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到底》 第5部分阅读

这房子已经够空旷了,你不在,就更加冷清。最近我很想找个人下盘棋,你也知道,你妈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下棋——”

这是叶盛第一次向宝贝女儿示弱。嘉菲讶异地发现一向精力旺盛的父亲已经长出了白头发,她后悔自己老是跟他怄气,却没有多花点时间陪陪他。想到这,她自责极了,走过去,抓起叶盛的手,含着眼泪道歉:“爸,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绝不再闯祸,惹你生气了。”

汪颖看着父女两难得的温情画面,心花怒放,要霞姨去做嘉菲平日最喜欢吃的菜。嘉菲跑过去,把手搭在霞姨的肩上,自豪地说最近学会了做饭,要好好露一手,跟着霞姨进入厨房。

叶氏夫妇看着煮成米汤的稀饭和煎糊的荷包蛋,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嘉菲搂着汪颖的脖子,撒娇道:“虽然样子不是很好看,悠悠和小闲也一直嫌弃,但是礼信每次都夸我有进步。你们吃一口嘛。”

那团猪食在叶盛眼里变成了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美味佳肴,他心满意足地吃光了小女儿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他做的食物,赞赏地点点头,微微笑道:“那个方先生,叫礼信是吧?把你教的很好。明天你请他一家人来吃个便饭吧。”

“太好了!爸,谢谢你。”嘉菲眉开眼笑,飞快地亲了一下叶盛的脸颊。叶盛愣了一下,脸上荡漾着舒心的笑容。

“努力!奋斗!”赖先森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他缓缓地步入海水里,刺骨的冰凉顿时渗透入他的骨髓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cut!”《虐恋情更深》剧组的任导演气急败坏地骂道,“赖某某,你怎么连一个背影都演不好?”

赖先森不住地赔着笑脸,保证不会再演砸。一阵冷风吹来,他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次往黑森森的海面走去。

“cut!你怎么回事,怎么走的这么慢?”

赖先森回到岸边,解释着:“任导,我分析了下剧本。宋涛他虽然被女友抛弃,想要自杀,但是他心中对她仍然存有一丝希望。所以,我想要表现出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困惑。我相信观众也会被他的痴情打动到。”

“你妈的!到底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大半夜的,要我们整个剧组在寒风中陪你磨戏,你以为你是大咖?别浪费胶片了!快点走到海里去!”

任导却被赖先森的话启发到了,突然灵光一现,跟摄影师商量着要从各个角度,当然,除了正面之外,拍摄赖先森几乎淹没在海里的画面。“跟小唐说,剪辑时加上催泪的背景音乐。这回观众还不哭死?赖某某,我没喊停,你就不要动。群众演员也是演员,也要有专业素质。”

赖先森一动不动地杵在那。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在水里浸泡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被海浪卷走时,终于盼来了任导的一声“cut”。

没有人肯定他的表现,没有人送来外套,甚至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群众演员。剧组6续撤走,赖先森坐在海边,听着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拽着装有三十块钱的红包,强撑着即将冻僵的双腿,慢慢地走了回去。

可笑的是,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女人,傻傻地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微不其微的他,在她眼里,却是雍容华贵的大人物。赖先森摇了下她的肩膀,把她叫醒。

“爷,你终于回来了!”惠歆的眼里洋溢着满满的欢喜。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傻女人,即便担心地吃不下饭,她都不敢打电话,害怕打扰他做大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爷,你怎么搞成这样?”

赖先森的鼻头有点发酸,他抓住她向自己伸来的手,望着她的双眼,想了很久,说出了这么一句:“明天,我们,我们去约会吧。”

“爷,听你的。”惠歆点点头,幸福得快要跳起来。

天气格外的晴朗,一如惠歆的心情。赖先森看着她熟练地搅拌着蛋黄,问她为什么开蛋糕店。

“赚钱咯,还有,图个开心。我一想起顾客快乐地吃着我做的蛋糕,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爷,你要不要来试试?”

