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卖饭桌旁。王大力看了下,有肉片炒西葫芦,有肉沫芹菜,有鸡蛋西红柿,还有豆角炒肉丝。
王大力初看时,也未觉出什么,再细觉今天的豆角炒得格外绿,绿莹莹的,煞是好看。
他问季平:“今天豆角怎么这般绿”
季平说:“我让炒的,每次豆角都熬的烂了吧唧的,黄巴巴的,颜色上点都不好看。学生每次买饭时都不愿吃,我这次想改下办法,咱豆角不熬了,咱炒,炒比熬时间短,颜色就不会发黄,另外搁点醋,豆角就能保持绿颜色,你瞧多好看。”季平很得意地夸耀说。
“这炒的豆角不会中毒吧”
“不会,我往里搁了好多蒜,人如果拉肚子,吃瓣蒜就好了,我往里放了十来头蒜,有多大毒也解了。”季平继续说。
王大力见菜已炒熟,端到卖饭口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得用筷子夹出几根,自己先尝尝。
二十来分钟,转眼即过。学生下了课,个个跑着拥进食堂大厅。王大力吃了几口炒豆角后,也未有什么异常感觉,便也没有阻止卖炒豆角。半小时后,卖饭结束,王大力也没听到吃饭学生反映出现吃豆角不适的。
卖完饭后,厨工开始吃饭,王大力始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心里正为没出事而暗暗庆幸。刘主任突然急急地跑进食堂,进屋便嚷:“王大力,季平,你们怎么搞的”
“怎么了,主任”季平端着饭碗笑呵呵地迎上去。
“出大事了”后勤刘主任用双手拍着自己的膝盖说。
王大力听,心里咯噔下,暗想:坏了,该不是炒豆角出了事吧,于是问:“学生吃了午饭后,是不是有呕吐的了”
“是不是有呕吐的,把不是去了,就是不但有呕吐的,而且有很多呕吐的,几十个,上百个学生呕吐呢,咱校医务室的两个大夫都去了,赖有福也开着汽车往医院送了两批了,你们怎么搞的,平时我嘱咐你们学生食堂第重要的就是注意卫生,防止中毒,千叮咛万嘱咐,还是给弄出事来了。王大力,季平你们俩人是怎么干的”语气既急躁又严厉。
“我还嘱咐他们炒豆角时要炒熟些,别让学生中毒,还往里放了好多蒜”季平连忙表白。
“你是管理员,你怎么管理的”刘主任把目光转向王大力。
“我当时不在,陪我爱人去医院了。”王大力忙说。
“陪你爱人去医院,就能成为让学生中毒的理由了吗如果你干不了管理员工作,让别人干”刘主任气愤地说。
食堂新调来个转业军人当管理员,王大力被还给校服务公司,仍旧干他以前在服务公司干的工作。王大力觉得这也不错,工作轻了,也有时间照顾得病的爱人,但脸面上总觉得不爽,毕竟,食堂管理员这个小官被捋下来了。
食堂的厨工见他又调回服务公司,也见怪不怪,好似欢送似地说:“回服务公司好,不用在这整天撅着干活。”“离开食堂多好啊,我都和领导说了几次了,都没让我出食堂”“这破地方,你还舍不得离开,离开,你先来个阿弥陀佛吧”
而徐丽姗却在私底下对王大力说:“我知道,你早晚得让他们挤出去,你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你不是他们那路人,着了人家道了吧。离开也好,省得整天和他们斗心眼,憋气”
爱人徐风霞听到王大力被赶出食堂,又回服务公司,说:“好啊,趁早离开那地方,那地方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全学校哪部门都不要的,才给打发到那,趁早离开那,也省得和他们打交道,我不盼你当官,也不盼你发财,你上班能顺顺当当,回家能把家里事办了,做个饭,把孩子照顾好,我就心满意足。”
第三十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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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食堂觉得有些憋气的日子,只过了十几天,王大力便把心中的气顺了过来,心想,在服务公司哪比食堂差,整天悠闲的好似神仙,闲的有些不得不用下棋打发时间,工资却点不少挣,要回家陪徐风霞看病,只要和服务公司王主任说声,便可以整天不用来,多棒的差事啊
