的狗刨了。裴然属于前者,其实她也是有苦衷的,跟安辰羽在起没什么安全感,她看到那么深的水,四周无人只有安辰羽便紧张的不得了,沾水不是抽筋就是呛水,所以总是不了了之。这次安辰羽不放过她,非把她按倒自己的大游泳池边,逼着她跳下去不可。
无例外,她呛到水了,咳的满面绯红,连眼眸也注满了水光,安辰羽看着心疼,却也有些失落,很显然,会不会游泳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想感受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彻头彻尾的霸占了她,却还总会萌生从未拥有过的感觉安辰羽有些烦躁,便赌气的爬到岸上,撂下句,“爱学不学,懒的理你。”
裴然也跟在他后面爬上岸,声不吭的走回房间冲洗,换衣,在他的臭脸色下显得平静却也无奈。
跟裴然安静的性格相比,安辰羽要明显好动,他喜欢运动,喜欢玩乐,喜欢切新奇的事务。
可能孩子对安家来说真的很重要,安辰羽在维持了年的有节制的婚姻生活后渐渐有些肆无忌惮了,只要裴然的身体能承受,不管她喜不喜欢,都会要她。每当这个时候,裴然就觉着自己特别像个机器,正在合成后代的东西。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茫然,由于她的技术变现的太差了,安辰羽似乎有点厌烦,这几天便不再纠缠她,回家也变得越来越少,偶尔会打个电话查看她的行踪。
这套公寓有五百多平方,少个人就显得冷清十倍,李婶便经常过来陪她。
裴然性格安静,早就忘了寂寞的味道,有人陪着过日子,没人陪也照样过。闲暇时便和朋友喝杯茶。李婶是个特别风趣的中年人,相处久了,她也会跑到裴然的附近,放轻手脚的欣赏她作画,高兴时,会笑着说:夫人,我家儿子也很喜欢画画呢,没专门学过,不过画的倒也有板有眼,跟你的样好看。
裴然笑笑,很高兴有个人欣赏,这幅画了半的油画就是她精心准备的毕业作品。
这段时间裴然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又开始死灰复燃,安辰羽望着自从跟了他吃好喝好却怎么也不长肉的裴然,身体反倒越来越差,除了失落还是失落,难道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哪怕分秒也没有么
不喜欢安辰羽的心理医生,她总觉得无法敞开心扉,因为对方时刻准备着将她的每个秘密透露给安辰羽,所以她也就含含糊糊的应付。
压力过大,她受不了,终于打电话给燕为卿,聘请他做自己的专业心理医生,因为好多话,她只敢对他说,也只有他能最清晰的洞悉她。
几日不见,裴然憔悴的让燕为卿大吃惊。
除了准备毕业作品的压力,她还有个积压内心多年,始终无法痊愈的心结。这个心结让她最近总是梦见方知墨,他孤寂冷漠的身影站在个空旷的世界,无论她怎么试图打招呼,都唤不回他怜惜的回眸,裴然急了,跑过去,却越跑越远
缘起缘灭应有时 45 安辰羽,你混蛋
对待感情,男人永远比女人狠毒。
裴然是笑着走出燕为卿的办公室的,她似乎感觉轻松多了,情绪就像堆积的洪水,总要找个发泄口才会平息压抑。
回到家时,安辰羽居然也在,才五点,他回来的真早。
李婶今天没过来,裴然洗漱干净,习惯性的走进厨房,她问,“今晚吃寿司可以么”
安辰羽放下报纸,乌黑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会,“我在外面吃过了。”
她的气色好很多,可是永远都不会真正快乐。安辰羽微微抚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婚姻,从开始的激烈与热情逐渐在冷却,不是爱冷却,是男人本来就吝啬的热情在冷却。
纵使对个女人再感兴趣,却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对于安辰羽这样自负自傲的人无疑是种折磨,这个折磨他忍受了三年多。
此刻,他用种讳莫如深的目光打量着卷寿司的裴然,她依旧那么漂亮,可惜只是具躯壳,里面没有让他感动的灵魂。
将枚枚圆圆的寿司整齐的摆放在精美的白玉瓷盘里,她抬头刚想叫安辰羽过来尝口,坐在客厅的他突然起身,接了个电话,是田菲菲打来的,大意是邀请安辰羽做男伴出席某场合,安辰羽很绅士的回绝了她,说会和女友出席,对方笑了笑,挂断。
原来文婷真的要结婚了,裴然觉着这个女子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足够冷静,没有在安辰羽这棵永远给不了女人安全港湾的树上吊死。新郎是文海的外甥金莱也就是安辰羽旧情人金真儿的哥哥。
上流社会每个人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文婷竟派人送来请柬,邀请安辰羽与裴然出席。大概还存在某些难以名状的希翼吧,想知道他在面对自己的第个女人结婚时会有什么反应,哪怕是点点的表情波动也会让文婷对这段感情无怨无悔
金太太虽说是文海的妹妹,不过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兄妹那般热络,算是不冷不热的那种。谁叫兄妹俩有个特别风流潇洒的父亲,父亲有五个姨太太,可见兄妹俩的关系还真的有点远,可不管怎样也算沾亲带故,冲这点,出席这场婚礼的达官贵族还是络绎不绝。