她在一旁耐心地指导着,看到赖先森笨手笨脚地被面粉呛到,彻底成了小白脸,呵呵地笑开了。

“你敢取笑我!”赖先森不服气,抓起一把面粉,往她头顶上撒去。两人望着对方的狼狈模样,又笑成一团。

惠歆握着他的手,用红色的奶油一笔一画地在蛋糕上写着“i 1ov”。“是不是i 1ove you?”赖先森发扬了好学生爱问问题的精神,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

“爷,你居然懂英文!我知道了,爷府里有传教士。爷真是博文广识,难怪后来会派郑和下西洋。对了,郑和,就是跟在爷身边的马三保。”

赖先森合了合掌,赞同道:“郑和,这名字不错。好吧,就让他下西洋吧。”

“啊,我剧透了!难道是因为我,郑和才下西洋?天啦,我居然参与到历史中。不行,不行,不能影响历史。历史一旦被改变,我可能就不会出生在这世上。可是我要是不出生的话,怎么见到爷,怎么让爷赐名,怎么会有那段历史?绕晕了绕晕了。”

赖先森看着她神神叨叨的模样,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孩白痴到讨人喜欢。他顿了一下,微微笑道:“我留在这里,我们做一对蛋糕鸳鸯怎么样?梦想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了。”

“爷,江山霸业不要了吗?”

赖先森凝视着懵掉的惠歆,反问道:“那我,你不要了吗?”

“要!”惠歆喜极而泣,扑在赖先森怀里,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啧啧啧,大白天上演什么爱情肉麻剧?要——”嘉菲出现在店门口,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学着惠歆的声音,然后看向赖先生,严厉地警告道,“你要是敢欺骗她的感情,我叶嘉菲对天发誓,一定会整死你!”

嘉菲送给惠歆一条爱马仕的丝巾,然后开着她的保时捷,来到警局。民警们个个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再次闹上门来想玩什么花样。

“叶小姐,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李祥亮立刻迎了上去,惹不起也躲不起,只好烧香拜佛希望能够再安生一段时间。

“不是找你的。”嘉菲扫视着办公室,直到发现了目标人物。“礼信!”

所有同事,包括李祥亮,都为礼信捏了把冷汗。叶家千金居然这么记仇,这回还不知整出哪一招来报复。礼信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看到嘉菲,笑着问她和叶先生和好了没。

“昨晚不是在电话中告诉你了吗?真啰嗦。”她抢过礼信手上的面包,扔到垃圾桶,然后拿出便当,一盒一盒地叠在礼信面前。“还有,这是我特地要霞姨做的十全大补汤。你病刚好,就得多补补。快趁热喝。”

李祥亮他们全部石化了。嘉菲冲着那群电灯泡凶巴巴地叫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然后搬了张小椅子,坐在礼信身边,柔情似水地望着他,柔声说:“快吃呀。”

嘉菲走后,同事们全部围到礼信身边,问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降服女魔头的。礼信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只说了句“个人隐私,拒绝回答”。午休时,他来到小白蛋糕店,递给惠歆一个小袋子,说是嘉菲让他转交的。惠歆打开来,是一套火红色的性感蕾丝内衣。她立即心领神会,原来死党是要自己□□下不开窍的礼信。

“方先生,这可是嘉菲的最爱。你要是亲手给她穿上,她会——”

礼信压根就没在听,他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惊喜交加,叫道:“赖先——”。可是又觉得怪怪的,眼前那个斗鸡眼、歪嘴、伸长舌头、状似先天性痴呆儿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认识的赖先森。他哑然失笑,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顾客领走蛋糕后,惠歆关上店门,和赖先森开始约会。赖先森见她一直走在他身后,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看穿越书上说,在爷的那个时代,寻常女子是不能和王爷并肩行走的。”

“歆儿是寻常女子吗?”赖先森好笑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说吧,你想要和本王制造什么浪漫回忆?游乐园?电影院?要不故宫?”

惠歆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心满意足地回答道:“哪里都好。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到哪都很浪漫。”

悠悠和小闲走出校门口,听到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嘉菲脱下墨镜,对着他们招了招手。悠悠看着焕然一新的嘉菲,和她身旁那辆惹眼的红色跑车,惊讶地叫道:“嘉菲,你居然是富二代!”