每天小饭馆关门后,赵亮便用他那大摩托带上韩淑清风驰电掣般地开回家,韩淑清回家后,他再开着大摩托回西单那个小饭馆。虽然他知道韩淑清是他妻子的表妹,这表妹有时会说两句暧昧的话,可是赵亮仍是如泥佛铁心般,表面仍旧和韩淑清在情感上保持段距离,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情感的底线但裂开道缝,那后果于他来说肯定会惊天动地。他于心不忍背叛妻子,他更知道妻子胡雪花的能力,如果为此他和胡雪花在情感上斗将起来,他知道凭自己的心智,是决斗不过妻子胡雪花的。
何况自己还有女儿呢,他害怕个家庭的破灭,他不敢尝试,所以对韩淑清偶然挑逗的语言,他便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解,不是拿话支应过去,便装上二傻听不懂的样子,可是年轻姑娘的挑逗,嘴上,眼上,脸上不动,有几个成年汉子心上不动呢,就像猫儿见面前有条鱼在地上蹦跳,哪个还能装作睡觉不看两眼呢。
想归想,心动是心动,赵亮却始终没敢越雷池步。好在,自打买了摩托车后,他每次带韩淑清回住处,车开,韩淑清都要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有时搂的松些,有时搂的紧些,搂紧,他便有些飘飘然,想入非非了,在次最想入非非时,个夜晚,他的车开的飞快,而后座上的韩淑清又紧搂他的腰,他正感觉享受这神仙般感觉时,突然发现两个人抬着根长长的铁管横过马路,车到跟前他才望见,急速低头,他从横铁管下钻过去了,却听“啪”的声,后背响了下,他忙刹车,回头看,后座上韩淑清的头盔被铁管把顶上削破,用手摸,头盔破处的头发上沾着血。
他吓得魂飞魄散,忙去医院,险中陷,韩淑清的头皮只破了些,医生讲,如果铁管再低三分之寸,韩淑清的天灵盖就被揭掉,自此,赵亮开车时再不敢大意,哪怕韩淑清在后座上把他腰勒断,他也不敢开车时再作他想了。
西单的小饭馆,赵亮以为是永久生财的聚宝盆,没料想房主找来了,说要扩充公路,他的小店要拆迁,让赵亮提前搬迁。赵亮舍不得这好地方,可是改造公路,他也阻挡不了,没办法,只得又在新街口,找了个小店包了下来。
他依旧想卖面条什么的,但新街口地区大部分住的都是北京人,没什么为了吃碗面到他那小店去,经营了几个月,挣的还不够交房租,赵亮看劳累又挣不到钱,便把房退了,准备干点别的。
干点什么呢,赵亮寻思。次参加博览会,在博览会上看到个展台卖珍珠,赵亮突然奇想,卖珍珠是否也能挣钱,于是在展厅他便观察起女人的脖子,发现有的戴着项链,有的没戴项链,而戴项链的,有戴金的,有戴银的,有戴水晶的,有戴珍珠的,而戴珍珠的又有戴大珍珠的,也有戴小珍珠的。打针主力,也有戴真珍珠的,也有戴假珍珠的,赵亮便问那展览珍珠柜台的售货员:“你们这珍珠是哪产的,多少钱串”
“我们这的珍珠好多种,都是我们养殖的淡水珠,大些的有百元串的,也有几千元串的,小的有二三十元串的。”
赵亮心中惊:珍珠怎么这么便宜,老话常说珠宝首饰,珍珠放在第位,怎么几十元上百元就能买串,于是买了串百元的,买了串三十元的,交完钱后,赵亮问:“你们珍珠的养殖场在哪啊”
“在浙江诸暨。”那女售货员说。
赵亮除了展厅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西单商场,到了珠宝首饰柜台,他找到个和自己花百元钱买的珍珠项链大小类似的串项链,隔着柜台玻璃往里看,立刻倒吸了口气,那串珠子竞标价五千六百元。相类似的珍珠差价怎么差的这么多,他大感吃惊,也认为个挣钱的机会让他找到了,他立即回家,把自己的想法对爱人胡雪花讲,胡雪花认为这也是件可以尝试的事,于是便让表妹韩淑清和赵亮起,带上万块钱,到浙江诸暨去进些珍珠。