裴然原本不想去,可是安辰羽的脸色很不好,他冷哼了声,“我已经拒绝田菲菲了,难道你要我再去找她”
这次换了家造型沙龙,原先那家因为文婷撞衫事件被牵扯,名声直速下降,所以做人还是尽量多给别人留点余地,缺德之事不利于长远发展。
安辰羽似乎很喜欢打扮她,可能男人心里也有个芭比情结,这次的礼服是他挑选的,件雪白缀有金色亮片的长款,出自今年当红女设计师艾伦之手,大胆的采用了立体褶皱,面料配以薄纱与丝绸,完美而奢华却也不失俏丽与知性之美。无肩带的设计让裴然有点害羞,安辰羽却邪笑着说:放心,你的胸围刚好能撑起,至于露出的大片粉嫩肩膀,造型师则聪明的以裴然头亮丽的黑发遮挡,吹烫成迷人的大波浪,非常适合裴然的脸型,又让女人天生的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
造型师开玩笑道,“以裴小姐的条件不去做明星简直亏大了。我见过太多女明星,她们卸了妆连裴小姐的十分之都不如。”
“她不打扮的时候也般般。”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安辰羽忍不住冒出句。裴然到底漂不漂亮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狭窄的心肠不太喜欢别的男人赞美她。
婚礼派对安排在金家所在的阳茗山别墅。阳茗山在市也算得上数数二的富豪区,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阳茗山地处城市中心地带,风景秀丽,拥有天然的古木森林,悬崖峭壁,是标准的原生态生活领域,却也不失人工雕琢的柏油马路。
这样的地方清净幽雅却也显得有点寒森,裴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自言自语道:“这种地方白给我都不住,太偏僻了,如果遭遇抢劫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笨蛋,这里的马路两旁,到处都是监控装备,保安24小时值班,只有你这种脑子的土匪才会过来抢劫。”
裴然被他说得粉颊红,由于声音天生娇软,小声辩驳时竟有点娇嗔的味道,“我哪知道这里有电子眼。”
听在安辰羽耳中十分舒服,和挠痒痒样,不禁调侃她道,“你为什么不经常对我撒撒娇呢比如拉着我的手说坏哥哥,给我买这个我想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给你弄到。”
“这么恶心的事还是留给你的红颜知己去做吧。”他后面那大票女人肯定十分乐意接受这项任务。
小东西也学会讽刺人了,安辰羽嘴角牵,似笑非笑,又问道:“小然,当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内心深处真的点点异样都没有么”
“什么异样”
“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我”
“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么你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我没有本事管你。”
“你从来都不管我,怎么知道没本事。”安辰羽嘴角的笑意渐渐有些冷。
“”
“你从来都不屑拿出真心对我,只要看到任何我身边任何坏事,也不管是真是假,或者你根本就是懒得管是真是假,就急忙给我定罪”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丈夫对待过。连丝丝卑微的在意也不肯表现出。
依稀记得法国城堡的那晚,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如果没有苏澄,他该是多么的感动和幸福,可惜在她推开门的那瞬间,苏澄突然抓住了他的男性部位,这幕他来不及阻止,深深的怔住,透过她漠然的目光,安辰羽突然感觉再多的解释都没用了,因为在裴然的心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当她看到如此龌龊的幕,早已定了他的罪。否则就不会无情的说“打扰了,你们继续”,也不会更加无情的关上门离开
面对安辰羽的指责,她竟无言以对,不可否认他将自己看的很透,可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敢说他没做过坏事
“裴然,你爱过我么,哪怕是点点。”
“下雨了,那看到前面的路。”裴然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好长时间,始终没有抬起来望他眼。
“你在逃避。你究竟是不敢爱我,害怕背叛初恋,还是不屑爱我”
直很有节奏的心脏似乎被这句话刺了下,悄悄收缩,发疼的蜷起。裴然用力的绞着手指,用沉默来回答。
“那是个胆小鬼,你不敢爱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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