小闲询问何为富二代。悠悠嫌弃地解释着:“我怎么有你这种书呆子弟弟?富二代,就是又富又二的人。二,知道吗?嘉菲那样的傻里傻气,就叫二。”

小孩子的想象力果然惊人!嘉菲傻呵呵地笑着,带他们来到叶家大宅。“嘉菲,你果然是富二代!”小闲大呼道。他和悠悠看着两旁壮观的园林,别致的小亭,不停地擦着眼睛。

嘉菲上楼换衣服时,汪颖热情地款待着双胞胎。她向来喜欢小孩,尤其又是一对龙凤胎,拿出许多糖果,感谢他们经常给嘉菲解闷。“以后嘉菲就不能去你家住了。你们要是想她的话,尽管来这里找她。”

“为什么呀?她可是我们的婶婶,要和我们一起住。”

汪颖觉得有点不对劲,忙问悠悠为什么叫嘉菲婶婶。

“她都要给我们生个小堂弟,当然是我们的婶婶了。”

晴天一个霹雳,直接打在了汪颖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无赖先生传(1)

“嘉菲,你什么时候怀孕的?”汪颖慌慌张张地把刚下楼的嘉菲拉到一旁,问她不会真的搞出人命了吧。

“什么?嘉菲你——”叶盛一到家,就实打实地被这“惊喜”吓到了,他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指着嘉菲,破口大骂,“不知廉耻!”

嘉菲原想解释,但是一看叶盛那态度,倔脾气又上来了,顶撞着:“我哪里不知廉耻了?我未婚先孕又怎么样?”

“立刻去把孩子打掉!老郑,联系医院!绝对保密!”叶盛鼻翼抽动着,鼻孔扩张,使劲压抑着怒火,冷然吩咐总管。

“你凭什么打掉我的孩子?我偏要生下来!”

叶盛见女儿冥顽不灵,再三闯祸,拿起鸡毛掸,狠狠地打了下去。“我直接打死你好了!免得你败坏叶家名声!”

礼信在大门口听到哭喊声,跑进来,看到嘉菲在挨打,汪颖在苦劝,两小孩在哭泣。他赶紧把一声不吭的嘉菲护在身后,问叶盛发生了什么事。

“啪!啪!啪!”无比响亮的三个耳光下来,礼信的左脸一下子肿得老高。“方礼信,嘉菲住在你家的第一天,我就警告你了,不许碰我女儿一根汗毛。你不看看自己那副寒酸样,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你居然还敢搞大她的肚子!”

礼信跪了下来,恳求着:“叶先生,我会负责的。请你把嘉菲嫁给我吧。”

叶盛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抓起桌上的茶杯,对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了过去。“你用什么负责?你能给她什么?房子,车,还是钱?说到钱,你一年能赚十万吗?你知道嘉菲这一身行头多少万吗?给你五年的时间都赚不到!”

礼信不顾还在流血的额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叶盛,用坚定的语气说:“可能我给不了她太多,但是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和精力,给她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狗屁!没钱还会幸福吗?”叶盛举起鸡毛掸,正要挥打下去时,嘉菲挡在礼信身前,又挨了一鞭。“爸,你这么打他,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多难受吗?”她扶起礼信,抚摸着他的伤口,哭喊着要霞姨拿来药箱,抱着莫名为她受了委屈的礼信,断断续续地说,“爸,你今天的行为就有教养吗?先不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就算我怀孕了,也是我自愿的,不关礼信的事。”

“什么?”礼信推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充满着愤怒和深深的失望,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叶嘉菲,你又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从今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也再也负责不起!悠悠,小闲,回去!”

嘉菲知道礼信这次彻彻底底被自己气着了,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哭的非常伤心。

《妃同寻常》剧组迎来了如今大红大紫的当家花旦姚峥。赖先森终于近距离地仰望到他心目中的女神。这绝对是他这两年拍过的最开心的戏。即便他扮演的只是一个小太监,而且还是让姚峥踩着上马的小太监。姚峥在未成名时曾经从马上摔下过,摔断了肋骨,因此对马有种心灵上的畏惧,导致赖先森被踩了二十次,才勉强完成这个镜头。

赖先森休息时,姚峥浅笑盈盈地拿着一碗参汤,过来跟他赔不是。赖先森往四周看了下,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痴痴地看着她,呆呆地接过参汤,原本想要说的“谢谢”,竟傻傻地给忘了。

这天傍晚,惠歆终于忍不住,问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古装剧组拍戏。”赖先森还在神游中,脱口而出。

“什么?”