赵亮在山西逛过自由市场,在北京也逛过马路边的农贸市场,可都是卖菜的,卖小百货的,可是来到这卖珍珠的地方,却和个农贸市场般般,还像自由市场,马路两边搭着无数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盆,盆里放着珍珠,满满的和其它的农贸市场放着黄豆盆般。这市场从头望到尾,足有里多地长,赵亮简直被这场面震慑了,眼见个个盆里面都是珠光宝气的珍珠,发着烁烁耀眼的银光,而串串挂在木头杆上捆捆的珍珠串,又像卖蒜的担子头挂着满满的蒜辫子样。
这宝贵的珍珠,怎么这么多啊。赵亮和韩淑清瞅的简直眼花缭乱了,但他终究是做过几年买卖的人,从头逛到尾,又从尾逛到头,比较了下价格,比较下珍珠的质量,他们便买了二十串百元串的,买了六十串五十元串的,花去五千元,剩下的便都是便宜珍珠了。不是十来元串的,便是七八元串的,有的珠子不圆,有的珠子很小,赵亮认为,北京有钱买贵珠子的,是少数人,大部分挣工资的,都图便宜,花的二三十元,买便宜珍珠。
回北京后,赵亮在他的小店里摆上珍珠卖,另外,他还赶展销会。展销会般五六天,个两米宽的柜台五六天要三四百块租场费。他们头次上展销会就在北京展览馆。
他们把珍珠摆上柜台,韩淑清问:“咱们珠子卖多少钱串”
“多少钱串,最起码价钱要翻倍,百元串进的珍珠,要卖二百元,五十元的珍珠要卖百元,十来块七八块的珍珠要卖三十元。”
“卖那么贵有人买吗”韩淑清有些顾虑。
“卖卖试试,如果好卖咱就卖这个价,不好卖咱再降价吗”赵亮答。
上午九点多钟,顾客来了,那人啊,简直不像来买东西,像火车站挤火车的,乌泱泱的。
卖珍珠的,见他的柜台有珍珠,便问:“多少钱”
赵亮说完价钱后,那些买珍珠的只问:“是真珍珠吗”
“是啊,是假的明天你来砸我柜台”赵亮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是真珍珠,这可不贵”个胖女人带头买了串二百元串的珍珠,围观的那些人便都像开了窍,个个掏腰包都买起来,有买二百元串的,有买百元串的,也有买三十元串的,赵亮那袋钱的个塑料包,天便装的满满的了,回家数,卖了五千元,万元进的珠子,天便回了半本,赵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盘完钱也得盘货啊,赵亮盘货,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货物的判断上有问题,还来以为买便宜珍珠的人多,可是天经营下来,确实好的贵的珍珠好卖,百元串进的卖了半,五十元串进的也卖了不少,而十几元七八元进的珍珠却没卖出多少。
第二天,赵亮便把好珠子涨了价,百元串进的,卖三百元串,五十元串进的,卖二百元串,其余小珠子和便宜珠子则都是三十元串,但是好珠子涨了价,仍是好珠子好卖,小的和不太圆的珠子仍难卖。
这是怎么回事啊,第四天,个买珠人向他说出了秘密,那个买珠人是个四十来岁黑瘦的男人,他在小柱子和不圆的珠串里挑了好会儿,才挑了十串三十元串的珠子。赵亮感到奇怪,问:“珠子都差不多,你怎么这么挑啊,有什么区别吗”
那干瘦的男人说:“珠子当然有区别了,你听过句成语吧:鱼目混珠,你那二三百元串的珠子,都是好珠子,是尖壳蚌的,你这三十元串的珠子,便都不是尖壳蚌的了,有尖壳蚌的,也有大壳蚌的。”
“什么是尖壳蚌,什么是大壳蚌”赵亮忙问。
“尖壳蚌长的小,长的慢,蚌壳长的有点三角形。大壳蚌,蚌壳长的大,长的快。”
“有什么区别”
“大壳蚌里个大,珠子就产的多,尖壳蚌个头小,珍珠就产的少。”
“质量样吗”赵亮感觉有趣,忙又问。
那个黑瘦男人瞧了瞧赵亮,眨了下眼说:“我告诉你秘密,我买这十串珠子要便宜我五十块。”
“行。”赵亮答。
“这尖壳蚌的珠子是月光白,珠子拿出看,像月光那样,洁白,好似透明似的白,大壳蚌里的珍珠拿手里看,像石灰那种白,死白死白的,鱼目混珠,死鱼眼那种白,接近于大壳蚌里珍珠的白,要混,只能和大壳蚌里产的珍珠混让人乍看分不清,那时鱼目,哪是珍珠,如果放尖壳蚌的珍珠里,那眼就能看出,还混什么啊。”
“您知识真渊博,您贵姓”
“免贵姓朱,叫亮,连起来叫朱亮。”
“呵呵,咱名字挺近,我叫赵亮。”
“你说说怎么辨真珍珠还是假珍珠”赵亮忙请教。
“那好办,拿个糙石子,拿珍珠往上划,真珍珠出现白道,假珍珠是塑料做的,划不出白道,真珍珠划了下里面仍是珍珠,假珍珠里面就是塑料了。另外,拿打火机烧。还有,活蚌剖出的珍珠和死蚌剖出的珍珠。”那人嘴不停口地说。
赵亮见状,见来买珍珠的人不多,便对韩淑清说:“淑清,你先自己照看会儿,我请教这位大哥点珍珠方面的知识,顺便吃个午饭。”韩淑清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对珍珠这么了解”在小饭馆里,赵亮请朱亮吃饭时问。
“我就是浙江人,我老家那儿也养珍珠。”黑瘦个子不高的朱亮说。
“那你来北京是做买卖”赵亮又问。
“不是做买卖,我买你那小珍珠磨成粉,配上别的药,治我咳嗽,我到冬天,就咳嗽,声诊断是气管炎,瞧了几年都没看好,有个老中医告诉我个方子,药方里有味药事珍珠粉,药房里买珍珠粉太贵,我看你这卖的珍珠便宜,买几串,回去磨粉配药吃。”朱亮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那你怎么不回浙江家里买珍珠,那里比这里便宜。”赵亮问。
“我老家在浙江,可是我六几年就在北京上大学,七几年分配在北京个无线电厂上班,这两年,无线电厂倒闭,我就开了个小公司,做些买卖。”朱亮又喝了口酒说。
赵亮听开公司做买卖,登时眼睛放出光来,忙问:“你那个公司做什么买卖”
“现在中国人谁不做买卖,十亿人九亿都在经商,厂子倒闭了,我不愿回老家,就开个小公司吗,做点什么买卖呀,买点水泥卖了,买点钢筋卖了,买点木头卖了,什么都可以买,什么都可卖。”
“你卖这些,要有好大的仓库吧”赵亮问。
“现在做买卖还要什么仓库,有个皮包就行,皮包,懂吗,就是公文包,里面有公司几个印章,有本支票就行。”
“水泥钢筋买了不把货拉回仓库”
“哎呀,傻了吧,有取货单,提货单,把提货单卖给人家,买卖不就做了,还费什么事拉货拉这拉那啊。”
“能赚钱吗”赵亮又问。
“当然赚钱了,我只要做成笔买卖,卖几百吨水泥,几百吨钢材,就比你干年挣的多。”朱亮边说边大口地吃着菜。
“你公司在什么地方”
“我公司还不大,现在只有我个人,你想加盟的话,可以找我联系。”朱亮递过张名片。
赵卫红下飞机,便坐出租车直奔王大力家。门敲开后,站在赵卫红面前的是位差不多和自己般高的姑娘。赵卫红看,是梦琼,没想几年没见,个长的更高,人也长的漂亮起来,唇红齿白,发黑脸嫩的,比自己少年时还要漂亮,不禁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见梦琼迟迟也没说话,便问:“梦琼,你不认识妈了,还不让妈进屋。”
“妈,您来了。”梦琼只低低地说了句,便独自进了屋。
“风霞,听说你病了”赵卫红进屋,见徐风霞在床上半躺着,忙上前问。
“卫红,你来了。”赵卫红忙侧身起床。
“大力呢”
“大力还没下班呢。”
“病怎么样”
“肾炎,能怎么样,不容易好,也不容易死呗。”徐风霞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赵卫红观察到,徐风霞的样子比自己上次回北京见到她时大不样,脸皮发胖,脸色发黑,神情疲倦,眼光无神,心中便有同情之感,于是关心地问:“风霞,好好的,你怎么得了个这病”
“谁知道啊,不知怎么得的。”
“我妈是为照顾我的忻钢累的。”梦琼坐在不远的凳子上说。
“还不给你妈倒杯水喝”徐风霞对梦琼说。
梦琼便从暖水瓶中倒出杯水,放到赵卫红面前的桌上。“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给梦琼办留学”徐风霞问。
“是,她也十五六岁,也可以办留学了,你又病了,我给她办了留学,也减轻你点负担。”赵卫红坐下说。
“你听谁说我病的”
“还有谁啊,王大力写信告诉我的。”
“嗨,他嘴里就藏不住话,你在澳大利亚怎么样,听说你又结了婚,又离了”徐风霞放低声音问。
赵卫红见问,表情显得很尴尬,沉默了下说:“是结了,但是又离了,是假结婚,为了挣点钱,好给梦琼留学用。”边说,边扭头看了眼梦琼,赵卫红看到,梦琼扭着头好似看窗外。