赖先森拍了拍额头,又开始扯了:“本王的意思是,本王在剧组里教人骑马。我堂堂一个王爷,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养我吧。”

“那我明天跟你去看下。”

他见惠歆的疑惑还没有消失,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被你看到本王成了马夫,本王还有何颜面?想我,十一岁封王,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今沦落到如此田地,当真是命运弄人,可悲可叹啊。”

“对不起。对不起。”惠歆懊恼极了,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是太在乎他,才一直怀疑他的。

“罢了。今朝如醉终须醒,病马昏鸦踏前程。”

整整一天了,嘉菲趴在床上,不肯敷药,不肯吃饭。汪颖担心极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礼信,让他去劝劝嘉菲。礼信态度强硬,说自己不会再见她。汪颖实在没办法,直接把嘉菲打包送来,让她亲自向礼信道歉。

嘉菲挤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艰辛地走过去,翻起衣袖,让他看看自己身上的鞭痕。“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你还不解气吗?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只是气不过那只狐狸。喂,要不是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会出此下策吗?其实这一切都怪你!”

明明是她的错,反倒变成自己的不对。礼信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强词夺理却理直气壮的模样,想发火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好轻轻地抓起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问她还疼吗。

“你原谅我了吗?原谅我了吧。我就知道,礼信你对我最好了。”她开心地抱住礼信,不想动到身上的伤,开始嗷嗷大叫。“疼——死——我——了——”

礼信拿出药膏,涂抹着嘉菲身上道道血红印记,开解她也开解自己:“嘉菲,跟我这种人来往,只会惹叶先生生气。其实东泽挺好的。为人不错,家世又跟你相配。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你居然把我推给禽兽医生!礼信,你就不问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嘉菲起身,亲吻着他受伤的额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方礼信,我喜欢你。”说完后,她立刻躲进被窝里。初次表白,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嘉菲吃的饱饱后,跳到礼信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到屋外看星星。繁星布满天空,对着嘉菲眨巴着眼睛。嘉菲快乐地向它们挥手问好,再三要求礼信唱首歌给自己听。

“我五音不全的。你不要笑我。”礼信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悠悠经常唱的那首《虫儿飞》。“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嘉菲,睡着了吗?”

他把睡着的嘉菲放到汪颖的后车座,想最后再抚摸一次嘉菲的脸,手在空中挣扎了片刻,又缩了回去。汪颖看着一表人才的礼信,平静地说道:“我错了。嘉菲她喜欢上你了。”

“她只是太缺乏关爱,想找个人真正地疼她。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懂对我是依赖还是喜欢。叶太太,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们家变得不愉快。”礼信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继续说,“其实叶先生说的没错,我什么都给不起她。假怀孕也好,我实在无法想象嘉菲和孩子以后跟着我,要受多少苦。之前和嘉菲没有感情,也想和她结婚,是因为我想对她负责。但是现在我,我,我觉得对她负责最好的方式就是送她回到原来的地方。叶太太,就算你打断她的腿,也不要让她来找我了。”

汪颖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好,可惜家世太差了,要不然做她的女婿是再好不过了。她带着几分抱歉,说了声珍重后,载着嘉菲离开了。

“叔叔,你为什么哭了?”悠悠如是问道。

礼信笑着回答:“没有,是风太大,沙子进入眼里。”

《妃同寻常》剧组里,姚峥即将拍摄一场骑马戏。她局促不安地看着眼前彪悍的马,想去抚摸,又被马的嘶吼声吓到了。

“峥姐。”赖先森走了过去,热心地教导着,“马是很有灵性的,你像我这样,摸着它的头,要让它感到你的善意,它就乖乖地让你骑了。”

姚峥将信将疑,照着他所教的做了。“哇,真的,它好像亲近了我一些。”她认真地看了赖先森一眼,问他叫什么名字。

“赖先森。无赖的赖,先后的先,森林的森。”赖先森抬起头,掷地有声地说着。

姚峥见男主角还没到场,和他闲聊起来,问他在哪些剧组呆过。赖先森有点受宠若惊,欢快地说:“《死了都要穿》里面我扮演女主穿越到清朝时被她砸死的土霸王。《婆婆妈妈有完没完》里面,我是男主的岳母娘的外甥。《人~妻不仁》中我演了女主的老公的小三的弟弟。最好玩的是,我去年参与了《鬼子来了》的拍摄,扮演鬼子,一天拍了十种死法。今年又拍了部《鬼子又来了》,还是演鬼子,最多的时候一天死了二十次。”

“真有趣。不好意思,要拍戏了。赖先生你很努力,一定会在圈里混出成绩的。加油。”

赖先森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一线大明星的鼓励。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龙套生涯值了。

“妈,你开下门!”嘉菲使劲地拍着门,要汪颖放自己出去见礼信。

“嘉菲,礼信说了,他不会和你在一起。以后他只会把你当妹妹看待。长痛不如短痛,你忘了他吧。”

“不可能。礼信跟我拉钩了,他不会离开我的。一定是我上次骗了他,他还在生气。妈,你让我好好跟他谈一谈。”

汪颖听着门内女儿的哭泣声,心酸极了,劝道:“嘉菲,你只是依赖他信任他,你以为自己喜欢他,其实那都是你的错觉。你还记得毓林吗?你喜欢的应该是他才对。”

“毓林?”嘉菲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无力地坐在地上,摇了摇头,“可是,毓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时,霞姨走上楼,对汪颖说:“太太,毓林少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赖先生传(2)

周毓林是个不管在哪里,都足以成为焦点的人。无论是外表,家世,学识还是人品,样样都无可挑剔。和嘉琪嘉菲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

“妈,你跟他说我不在家!”嘉菲匆忙跑到梳妆台,看到镜中那副憔悴的模样,急的团团转。她紧贴着门,隐隐地听到了毓林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大感不妙,赶紧躲到被窝里。

“嘉菲。”毓林打开门,走到她床边,看到她躲着自己,苦涩地说,“你是不是气我离开太久了?”

“不是。是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不敢见你。”

如泉水般清醇的笑声传来。毓林慢慢地掀开被窝,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带着百般疼爱地说:“一点都不丑,嘉菲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这几年过得好吗?”

嘉菲爬起来,激动地看着他,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抓着他的手,似乎是得到了无限的安慰,哭着说:“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和姐姐都不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好孤独。”

“我不会再让你孤独了。五年了,我一直希望你能主动联系我。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所以我回来,要你和我在一起。”毓林看着心心念念多年的人,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嘉菲浑身都不自在,轻轻地推开了他。她不安地搓着双手,抱歉地看着毓林,又低下头,坦白着:“毓林,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虽然爸妈说我们不相配,礼信也说配不上我,但是我——对不起。”

毓林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很体贴地说自己不会勉强她,但会一直等到她回心转意。辗转打听,找到了之前相识的惠歆,从她那里知道了嘉菲和礼信的事。

一段悠扬悦耳的旋律之后,周毓林将十指重重地按在琴键上。“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压制住嘉菲。关键是嘉菲还屁颠屁颠地粘着他。”惠歆的话再次在毓林的脑海里回荡着。他气极,把琴谱撕成碎片。

合唱团进行着最后一次彩排。嘉菲趁汪颖不再,偷偷地溜了出来,给小学生排练了一些动作。最后,她一个个地鼓励过去,霸气十足地说演出时有她罩着,一定没问题。

胡灵在学生面前说了些客套话感谢嘉菲,等孩子们走后,她吹了吹刚刚涂好的指甲油,取笑着:“叶小姐怎么罩不住肚子里的孩子?悠悠都跟我说了,说礼信气得都哭了。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不觉得丢脸吗?忘了跟你说,我已经约了礼信,要去约会。”

嘉菲气极,跑到她面前,推了她一下,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嚣张地叫道:“我的男人你也敢抢?信不信我打你?”

两人怒目而视,空气中火光四溅。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扭成一团。女人打架无非是掐胳膊扯头发,再加上一些虚张声势的咒骂。胡灵原以为嘉菲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但她却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弄得自己节节落败。

“快说,你还敢不敢跟我抢男人?”嘉菲坐在胡灵身上,拽着她的头发,气势十足地威胁着。

礼信到达琴室,看到这般混乱场面,皱了皱眉头,拽起嘉菲。见嘉菲还不肯休战,只好拿出手铐,又一次铐住了嘉菲的双手。

胡灵整理着乱蓬蓬的头发,呜呜地哭了起来。礼信过意不去,扶起她,要嘉菲给她道歉。

“又装可怜!虚伪!”

“嘉菲,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吗?”礼信看到桌上的教鞭,二话不说,往她屁股打去。“道歉!”