梦琼怎么对自己冷淡了呢赵卫红实在想不明白。前几年回来,梦琼都对自己亲亲热热的,也口个妈的叫着,这次回来不但不怎么叫妈了,反而处处好像都想躲开自己,自己在国外常想念的女儿,自己哪得罪她了,为什么这样呢
王大力回来后,她问了下,王大力说道:“嗨,你老不回来,生分了呗,再加上风霞生病,梦琼每天要为家里干好多活,功课又多,在家又要干活,累的吧”
“你别拿我孩子当长工使啊”赵卫红半开玩笑说了句。
“是你孩子,是你个屁孩子,从生下来就是我姐口奶口粥喂大的,从山西到北京,都是我姐照顾她,你这时到说我们把她当长工使,你说话不腰疼啊”王大力因为以前和赵卫红曾做过夫妻,所以话出无遮拦,说了这么通话。
第三十章 朱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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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口个我姐,口个我姐,徐风霞是你姐,我就不是你姐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管我叫声姐啊”赵卫红装作不高兴,耷拉下脸奚落道。
“你是姐,你作出姐的样子了吗”王大力不服气地说。
“咱别闲扯了,我这次让梦琼留学去澳大利亚,你和风霞同意吧”赵卫红又脸正经地问。
“我和风霞肯定同意,去澳大利亚上学,条件肯定比北京强,你又是她亲妈,对她照顾肯定也错不了,只是咱们还是问问梦琼她自己吧,她现在也十五六岁了,就是走走形式,也该问问她。”王大力说。
“梦琼,你妈给你办澳大利亚留学,你去吗”徐风霞问。
“妈,我不想去。”梦琼躲避着赵卫红的目光,对徐风霞说。
“你到澳大利亚,可以学的更好,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徐风霞见女儿不想离开自己,感动的眼里都挂上了泪,但仍劝说道。
“妈,我知道,到澳大利亚留学可以学更多知识,对我的前途也好,可是妈,您从小把我养大,多不容易啊,您现在病了,我去澳大利亚,谁照顾您啊”梦琼说着,声音也哽咽起来。
“好闺女,还有你爸和忻钢呢,他们又不去澳大利亚,他们可以照顾我啊。”徐风霞感动的挂着泪珠,强笑着说。
“忻钢能干什么啊,除了玩,他不仅不能照顾您,还要您照顾他。”
“还有你爸呢,闺女,你随你妈这是好多人都盼望的事,机会难得啊,你可别错过。”徐风霞苦口婆心地又劝道。
“妈,要不等您病好了,我再去”梦琼央求道。
“我这病三五年好不了,你不去留学,当妈的心里不踏实啊,总觉得欠着你什么,心不安宁,你说我的病能好吗,孩子,跟你妈去澳大利亚吧”徐风霞又劝道。
“你妈这儿我照顾呢”王大力也劝道。
梦琼天亮就要随赵卫红去机场了。徐风霞夜没睡,昨晚,她给赵卫红和梦琼摆了桌告别宴,几个菜都是王大力做的,但梦琼最爱吃的道菜,过油肉,仍是徐风霞炒的。
这是在山西梦琼小的时候就喜欢吃的道菜,回北京后不常吃了,如今女儿要离开,远走他乡,十万八千里,她当妈的想起,便带着病身下厨房,做了这道菜。
徐风霞看到,梦琼在吃这道菜时,泪珠滚落,几次都用衣袖擦拭眼角。猫样大的娃养成大姑娘就要离娘去了,哪个为妈的不心疼。
梦琼不是她亲生的,但是是她亲养的,是天天把她养大,天天看着她成长起来的,她的心里,梦琼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和自己亲生的儿子忻钢没有差别,甚至她觉得梦琼在她心里比忻钢还亲,她听到睡在身边梦琼的呼吸声,这是梦琼昨晚非要睡在她身边,她才同意的,她真想像梦琼小时候抱她那样再抱抱这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多头的女儿,可是她不忍心,怕惊醒梦中的女儿,让她在国内再作个甜美的梦吧。
赵亮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座楼前,他问看门人:“大爷,您这是红光里八号楼吗”
“是啊,你找谁”看门的是个矮胖墩墩六十岁上下的位老大妈。
“我找红亮贸易公司。”
“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是在这里吗”那老大妈反问赵亮。
“没错,名片上写的是红光里把号楼啊。”赵亮又看了看名片说。
“他写几楼几号了吗”那老大妈问。
“写的是层零号。”
“层没零号,层只有二三四五六七八号,哪有零号啊,你拿过来,我”那老大妈接过名片仔细看看后说:“那层前有横道,可能是地下室层吧,地下室层有几件屋出租,有几个公司,你到那”
赵亮听罢,便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黑洞洞的,楼道里只有两盏昏黄的灯,地面还挺潮湿,进楼道便有般夹着厕所尿马蚤味的霉味。
赵亮借着微弱的光,终于在楼道紧里面挨着厕所的地方,看到个门上钉着个小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红亮贸易公司几个不大的字。
贸易公司怎么开在这个地下室,又湿又脏又臭的,谁来这里做买卖啊赵亮心里老大疑问,敲响了门。
“请进。”赵亮听到朱亮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摆设还可以,桌,两椅,个大铁皮柜,个双人大沙发。桌上放有部电话,另外,个矮桌上,还放台二十寸的大彩电。
电视正开着,朱亮沙发前站起,手拿着遥控器,显然刚才正在看电视。
“呀,是你呀。你是赵亮,是吧”朱亮几秒钟时间便认出赵亮,忙走过来和他握手。
客气什么啊,在这马蚤臭的地下室里,还装模作样地握哪门子的手啊赵亮心里好笑,但又不好意思把手抽回,待朱亮握够了手后,赵亮才问:“你这公司怎么在地下室啊”
“地下室怎么了,租金便宜,我这总算有个固定地点,不比有些皮包公司,连个固定地方都没有。”
“你就这么间空屋子,能做什么买卖”赵亮打量了下屋子后说。
“公司,又不是零售商店,是不用摆货的,要那么大地方干甚么,他卖我货,我只买他的提货单,我卖出去的,仍是这张提货单,张纸而已,我这屋子难道还放不下几张提货单么”朱亮拍拍沙发让赵亮在沙发上坐下后说。
“这又脏又臭的地方,也有人和你做买卖”赵亮不相信这污秽的地方也能做买卖。
“哎呀,老弟啊,人家是买你的货,又不是买你的办公场所,买你货的人大部分也是倒卖,过道手,他们不嫌这些,你是个菜鸟,还不懂这些。”朱亮边摆动着手,做着动作,边说。
正这时,电话铃响了,他便拿起电话说了起来,会儿说:“八块钱块不行,必须要八块毛块。”会儿又说:“最少也得八块零八分块,我怎么也得块赚几分钱。”最后说:“好的,好的,有钱大家赚,每块八块零五分成交。”
待他把电话放下,赵亮还未问,他便对赵亮讲:“你不是刚说没有人来这里做买卖吗,这个电话就是来做买卖的,而且买卖做成了。”
“什么买卖”赵亮问。
“就是韩国进口的纤维板,我买到批货又卖出去,几个电话块挣五分钱,十万块就是五千块,立刻挣到手了,难吗,不难吧”
“十万块要多少钱啊,要八十多万,你有那么多资金”赵亮问。
“不用资金,咱们只是中介,转头倒下。”
“他们见面,不把你甩出去”赵亮又问。
“你不会不让他们见面。”朱亮说。
赵亮离开后,便琢磨开了,朱亮开公司这买卖,比自己卖个糖葫芦,山楂糕强多了,比卖珍珠也强,珍珠虽然赚钱也多,可是货总有卖不尽的,批货进了百串,顶多卖七八十串,那二十串就是押底。
而且卖珍珠得上展会,初时只是他家,几个月后便好几家了,互相竞争,货卖的少了,价也提不上去,又每次卖货都卖不光,次次积压,说是挣到钱了,倒不如说挣的是没卖光的珍珠。
哪如人家朱亮,不花本钱,几个电话,几千块钱就挣到手了,多爽快。男子汉就应该大计谋,不应在小利上下工夫。
他把这想法对妻子胡雪花说了,胡雪花也觉得珍珠也不太好卖了,自己那个小店又用不着三个大活人整天守着,便道:“如果投资不太大的话,咱们就试试。”
“可是咱们和朱亮起干,不能入干股,咱们也得投些钱啊”赵亮说。
“当然要投资,咱们和他人半。”胡雪花说。
亮亮贸易公司成立了,是朱亮和赵亮两人合资的公司,每人各投资五万,共十万元,地点也从地下室搬了上来,在原地址那座楼的层租了个两居室,作为公司办公地点,朱亮任经理,法人,赵亮任副经理。另外,聘了个会计是韩淑清。