嘉菲跳了起来,痛的哇哇大叫,最终还是极其狼狈地说了声“对不起”。礼信阴沉着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开她的手铐。送胡灵回到住处时,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爱意。

看到停放在家门口的车,他快步地爬上楼。只见嘉菲委屈地趴在床上,晾晒着她红肿的屁股。礼信赶紧关上门,给她盖上被单。“悠悠和小闲都在笑话你。别闹了,回家去吧。”

“我的初恋回来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他。礼信,抓紧我,要不然我怕我的心会回到他身上。”

“那不是很好吗?我没关系的。”

嘉菲没有想到礼信会如此无所谓地说出这话,失望极了,气冲冲地说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要是真的爱我的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放手?我居然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只是太孤单了,想找个人好好疼我,其实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你!”

看着她愤然远去的背影,礼信呆呆地站了好久。除了看似冷漠,实则痛苦的放手外,他已经想不出他还能为嘉菲做些什么。

周毓林在接手家族生意前,举办了一场小型的钢琴演奏会。小学文艺汇演那天,嘉菲没有去看。她拿着周毓林给她的门票,坐在了座位上。

毓林以一首肖邦的《幻想即兴曲》拉开了演奏会的序幕。可能是因为母亲是钢琴家的缘故,他的音乐天赋极高,演奏技巧可以媲美钢琴家。他的十指轻盈地在琴键上跳动,敲打着嘉菲那颗深藏多年的心。她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在洒满阳光的房间里,毓林坐在她身边,弹奏着他为自己写的曲子,然后侧过身,在嘉菲的心跳声中,夺走了她的初吻。

清单上的曲目已经全部演奏完毕,人们正准备离场,却听到了周毓林说:“还有一首曲子,叫 y 1itt1e cat,献给我心里的那个人。”

熟悉的旋律再起,嘉菲回想着她和毓林所有难忘的回忆,眼前渐渐模糊。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才八岁。教她钢琴的莫教授因为突然生病,让自己的得意门徒,那时才十一岁的毓林来教她。她很不服气,想了无数恶作剧要赶他走。那段时间,姐姐嘉琪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替嘉菲向毓林道歉。春去秋来,毓林成了叶家的常客。他的耐心指导和好好脾气,让姐妹俩渐渐地喜欢上钢琴,也同时喜欢上他。

一曲终毕,毓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朵玫瑰花,慢慢地走下舞台,在如潮的掌声中,来到了嘉菲面前。嘉菲迎着他炙热的眼神,站了起来,在众人的起哄下,心情复杂地接过他递来的玫瑰花。

“毓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后台。嘉菲再次拒绝了毓林。“我夺走了姐姐的一切,我不能再抢走姐姐喜欢的人。”

毓林把手按在她双肩上,问她为什么五年过去了,还打不开那个心结。“嘉菲,不是你的错。你就忍心让我一直等你吗?”

“五年前,我就让你不要等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毓林放开她,眼里的忧伤泛滥成灾。纵然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却是情场失意。“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嘉菲。”

嘉菲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不舍,走到他面前,要他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好。但是,嘉菲,不要再见方礼信了。”

嘉菲气鼓鼓地回答着:“那个混蛋,我才不见他!我才不喜欢他!”

她一整天精神恍惚,直到毓林问她为何一直弹奏《跨越彩虹》这首曲子,她才回过神,感慨道乡间的油菜花开得可好看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油菜花有什么好看的。我有两张电影首映会的门票,会有很多名流到场,一起去吧。”

嘉菲不想让再度毓林失望,戴着一张假脸,应酬着来来往往的富商明星,开始怀念在方家自由自在的那段时光。

《妃同寻常》剧组正在忙碌地拍摄中。姚峥扮演的莺歌格格要翻墙出宫,赖先森又成了被踩的小太监。下戏后,姚峥再次向赖先森道歉。看他勤勤恳恳的样子,说自己相识的导演正在拍摄《霍去病传奇》,她已经推荐他去当特约演员了。“偶尔会露个面,也有台词。但是要跟组。在横店拍摄。大概要拍半年。去吗?”