韩淑清怎么也来这个公司任会计呢原来是胡雪花让来的,她觉得赵亮拿了那么多钱去开公司,开公司做的买她这个小店的买卖要大得多,做买卖的钱也多,她不了解朱亮的为人,怕朱亮脑瓜活,坑了赵亮。所以派自己的表妹到公司管财务,钱握在自家人手中,来往帐目都明白,朱亮做不了手脚,即使有个大买卖,要支取大项金额,表妹也会向自己汇报,自己也不会蒙在鼓里。
另方面,她怕赵亮在公司交际方面偶起花心,被野美女蛇拉走,那样,即使买卖赚了钱,把男人秀了,赚钱也不是赚,那么,他不怕自己的表妹和赵亮搞上么,这点,胡雪花观察过,让他俩去西单开面馆,就是胡雪花的注意,别瞧她表面好似无事般,其实背地里早观察他们数次,看他们顶多也就是耍说两句,嘴上过过干瘾,实际上都不敢玩真的,她知道,他们都惧怕她,又碍于她的情面。赵亮是个有花心没花胆的人,表妹韩淑清是个不知足的人,头天她可能看见个男人觉得十分满意,过几日便觉得这男人有缺点,八分满意了,再过几天,又看到另个男人更好,便觉得头个男人只有五分满意了。
她来北京几年,和赵亮接触长了,肯定发现赵亮身上的缺点,何况,她又是个未嫁姑娘,不会把宝押在个已婚的姐夫身上。让她去当会计,到公司既管钱,又管人,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买卖做的还算顺利,公司成立几个月来,有买有卖,有赔有赚,赚的多赔的少,也赚了两万块钱。韩淑清刚来公司时,对经理也并没多大好感,这个四十来岁的南方人,又黑又瘦,个头才和自己差不多,虽是个大学生,说话有条理,做买卖也精明,可是韩淑清就是不喜欢他那肉囊的劲头,好似不是个爷们,是个娘们似的,谈话只说些买卖上的事,对他家里的事很少谈起。
开始,韩淑清以为他为做买卖,工作忙,十几天个月都不回家,后来,见他几个月都不回家趟,便问:“朱经理,你怎么不回家”
“我家在南方,回家要坐两三天火车呢,我几年才回次家。”
“你不想你的爱人和孩子”韩淑清问。
“想哦,可是我没老婆,也就没有孩子了。”朱亮故意用南方口音说。
“你离婚了,还是没结过婚”韩淑清心头动又问。
“我自始至终没接过婚,那还离什么婚啊。”朱亮仍旧故意用南方口音回答。
“姐夫。”朱亮不在时,韩淑清问赵亮。
“什么事”赵亮问。
“你说咱们朱经理四十多岁了,怎么直没结婚啊”
“他呀,我听说他原来在工厂时搞过个对象,后来女方家嫌他个子矮,又黑,挣的又不多,和他吹了,这下刺伤他的自尊心了,他想个子矮,皮肤黑是改变不了的,挣钱少,可以改变,于是他便立志下海做买卖,成立公司,非要多挣些钱,娶个长的比他先前那个女友漂亮的媳妇,带给那女人气气她。”
韩淑清听到这些,心里又动了下,问:“他是北京户口吗”
“是啊,他在北京工厂工作过,怎么会没有北京户口呢。”
“他四十多岁了,直没结婚,难道只为了和个女人赌气”韩淑清又问。
“我看也未见得,别是生理上有毛病吧”赵亮随口说了句。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么句玩笑话,却勾得韩淑清注意起朱经理的喉头和下巴来。坐在对面,韩淑清直直地望着朱经理的脖子。“你看什么呢”朱亮被她看的毛了,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说。
“我看你那脖子上月中个大包,别是长了个肿瘤吧”韩淑清笑着问。
“什么,你说我脖子上长个大包,在哪”朱亮忙到镜子前看,看自己脖子并无异常,便笑说:“哪有大包啊,什么都没有。”边说边回过头。
“那脖子上不是吗”韩淑清又指指他的脖子。
朱亮重新摸摸自己脖子,恍然大悟说道:“这是喉头,是男人都有这个喉头,男性喉头成年人比女性成年人的喉头要大,所以看着像个大包。”
韩淑清笑笑说:“噢,是喉头啊,我以为长了个包呢。”坐下后,韩淑清又盯着朱亮的下巴看,又看的朱亮不好意思起来。
朱亮又问:“我又看什么呢,莫非我下巴上也长出包来”
“我倒在你下巴上没看出长包,但是看出你下巴上的胡子茬怎么粗的和猪鬃样啊”
“下巴上胡茬子粗,证明男性荷尔蒙强盛,所以胡子才长的粗,岁数大了,六七十岁,胡子就细,又变白色了。”朱亮解释说。
“他胡子像猪鬃,可不是吗,他姓朱,长的胡子当然是猪鬃了。”赵亮在旁边打趣道。
赵亮下班后,像闲扯话般把韩淑清和朱亮的对话讲给胡雪花听,胡雪花听了笑置之,可是过后想了下,思量道:“表妹韩淑清不会无缘无故地观察个男人的脖子和胡须的,也不会问些话的,她这么做必有其原因,于是问赵亮:“淑清在之前还和你或朱亮谈过什么”
“没谈什么,只是谈朱亮几月不回家,不想念妻子儿女了吗,我告诉她朱亮还未结婚,她问为什么,我说是不是生理有问题,之后,她便观察起朱亮的脖子和下巴了。”赵亮五十地全盘托出。
胡雪花沉默了会儿,说:“亮子,你看淑清是不是动了凡心”
“什么是凡心”赵亮问。
“凡心,就是淑清是不是有点看上朱亮了”
“不可能,不可能,淑清眼多高,长得又漂亮,年纪又轻,刚刚二十多岁,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又矮又瘦又黑又老的老夫子,不可能,不可能”赵亮连忙矢口否认。
“她问朱亮是北京人了吗”胡雪花问。
“嗨,这倒问了,我告诉她,朱亮在北京工厂干过,当然有北京户口。”
“这就对了,淑清就是想嫁个北京人,想永久留在北京,不回山西了,眼前刚好有个,他怎么能不动心呢”
“可是那个老朱比她大二十岁啊”
“大是大些,朱亮是单身,又是个大学生,现在又是个经理,以后是否能发财,谁也料不到。”
“可是,朱亮又矮又黑。”赵亮继续说。
“郎才女貌吗,男的只要有才或财,其余都是次要的。”
“你怎么那么反对淑清和朱亮恋爱啊,她不嫁人,你想娶她啊”句话噎的赵亮说不出话。
第三十二章 闪电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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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亮自打见韩淑清,便惊叹:“怎么山西村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但漂亮,还偷着聪明和干练。>”心里便如个瞧见刚开的牡丹,含苞的芍药般,腿也有些发软,脚步也慢了,想多看几眼。
当赵亮说想把韩淑清安排到公司当会计时,朱亮知道韩淑清是赵亮的妻妹,心想两人合办公司,财政大权如果掌握在对方手里,自己有许多不便,还没准备要吃亏,可是想到韩淑清的美丽可人,他便没多想就同意了,因为他太想和这么个美人天天坐块了,视之心美,闻之口香,即使经济上不赚什么钱,每天有美人陪伴,难道自己还不知足吗
他知道,韩淑清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自己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了,二人岁数相差几近倍,自己只能想想,意恋下,现实的,不要再奢望了。
他怕赵亮和韩淑清看透自己的想法,便尽量避免单独和韩淑清少说工作以外的话,装出个老大哥或小叔叔的尊严样,摆出副经理的面孔。
可是,韩淑清却主动地和他开起了玩笑,说他脖子上的喉结是个瘤子,说他胡子上的茬子粗的像猪鬃,这些不文雅又伤人的话,要是别人对他说,他定会生气的,可是,说话的却是韩淑清,他便觉得这些话对自己不是伤害,而是爱昵的挑逗,这个女孩子要干甚么啊,拿这个比他大二十岁的男人玩笑,为什么呢,他想。
韩淑清明显地对朱亮的态度亲近起来,原来办什么事,请示什么事都是经理,经理地称呼,而这时,有时虽然仍称谓经理,但多时都变称谓叫朱大哥,朱大哥了,朱亮心里被叫的舒舒坦坦,可有次陪客人吃饭,在饭桌上恰好有两位客人个姓苟,个姓牛,韩淑清给众人满上酒后,说道:“朱大哥,苟大哥,朱大哥,咱们喝吧。”语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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