这对赖先森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停地感谢姚峥,说自己会尽快到剧组报到。突然想起了还在等他的惠歆,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明这半年的行踪。

悠悠的合唱节目拿到了一等奖。孩子们为了感谢嘉菲的帮忙,做了张贺卡,让礼信交给嘉菲。下班后,礼信带着那张贺卡,来到叶家。在大门口,他让霞姨把贺卡转交给嘉菲,离开时,正好遇到刚开车回来的嘉菲。

“到我房间再说。”嘉菲瞪了他好几眼,领着他来到自己的闺房。礼信看着那处处彰显奢侈的摆设,再对比自己给嘉菲住的小房间,顿时自惭形秽。

霞姨问礼信想喝什么,嘉菲呛道他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不要管他。看着孩子们用稚嫩的字体写着感谢词,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

霞姨一边把两杯茶放到桌上,一边说周先生来了,正在上楼。嘉菲有点慌张,说毓林不喜欢她见礼信,把礼信推到阳台上,让他先在此躲避一下。

毓林看到礼信在匆忙间落在地上的嘉菲是否有客人到访。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他瞥见窗帘旁那一小角蓝色衣袖,走到阳台门前,嘉菲忙拉住他,说很喜欢他送的水晶加菲猫。

“那可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世上再无第二只。”毓林笑着,右手伸到背后,锁上了门。他一把拉住嘉菲,抱住了她。“嘉菲,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怎么这么肉麻?”嘉菲连忙推开他,说要换件衣服,让他先到楼下等她。

“不用换了,你这么穿已经美呆了。快走吧,我在法式餐厅订了一桌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嘉菲离开了。嘉菲扭过头,打了个手势,让礼信自行离开。

礼信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推着玻璃门,才发现门被锁上了。他坐在地上等嘉菲回来,看着诺大的后花园,默念着:方礼信,做的好。公主就应该住在皇宫里。

没多久,细雨飘洒进来,然后没有预兆地越下越大。礼信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好像傻瓜一样,由着雨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全身。

赖先森回到惠歆家,看到桌面上惠歆留的字条。“爷,临时有订单,我到店里做蛋糕了。饭菜都放入微波炉,你按照我先前教你的,转动一下就可以了。我决不会打扰你,但是爷,只要有一天你累了,转过身,就会看到,我一直在你身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不要离开我。爱你的惠歆。”

白炽的雷光划破天际,接着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气势磅礴,如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赖先森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便条上,他怎么敢告诉这个笨女人,他根本就不是她爱的朱棣。他清了清喉咙,拨打了惠歆的手机。

“爷,饭吃了没?我在等客人来拿蛋糕——”

“歆儿,你听我说——”赖先森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继续讲着,“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本王想,是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了。”

“先别走!你等我一起!”

赖先森听出她语气里的急切焦躁,心中更加难过,哽咽着说:“惠歆,你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可是,我多留一天,对你的伤害就更深。我是个无赖,流氓,人渣,烂透了。一开始,我就做错了。我走了以后,希望你不要记挂我。对不起。再见——”赖先森在挂断电话前,耳边传来惠歆大声哭喊着的“不要”。

惠歆脱掉高跟鞋,一路狂奔。脚掌被石块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推开大门,咬着手指慌慌张张地到处寻找着朱棣。不仅他的人,还有他所有的东西,全部人间蒸发,好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终于,她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1)

悠悠打来电话,问嘉菲有没有见过叔叔。因为礼信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有点担心。嘉菲吹着满手的泡沫,说礼信早就走了。“应该在值夜班,而且不小心按了静音模式,没听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那么大人了,不会有事的。”她叮嘱悠悠把窗户关紧点,继续舒服地泡着香水浴。

暴雨持续了一夜,嘉菲被轰隆的雷鸣声吵得一晚不得安睡。清晨,她打着哈欠,泡了一杯热咖啡,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无意间在书桌底下发现了礼信的手机。“看吧,果然是高科技产品白痴,真的静音了。”她翻看着礼信的手机,看到了悠悠和小闲的照片,看到了萌子的照片,还看到了自己睡着时被偷拍的照片。然后她好奇地翻看了他的短信,得知那天胡灵说的约会只是例行的家校沟通。礼信这人真的没什么应酬,除了工作之外,聊得来的朋友无非是偶尔请他去喝茶的季东泽。她打开草稿箱,看到了几条编辑了一半却没发出去的短信。

嘉菲,有没有被叶先生打疼?我离开时语气重了些,你不要生气

嘉菲,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我怕你跟着我,日子过得太苦,会离我而去。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过。我不想再被

嘉菲,我要是真不在乎你,就不会一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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